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当即上前一步,郑重其事地启奏:陛下!此事关系重大!臣恳请彻查!
烧毁整个庄园,致使数名禁军与数十名佃农丧命,这等罪行足以诛灭三族!
赵高随即叩首附和:陛下!臣亦请求彻查!他暗自思忖,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御座之上,嬴政目光幽深,沉吟片刻后沉声道:准奏。”
臣领旨。”李斯恭敬行礼。
赵高见状稍感宽慰,至少此事未牵连到胡亥。
胡亥考核未通过。”嬴政淡然宣布后,目光落在最后三卷竹简上——这些全是关于赢琛的记载。
其他公子仅用一卷竹简记述,唯独赢琛独占三卷,足见其分量。
已归座的李斯眼底闪过一丝精芒,瞥向赵高的目光带着几分轻蔑。”看来这次押注没错,公子辰确实值得全力扶持。”他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分毫。
众人屏息凝神望向嬴政。
至此,包括扶苏在内的九位公子已有八位考核失利。
若赢琛亦未能通过,则需启用备用的治蝗方案——虽效果欠佳,总好过束手无策。
当嬴政展卷细阅时,那始终阴沉的龙颜竟浮现一丝笑意。
李斯等人见状心中大定,唯独赵高面色阴晴不定。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我明明派人毁了他的庄园,还引来了铺天盖地的蝗灾!”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赵高面容扭曲,心中翻江倒海。
即便胡亥考核失利让他恼火,但只要想到赢琛同样会失败,他尚能自我安慰。
大不了下次再战!
可如今,赢琛竟要再次胜出?!
“混账!”
赵高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
他暗自发誓,回府后定要彻查此事!
大殿之上,
嬴政已阅毕三卷竹简。
他环视群臣,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朗声宣布:
“此次考核——”
“公子辰位列榜首!”
此言一出,
满朝震动!
虽然早有预料,
但当嬴政亲口确认时,众人仍难掩惊色。
李斯轻抚长须,看似镇定,微颤的手指却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蒙毅含笑而立,若有所思。
而赵高...
他垂首掩饰着狰狞的面容!
人往往如此——
穷困时安分守己,
一旦尝到权势滋味,
野心便如野火燎原!
就像现在的赵高!
从前他谨小慎微,
如今太子之争给了他希望,
他的欲望疯狂滋长!
可连续两次败给赢琛,
希望化作泡影,
嫉妒啃噬着他的理智...
群臣皆沉浸在诏令中,
唯有李斯余光扫过赵高,
嘴角泛起讥诮的弧度。
稍作停顿后,
大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经过君臣数人反复推敲商议,最终确定将赢琛提出的治蝗良策正式编入大秦律令典籍,并诏告天下推行。
空荡的秦川殿内。
嬴政独自端坐于案几之前。
此刻李斯等重臣已然退下。
就连赵高也被他遣回府邸,命其彻查胡亥封地发生的异常状况。
时辰将至......
嬴政眸中精光闪烁,暗自期待着。
倏忽间,
一道鎏金光幕在眼前展开。
伴随着冰冷的机械提示音:
【功勋榜】
【魁首:公子辰】
【次席:公子扶苏(未达成)】
【第三:公子将闾(未达成)】
【第四:公子高(未达成)】
【......】
【末位:公子胡亥(未达成)】
【提示:治蝗专项考核结束!榜首公子辰投资成功!获得寿元馈赠:十五个月!】
霎时间,
熟悉的金色洪流再度涌现,
如上次般源源不断注入嬴政体内!
每一寸经脉都沐浴在这神奇力量之中。
感受着逐渐充盈的生命力,
嬴政惬意地阖上双目,细细体味着仙器带来的蜕变。
待光华散尽,
系统显示:
【当前寿元:两载三旬又十日...】
............
太洛殿内。
历时一日有余的奔波,
赢琛终于回到咸阳府邸。
近日可有要事?
斜倚在惯用的太师椅上,赢琛漫不经心地问道。
侍立一旁的李峙立即禀报:
遵照公子嘱托,已将香皂呈献陛下,并详细说明了......
但前日发现各大商贾动向异常。”
与我们的往来突然减少......
另昨日......
赢琛静听属下汇报。
其一,封地各项事务皆平稳运行。
无论是香皂制作、新式酿酒,抑或农田开垦,均按部就班推进。
其二,李峙代呈的以工代赈之策,看来已获父皇采纳施行。
第三,那些富商们,似乎有些不对劲……
“富商么……”
赢琛眉头微蹙,陷入思索。
莫非是因他将香皂与酿酒之法献给陛下,触动了这些人的利益,故而心生不满?
不……应当不至于。
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
可若非利益,还能为何?
一时想不透,赢琛暂且按下疑虑,转头吩咐道:
“你去寻……”
话音未落,一名仆从匆匆赶来,气喘吁吁道:
“公、公子!”
“门外有人求见,自称李陵。”
李陵?
赢琛略一沉吟,对李峙继续道:
“去寻几名可靠铁匠来。”
“遵命!”
待李峙离去,赢琛看向那仆从,稍作思量,挥手道:
“带他去中堂。”
“是!”
片刻后,中堂内。
“哈哈哈!”
“大哥!小弟来也!”
人未至,一道张扬跋扈又透着稚气的嗓音已先传来。
“……”
赢琛无言以对。
李斯贵为左相,法家泰斗,心机深沉,怎会养出这般跳脱的孙儿?
下一瞬,
李陵大摇大摆跨入门槛。
赢琛抬眼一瞧——
嗯?
怎的顶着俩乌青眼圈?
李陵察觉他目光,讪讪一笑:
“大哥别见怪。”
“这是家父前日所为。
他知我砸了蝗神庙,二话不说便揍了我一顿。”
说着,他愤愤不平地撇嘴:
“哼!分明是冤枉我!”
“昨日我去找他理论,结果……”
“结果他向你赔不是了?”
赢琛挑眉。
“哪能啊……”
李陵缩了缩脖子,悻悻道:
“家父恼羞成怒,又揍了我一回……”
言罢,他揉着眼眶,满脸委屈,活像只炸毛的猫儿。
“……”
赢琛暗自摇头。
这孩子,瞧着就不太灵光。
“说吧,今日来所为何事?”
李陵咧嘴一笑:
大哥,祖父托我捎几句话给你。”
赢琛神色一凝。
李斯竟让李陵传话?
想必事关重大。
只见李陵压低嗓门,神秘兮兮地:
&%¥@......
......
赢琛额头青筋直跳。
这小子在嘀咕什么?
咚!
你嗓子被门夹了?
李陵揉着脑袋,委屈巴巴:
祖父叮嘱要悄悄说...
......
赢琛扶额叹息:
正常说话就行。”
好嘞!
李陵清了清嗓子:
祖父查到,胡亥公子庄子那把火——是他自己放的!
据说陛下震怒!
随行禁军全被关押审问,庄户们也......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笑出声。
胡亥 ?
千真万确!
李陵又补充了些细节。
原来李斯审问时,禁军和庄户们供认不讳!
更查出胡亥的灭蝗法子——
完全是照搬赢琛的!
听到这儿,
赢琛眸光渐冷。
原来如此!
先前还疑惑赵高手段为何这般拙劣,
竟是让胡亥抄袭他的灭蝗方案!
再 庄户破坏农田......
待蝗灾降临,他必败无疑。
届时胡亥便能夺魁。
赵高啊赵高......
赢琛险些笑出声。
这厮抄他方子时,
定未料到稻草灰遇火即燃吧?
胡亥田里那些稻草灰,
简直是最好的助燃剂!
赵高此举无异于自食恶果!
即便胡亥未曾 ,他们以篝火诱杀蝗虫时,也极可能引燃满庄的稻草灰。
然而……
“政哥明知此事乃胡亥所为,虽雷霆震怒,却仍下令 。
如此看来……”
赢琛神色渐冷。
得知此事时,他本想借机重创胡亥,令其不死亦脱层皮。
可如今局势明朗——
政哥对胡亥尚未彻底失望,念及旧日偏爱,仍愿庇护。
若强行揭发此事,
便是违逆圣意。
纵使最终令胡亥受惩,他自己也必遭迁怒,失却帝心。
因此……
此路不通!
赢琛沉声问道:“还有何消息?”
李陵继续禀报:“祖父言,此事罪责将归于胡亥随行宦官。
陛下不会阻拦,赵高亦只能隐忍!”
赢琛目光骤锐!
嫁祸宦官不足为奇,但李斯为何断言赵高不敢发声?
莫非……
他猛然醒悟:“那宦官与赵高有何关联?”
李陵压低声音笑道:“祖父早料到此问!宦官虽与赵高无直接瓜葛,却是其女婿阎乐之侄!故得赵高信赖。”
(阎乐,咸阳县令!
妙极!
赢琛眼底锋芒毕露——
先斩赵高一臂!
“转告令祖:构陷阎乐之事由我谋划,但他需备妥实证。”
略作停顿,他又补充道:
“再加一句:吾深爱当今大秦。”
“遵命!”
李陵雀跃领命,再度昂首阔步离去。
望着少年背影,赢琛无声冷笑。
赢琛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
怪事,他从前可没这般机灵...莫非李陵天生就是个耍阴谋的好料子?
回想起那人谈论权谋时
眼中闪烁的亢奋光芒,赢琛愈发笃定自己的判断。
也是,
李斯本就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李陵多少也该继承了几分本事。
看来这是突然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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