经过一番询问,夏元昭睁开眼睛,抬头对另外那正在等他的俩人说:“她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真用不到,那就找个时间把它们东西送回去她,她会拿它们给你炼枚统驭西辅一地的玉章。”
偃甲抬头看向正盘腿坐在他对面本体。
夏一鸣摇头:“送回去吧!我现在用不着它。”
偃甲点头,随后又把另外那两个小香囊拨给他:“这里面你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不。”
夏一鸣无语地瞄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觉得我看了那些血肉模糊的玩意后,还能有‘胃口’?”
还想吃!
吃屁啊!
他又不是没见过!
“你就挑一些正常点的,看着没人样的,最好是没长人手人脚的……最重要是外婆他们也能吃的就行!”
少年把香囊拨回,无奈地提醒道
偃甲点头,把神识探进香囊中,专门从那些选择不化型的海怪里挑了些符合本体要求的个体出来,
而夏元昭等他们说完,又介绍起那些‘食物‘。
“玉膏、醴泉、琼果这些你直接吃就行,但如果是普通人,那最好是化开分食,量力而为,不可贪多。”
至于竹实……
“可用醴泉泡开生食,如果你不怕元气散逸,也可用文火煮之……权当它是普通的竹米便可。”
夏一鸣瞄了眼那担竹实,点头。
夏元昭见状,又加了一句:“如果要给老太太吃,最好是文火熬煮,使其元气与醴泉相合,这般方才最为养人。”
少年眼睛一亮,不过没等他开口,猜到他大概想什么的夏元昭连忙开口中:“此物除你之外,同样需量力而为,不可贪多。”
夏一鸣眼中光彩未消,人便顿住。
同样猜到他心思的月见状,连忙安抚:“外婆年龄虽长,但未到寿尽之时,你我尚有机会为她寻来那一线生机。”
夏元昭飘过去,在他肩上轻拍,开口安慰道:“不用太担心姑,她今早骂上面那老头的时候,那中气可足呢!”
夏一鸣扯了扯觜角,闭上眼睛,等过了两三分钟,他才重新睁开,扯了个笑脸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月瞄了眼本体,他倒是能猜到其在想什么以,只是这事实在不好说太多,所以……
偃甲少年话锋一转,转头看向夏元昭,问:“您刚才对那些玉髓好像很有兴趣?”
夏元昭知道他用意,于是笑嘻嘻地接过话茬,摇头:“倒也说不上很有兴趣,只是闻着有点香,感觉有点像我们以前吃的青桃……”
……
有了这俩的打岔,夏一鸣的感伤并没有持续多久,并且很快就被他们给带偏,不多时就被那两人联手带沟里去,将方才的感伤抛诸脑后。
……
不过三人的闲聊也并未持续太久,先是有从外头回来的外婆上来喊吃饭。
等吃完饭,堂哥夏江一家又像是知道他们已经闲下来一样,拖家带口的过来拜访。
而且那里面,还包括六爷和六奶奶,还有下午才见过的夏衡,以及送他回来七伯。
看着这一屋子人,夏一鸣也是怔了几秒,才认命地起身,准备履行小辈的义务,给他们端茶递水,还有准备一些水果零食什么的。
只是不成想,他这边才刚动了动,刚才还跟夏外婆寒暄的夏六爷一家,立马转头看向他。
夏一鸣瞬间僵住,就在他快炸毛的时候,深知外孙脾性的夏外婆连忙打破刚才那一瞬的沉默,问起了老哥哥一家的来意。
夏六爷一家的注意力被夏外婆吸引,三个老头老太太就又凑在一起说起小话来。
而今天才正式入了他们那小团伙的夏衡,也在这时起身,跟着夏一鸣后面小跑着到小饭厅……
……
“你知道你哥他们具体是什么意思吗?”
夏一鸣找出来许久未用的茶具,一边清洗,一边问正在帮他洗水果的便宜堂弟。
“嗯!”夏衡甩了甩水,小声说道:“听说是因为嫂子和伯母,她们想给十二哥你封个大红包,用来感谢你把她们从那什么暗无天日的地方给救出来。”
夏一鸣:“……”
好家伙!
这不会是三哥教的吧!
难道她们都知道他一收红包,要是帮不上忙就会不好意思?
……
好在!
事情最后没夏一鸣想的那么糟。
三伯一家也真只是想感谢。
尤其是那两个就算是记忆经过模糊处理,但一提及,还是忍不住微微发颤的女性……
这要不是夏外婆死命拦着,还有夏一鸣摆出惊弓之鸟般,一副你们要是再乱来,他就要立马跑路的架势,那准婆媳俩差点就要俯首就跪。
“好了好了!再哭,鸣仔就要被你们给吓跑了!”
见到侄孙那不似作伪的架势,对他同样有所了解的六奶奶也连忙在一旁帮腔。
而作为大家长的夏六爷也咳了几声,开口让儿媳和准孙媳收敛一下,同时不忘给就算收拾过,脸上也保留着不少憔悴的儿子和孙子使眼色,让他们赶紧过去帮忙劝着点。
……
在一番兵荒马乱的闹腾过后,安静下来的夏金来才代表他们一家说起来意:
“……阿鸣啊!我们现在心里真的很慌,想找你买点能让人安心的东西……”
夏一鸣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手摆得都出残影:“没用!我那里有那种东西啊!”
夏金来苦笑,虽然他早有预料,但在听到时,心里还是有些失望。
以前还好,他虽然听说,但那些总归是听说,他虽然有些害怕,但总体上也只是把它们当作饭后谈资。
直到弟弟家出事,他心里才咯噔一下,不过由于当时勉强算事不关己,所以他倒是也还能勉强保持冷静。
可如今……
经过儿子的记述,他已经知道他家这事怕是要比弟弟家的恐怖百倍,他现在……
这是真的怕了啊!
关于他们的恐惧,夏一鸣倒是能理解,毕竟这两位还是自家师父顺手抢回来的。
只是!
“不瞒您说,我不擅长炼宝,也不懂加持,你要是想求‘安心’之物,不妨去旧城那边的地母宫,他们更擅长处理这些事。”
虽然没问过,但想着别的宫观能有,那作为阳城最大神宫的地母宫应该也有的少年,还是给出了他的建议。
夏金来自然也知道,但谁让他之前心里的想法却是:那种大众化的东西,怎么可能比得过侄子这边的私人定制。
“……”
咳咳!
娘娘勿怪!勿怪!
已经知道这世间水很深的中年男子不敢多想,转而向侄子问起安全问题:
“……那位主持建议我们回来,说是阳城有地母宫看着,而且我们这还有东边那位,所以要比州里安全……”
中年男人说完,抬头,带着一丝期盼看向夏一鸣,想从他那得到个准信。
夏一鸣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在众人的注视中斟酌片刻,才点头:“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的,但他的话没错,我们阳城的确是得到地母宫的庇护,等闲之徒一般不敢轻犯。”
“那它呢!州里那只……”自打知道自己母亲也被替换后,已经变得有点惊弓之鸟的夏江打了个寒颤,可当他一想到自己这堂弟的本事,还是硬起头皮,咬着牙说:“那只镜子妖怪!它……它敢过来吗?”
这次,夏一鸣沉默很久,才在其他人的注视下摇头:“我也不知道!”
说完,少年指了指自己,无奈地耸了耸肩:“就像我,我现在都不敢乱跑,怕的就是有‘人’从我路过的镜子里伸手,把我也给拽进去。”
除此之外,还有窗户上的玻璃,还有洗手间里的镜子,以及一些能映照出他人影的金属。
甚至连喝水的时候,他都得保持警惕,怕的就是他的倒影会从水面上探出手,把他拽进杯子里。
夏外婆虽然已经知道,并且也知道侄子这阵子之所以一直都待在自己家,就是为了看顾外孙,但……
老太太伸出手,拉住了外孙的手。
夏一鸣笑笑,伸手轻拍,转头对夏江说:“尽管我不敢保证百分之百平安,但关于阳城是不是比州府安全这点,我却是能点头的。”
夏六爷一家一听,在彼此交换过眼神后,心里均是一松。
虽然不是百分百,但能比州里安全……咳!
至少对现在已经草木皆兵的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
那之后,夏金来又就前往地母宫求助的事宜问了下夏一鸣的建议。
而夏一鸣也很老实说自己其实也不太清楚,他也只是去过一次,并且没有走正经的流程,只是找了相熟的人聊了下天,就打道回府了。
不过,他最后也还是给了自己的建议:“那日与三伯有过一面之缘的主持最近就在宫中修行,想来近日不会离开,三伯到时不妨找他问问。”
夏金来沉默一阵,突然苦笑道:“阿一你是不是对三伯有什么误会?那位岂是我想见就能见的!”
说完,中年男人一脸无奈地摇头。
虽说他也不知道那位的具体信息,但至少,他亲眼目睹过另外那两位对其有多恭敬。
而那两位……
呵!
他现在都没忘那两位带着他出现在他媳妇和儿媳住院的地方时,那里的人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用诚惶诚恐来形容,恐怕都是轻的……
“这样啊……”
夏一鸣皱眉。
过了半晌,他才有些不是很确定地说:“我与郑翁倒是认识,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听说过我……”
他接触的是地母宫的高层,而且还是‘最高’的那几位……只是在那过程中,除了陪同前半段的郑源,他却并未与其他人有过接触……
“我不确定其他人会不会卖我面子,为您与郑翁通报……”
少年摇头,见三伯一家均是两眼放光,一脸惊喜,便只能无奈补充一句:“三伯近日如果前去地母宫,不妨提一下我的名字,那样或许能让郑翁出面为您解困。”
夏金来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直接转头给儿子示意,让他赶紧按之前商量好的做。
夏江点头,转头又对未婚妻示意……
——他们一家均于老姑家相熟,有些东西如果由他们拿出来,老姑肯定会出面推辞,但如果出面的是他们家的准新成员……
……
面对着对面那小姑娘一边哭啼不止,一边一脸感激地递过来的红包,老太太果然有点招架不住,最后硬是没能把推辞的话说出口。
而夏金来一家出适时开口道别,然后等到了一楼的门口,又由六奶奶出面邀请,说是改天再述。
夏外婆无奈地瞪了这老姐姐一眼,没好气地啐道:“刚才那是嫂子你的主意吧!”
六奶奶呵呵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的手,温声道:“这是阿一应得的,如果不是小衡说他没空,我还想叫你们过去吃个饭呢!”
夏外婆白眼一翻,啐道:“行了行了!客气什么啊!再说阿江上次就给过他一次红包了。”
“上次那是他媳妇,这次是他妈,那能一样啊!”六爷爷习惯性地敲了敲烟斗,在一旁插嘴道。
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说法,绝对能堵他妹子的嘴。
果然,夏外婆在扫过侄媳妇那仍是一脸憔悴的脸色后,无奈地点起了头,略过了这个话题。
……
三楼,懒得应付人情事故的夏一鸣正在拆红包,并在打量几秒、又夹着它转了几圈后,转头对偃甲和大佬说:“上次去的时候,我都忘了问郑翁关于州里的事。”
尽管负责的不是他,但他上一次来访的时候,好像说过是他的同僚出面,而且还是镇狱殿的那位住持者!
——一位听说很能打的大佬!
正在捏着一颗明珠做研究的夏元昭抬头,挑眉道:“如果好奇,那我们现在就能去拜访。”
正好他也想问一下那老头,对他的提议有没有什么想法。
同样在研究明珠的月没有抬头,只是指了指后面的窗户,提醒道:“现在二十一点了,会打扰人家的。”
本来还有些哭笑不得的夏一鸣点头,附和道:“没错没错!太晚了!”
说完,少年耸肩:“我也只是好奇,不过没有一定要知道的想法。”
“哦!”
没能拉着小侄子出去夜游的男孩,略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随后便又和月凑到一块,研究起那明珠的构造来。
夏一鸣见状,也不打扰,自顾自地回到卧室,翻出睡衣准备去洗漱。
……
等从卫生间出来,却发现客厅里只剩大佬一人,而月……
少年先是抬头看了眼,然后又回头瞥过后面窗户上的月光,这才回头问正在一颗明珠上比比划划的大佬:“他这是去晒月亮了吗?”
“嗯。”
夏元昭应了声,虽然目光没有从明珠上移开,但还是又补充一句:“他看今晚的月色不错,就说要好好晒晒,不然等到月末的晦月和月初的朔月,他就要伤脑筋了。”
“哦!”
夏一鸣了然地点头,刚准备越过他,进卧室折腾自己的修行,就看着对方朝几案上的手机努嘴……
“他说网上有好玩的,让你有空了解一下。”
男孩说完,用冒着白光的指尖在他刚才比比划划的明珠上一点。
——明珠蓝光乍现、又有水气升腾化雾,但转瞬又悄然消逝,恢复平静。
夏一鸣好奇地观察几秒,直到大佬把那平静下来的珠子随手扔一边,然后又掏出一颗比划,他才收回目光,伸手摸向几案上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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