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坐钓鱼”的回电发出后,林朝阳的小屋仿佛进入了一种奇特的静止状态。外界的喧嚣、质疑、乃至最初的恐慌,似乎都被那四个字隔绝在外。他依旧每天接收着延迟的市场信息,在自制图表上标注着走势,但神情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沉静,甚至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淡然。
而远在香港的市场,在经历了短暂的恐慌和震荡洗盘后,真正的风暴终于来临。
东南亚橡胶主产区持续暴雨引发的洪涝灾害影像和详细报告,开始通过新闻通讯社和行业渠道传遍全球。橡胶园沦为泽国,胶林倒伏,割胶作业完全停滞的画面,冲击着每一个市场参与者的神经。此前那家唱空机构所谓的“替代供应商”被证实产能有限,杯水车薪,根本无法弥补巨大的供应缺口。
恐慌情绪瞬间逆转!不再是担心价格过高,而是恐慌根本买不到现货!
各大轮胎制造商、工业制品公司的采购部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库存告急的通知雪片般飞来。期货市场上,空头溃不成军,争相平仓止损;而多头则气势如虹,伴随着真金白银的疯狂涌入,橡胶价格不再是“反弹”或“上涨”,而是开始了令人瞠目结舌的、近乎垂直的暴力拉升!
加密电报传来的消息,一次比一次更令人震撼:
“价格突破前期高点!”
“空头踩踏,涨幅惊人!”
“连创新高,市场陷入疯狂!”
“目标价位一已触及!”
“目标价位二突破!”
负责执行的霍家操盘手,从最初的惊疑不定,到后来的严格执行,再到此刻,已经变成了对林朝阳近乎迷信的佩服。他从未见过如此精准、如此具有前瞻性的判断!在那个绝大多数人恐慌抛售的至暗时刻,这个年轻人竟然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机会,并敢于逆势加仓!这是何等的眼光和魄力!
北京,监督小组的办公室内,气氛也彻底逆转。之前的焦虑、质疑和责备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兴奋和一种与有荣焉的激动。电话依旧频繁,但内容变成了:“又涨了!我的天!又涨了!” “林朝阳这小子……神了!真神了!”
李云龙打来电话,嗓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洪亮,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他的畅快:“哈哈哈!好小子!干得漂亮!老子就知道你没看错!这回可真是……他娘的打了个大胜仗!”
当价格最终飙升至林朝阳预设的最终目标价位,并且市场上开始出现高位滞涨、多头获利了结的迹象时,他知道,收割的时刻到了。
贪婪是失败之母。他绝不会犯那种企图卖在最高点的错误。
一封简洁无比的加密电报从北京发出:
“全线平仓,立即执行。”
指令清晰,毫不拖泥带水。
香港那边,操盘手接到指令,怀着激动和一丝不舍(价格似乎还在微微上探),以极高的效率,在几个主要交易时段,将他们持有的所有橡胶期货合约,全部在高位顺利抛出!
当最后一单交易确认完成,最终的战绩统计出来时,连那位见惯了大场面的霍家操盘手,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手指微微颤抖地译出了发往北京的电文:
“任务完成。初始资金翻……四点七倍。”
四点七倍!
这意味着,那笔原本就凝聚着血汗的宝贵外汇,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像被施了魔法一般,膨胀了接近五倍!刨去所有手续费和霍家应得的合理佣金,净利润依旧是一个足以让任何人心脏骤停的天文数字!
这笔巨额的利润外汇,并没有直接汇回国内。那太扎眼,也太危险。在林朝阳的建议和霍家的操作下,利润被巧妙地分散,通过多条早已建立的、看似正常的进出口贸易渠道进行“洗白”。一部分用于在国际市场采购国内急需的精密仪器样本和稀缺的技术资料;一部分用于支付后续的文物回购款项;而最大的一部分,则化整为零,以“出口货款”、“投资回报”等合法名目,分批、分期,安全地回流到国内指定的、经过严格审查的外贸公司账户和国家外汇储备账户之中。
整个过程隐秘而高效,如同精密的血液回流心脏,没有引起任何不必要的关注。
几天后,一份最终的、盖有多个部门印章的财务报告,被装在一个普通的牛皮纸文件袋里,送到了那位当初将资金托付给林朝阳的、头发花白的计委领导桌上。
办公室里烟雾依旧缭绕。老领导拿起文件袋,手感有些沉。他戴上老花镜,动作缓慢地拆开线绳,抽出了里面的报表。
当他的目光落在最后那一栏,那个代表最终净利润的、后面跟着一长串零的数字时,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呼吸,在那一刻仿佛停止。
他下意识地扶了扶滑到鼻梁中间的老花镜,身体微微前倾,几乎将脸贴到了报表上。他的手指,那双曾经批阅过无数国家计划、稳定如山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不相信似的,用手指着一个零一个零地数过去。
一遍。
数字没错。
他又抬起头,眨了眨有些昏花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低头,更加仔细地核对着每一项收入、支出、最终汇总……
第二遍。
数字依旧坚挺地印在那里,昭示着一个毋庸置疑的、辉煌得令人眩晕的胜利。
他还是不放心,或许是巨大的冲击让他怀疑自己的眼睛和大脑。他拿起旁边的算盘(他更信任这个老伙计),枯瘦的手指有些笨拙却又异常执着地拨动着算珠,嘴里低声念叨着各项数字,进行着第三次,也是最原始的手工核算。
噼啪的算珠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当最后一颗算珠归位,显示的结果与报表上的数字分毫不差时,他终于停止了动作。
他缓缓地、缓缓地靠向椅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老花镜被他摘下来,拿在手里,镜片对着窗外朦胧的光线。
他的手,依然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也不是因为后怕。
而是因为一种极致的、难以言喻的激动与震撼,如同电流般穿过他苍老的身躯。
他望着窗外,目光似乎没有焦点,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化作一声悠长而复杂的、带着无尽感慨的叹息。
那叹息声里,有卸下千斤重担的轻松,有对那个少年不可思议能力的惊叹,更有……对国家或许找到了一条全新突破口的、模糊而巨大的期望。
这份沉默的震撼,远比任何欢呼与表彰,都更能说明这场胜利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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