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到千岛群岛的航班在云层中颠簸,舷窗外的天空渐渐从粉白转为铅灰 —— 千岛群岛的冬季来得早,此时已飘着细碎的雪粒,海面泛着暗蓝色的寒光,像一块凝固的钢铁。苏晚将跨海榫木模紧紧抱在怀里,木模表面的榫卯纹路被体温焐得温热,与怀里的传承之心隐隐呼应,仿佛在感知着远方岛屿上的非遗脉络。
“国际刑警的巡逻舰已经在千岛群岛东部海域待命,” 陆衍指着平板电脑上的海域地图,指尖点在一座标着 “废弃渔港” 的岛屿上,“目标就在这里,之前的匿名短信照片就是在这里拍的。岛上的废弃工坊原是苏联时期的木作厂,现在被海外组织改造过,周围有暗礁和水下铁丝网,只能从西侧的浅滩登陆。”
程老翻看着《匠心传承谱》中关于千岛榫的记载,眉头微蹙:“传承谱里写,千岛榫是元代时中国工匠流落千岛后,结合当地的渔猎文化改良的‘船用榫’,专门用于加固渔船的木梁,特点是‘耐潮抗风’,和扶桑榫、中国榫卯同属一个脉络。海外组织想把它独立出去,根本不符合历史。”
飞机降落在千岛群岛的小型机场,当地的国际刑警联络员早已等候在停机坪,递来厚厚的防寒服:“岛上风大,温度零下十度,废弃渔港周围没有居民,只能靠雪地摩托过去。另外,我们监测到工坊里有高频信号,应该是他们在联系其他地区的余党。”
半小时后,四辆雪地摩托在雪原上疾驰,雪粒被车轮卷起,在身后形成白色的雾带。远处的废弃渔港渐渐显现,锈迹斑斑的渔船歪斜地停在岸边,工坊的烟囱早已熄灭,只有几扇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像蛰伏的野兽在暗处窥视。
“你们留在这里接应,我和陆衍、石峰潜进去探情况。” 苏晚将传承谱交给沈清保管,换上黑色的防寒服,“陶辰,你用石雕工具制作简易的信号干扰器,防止他们向外传递消息。”
三人踩着厚厚的积雪,悄悄靠近工坊。工坊的围墙是用废弃的木板拼接的,木板间的缝隙里能看到里面的动静 —— 十几个穿黑色防寒服的人正围着一个巨大的木模忙碌,木模上刻着清晰的千岛榫纹路,正是照片里的那一块。为首的人背对着他们,身形高大,手里拿着一把铜制的榫卯刀,刀身上刻着 “黑田” 二字。
“是黑田!” 陆衍压低声音,“国际刑警资料里的‘千岛榫走私者’,之前在东海沉船案里就有他的痕迹,没想到他就是海外组织的核心成员。”
石峰从背包里掏出一块石雕,上面刻着 “干扰纹”,轻轻放在围墙边 —— 石雕发出的低频信号瞬间覆盖了工坊,里面的人手里的对讲机突然传来 “滋滋” 的杂音,无法正常通讯。“信号被干扰了,我们趁现在进去!”
三人从围墙的破洞钻进去,躲在一堆废弃的木材后面。黑田似乎察觉到异常,突然举起榫卯刀,对着手下大喊:“有人闯进来了!搜!把他们找出来!”
苏晚趁机冲过去,将传承之心对准千岛榫木模 —— 蓝光瞬间射出,木模上的纹路开始发光,显露出元代船用榫的原始结构,与传承谱上的记载完全吻合。“黑田!千岛榫源自中国元代,你们想篡改历史,根本不可能!”
黑田转过身,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冰冷:“少跟我谈什么历史!现在的千岛榫是我们日本的工艺,与你们中国无关!把传承之心和跨海榫木模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活着离开!”
他的手下纷纷围上来,手里拿着铁棍和斧头。石峰立刻举起石雕凿子,将身边的废弃木材按 “十字榫” 的方式快速拼接,形成一道简易的木墙,挡住对方的去路。陆衍则趁机冲过去,一拳打倒离苏晚最近的一个手下,夺过他手里的斧头,与黑田对峙。
“你们的阴谋不可能得逞!” 苏晚将跨海榫木模放在千岛榫木模旁边,两个木模的榫卯纹路竟然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蓝光从拼接处蔓延,在地面上形成一道巨大的榫卯图案,图案中显现出多个光点,分别对应着日本、朝鲜半岛、东南亚的位置,“看到了吗?非遗传承是跨国界的脉络,你们想割裂它,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黑田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榴弹,拉开保险栓:“就算我得不到,也不会让你们得逞!我要炸了这两个木模,让千岛榫和跨海榫一起消失!”
“住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 —— 是沈清和陶辰带着日本木作匠人协会的人赶来了!匠人们手里拿着木作工具,有的举着榫卯结构的盾牌,有的拿着削尖的木矛,快速将黑田的人包围。
黑田见状,气急败坏地将手榴弹扔向木模。苏晚眼疾手快,用铜卷尺缠住手榴弹的引线,将它往远处的雪地扔去 ——“轰隆” 一声,手榴弹在雪地里爆炸,扬起漫天的雪雾。
趁乱,黑田突然推开身边的手下,转身就往工坊后面的码头跑,那里停着一艘小型快艇。陆衍立刻追上去,却被黑田的手下拦住。等苏晚他们解决掉手下,黑田已经驾着快艇驶离了码头,只留下一个黑色的背包,里面装着一张泛黄的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出朝鲜半岛的 “开城” 地区,标注着 “高丽榫” 三个字。
“他去开城了!” 苏晚捡起地图,心里一沉,“高丽榫是朝鲜半岛的传统榫卯工艺,源自宋代的‘高丽过海榫’,和千岛榫、扶桑榫一样,都是中国榫卯的分支。他肯定想拉拢那里的叛徒,继续推进‘非遗独立计划’!”
日本木作匠人协会的会长走到苏晚身边,递来一把木制的榫卯钥匙:“这是我们协会珍藏的‘跨海连心钥’,能打开朝鲜半岛开城木作工坊的暗门。我们已经联系了开城的非遗守护人,他们会在那里接应你们,但黑田已经提前出发,你们要尽快赶过去。”
众人收拾好现场,将千岛榫木模和跨海榫木模小心地放进特制的木箱里。苏晚站在渔港的岸边,望着黑田快艇消失的方向,雪粒落在她的脸上,冰冷刺骨,却让她的眼神更加坚定。
“我们现在就去开城!” 苏晚握紧手里的地图和榫卯钥匙,“不能让黑田得逞,高丽榫绝不能落入他们手里!”
雪地摩托再次启动,朝着机场的方向疾驰。远处的海平面上,一轮红日渐渐升起,将海面染成金色。苏晚怀里的传承之心微微发烫,蓝光透过木箱,与千岛榫、跨海榫木模的纹路交相辉映,仿佛在编织一张跨越国界的非遗守护网。
就在这时,沈清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来自开城的紧急短信,发信人是朝鲜半岛的非遗守护人金先生:“黑田已经到开城,他带来了‘高丽榫仿制品’,欺骗当地的匠人,说要‘建立独立的非遗体系’,很多匠人已经被他蒙蔽,你们快过来!另外,他还提到一个‘终极目标’—— 在三个月后的‘全球非遗大会’上,宣布‘海外非遗联盟’独立,彻底割裂与中国的传承联系!”
“全球非遗大会!” 程老惊叹道,“那是全球最重要的非遗交流平台,要是让他们在大会上散布谎言,后果不堪设想!”
苏晚握紧手机,心里清楚,接下来的开城之行不仅要夺回高丽榫,还要揭露黑田的阴谋,更要为三个月后的全球非遗大会做准备。这场跨越国界的非遗守护战,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而开城的高丽榫,将是决定胜负的重要一环。
飞机再次起飞,朝着朝鲜半岛的方向飞去。苏晚看着窗外渐渐清晰的陆地,心里默默念着:外婆,您放心,我一定会守护好这份跨国界的传承,不让任何阴谋割裂非遗的脉络。而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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