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辉刚漫过轧钢厂的铁门，王白推着自行车，脚步轻快地往四合院走。车铃“叮铃铃”地响着，惊飞了墙头上几只梳理羽毛的麻雀。
可刚走进四合院的院门口，他就看见自家门口站着三个熟悉的身影——宋惠美背对着他，肩膀微微垮着，像是生了气；她旁边站着两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一个身姿笔挺，目光沉静，正是宋卫国；另一个则手舞足蹈地跟宋惠美说着什么，不用看脸，王白也知道是宋卫华。
“这是咋了？”王白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加快脚步。
“哟！小白你可回来了！”宋卫华眼尖，第一个看见他，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冲过来，手里还拎着好几个鼓鼓囊囊的布包，“我带了好酒好菜，今天咱哥仨接着喝！”
他一边说，一边把布包往王白怀里塞。王白低头一看，好家伙——一瓶红绸子裹着的茅台酒，瓶身上的“贵州茅台酒”几个金字在夕阳下闪着光；还有用油纸包着的猪头肉，油汁儿都快透出来了；一袋子炒花生，颗颗饱满；几小块豆干，散发着淡淡的卤香。这阵仗，比昨天在宋家吃的还丰盛。
宋卫国也走上前，对着王白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小白，不打扰你吧？卫华说昨天没喝尽兴，非拉着我再来找你。”
“哪儿能啊！”王白连忙摆手，把自行车往墙上一靠，接过布包往屋里让，“大哥二哥能来，我求之不得！快进屋，屋里坐！”
宋惠美这才转过身，脸上带着点无奈，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瞪了宋卫华一眼，又看向王白，小声说：“我哥他们下午就来了，说等你下班……”
“等我就对了！”宋卫华一把推开王白的房门，大大咧咧地往炕沿上一坐，还不忘招呼宋卫国，“哥，你坐这儿，这炕头暖和！”
王白把布包放在桌上，刚要给他们倒水，就听宋卫华突然对着宋惠美说：“那个，惠惠啊，没啥事你就先回去吧？我跟你哥，还有小白，我们仨兄弟要好好聊聊天，说点男人之间的话。”
“啊？”宋惠美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没听懂似的，“我回去？你们……你们兄弟？”
她的cpU都快烧了——她才是宋卫华的亲妹妹，王白是她对象，怎么这俩人倒成了“兄弟”，还把她这个正主往外赶？哪有这样的道理！
“老二，怎么说话呢？”宋卫国皱着眉，伸手拍了下宋卫华的肩膀，语气带着点训斥，“惠惠在这儿怎么了？都是一家人，有啥不能听的？”
宋卫华被大哥说了一句，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想着……男人聊天，女人在旁边放不开嘛……”
“放不开什么？”王白连忙打圆场，把宋惠美按在靠墙的椅子上坐下，笑着说，“惠惠坐着歇会儿，我去厨房炒俩菜，很快就好。二哥就是这直性子，你别往心里去。”
他冲宋惠美挤了挤眼睛，示意她别生气，转身就往厨房走。这二舅哥，真是性情得有点过头了。
院子里早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街坊。
贾张氏这正在前院聊天呢，伸长了脖子往王白屋里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瓶茅台酒，嘴里啧啧有声：“啧啧，又是军官，又是茅台的，王白这小子是真发达了啊……”
她心里酸溜溜的——凭什么王白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得罪王白，说不定现在还能跟着沾点光。
刘海中也站在前院的台阶上，背着手，装作散步的样子，耳朵却竖得老高。听见宋惠美喊“哥”，他心里那点嫉妒又冒了出来——王白这小子，不仅攀上了宋老师，还有俩军官舅哥，这关系网，以后在院里谁还敢惹？看来以后得跟他处好关系，别再像以前那样针锋相对了。
最紧张的还是阎埠贵。他缩在自家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看见那瓶茅台酒和桌上的猪头肉，喉咙不自觉地滚了滚，口水差点流出来。
这段时间，阎家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紧巴。王白敲走了他一千块，家里的积蓄瞬间清零，他只能疯狂“剥削”全家人的伙食。以前顿顿有粗粮，偶尔还能吃顿细粮，现在倒好，一天三顿都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棒子粥，就着咸菜疙瘩，连点油星子都见不着。
他自己倒是“公平”，家里人吃啥他吃啥，绝不搞特殊化。可这“公平”的代价，就是全家人都面露菜色，一个个瘦得颧骨都凸了出来，再也没有以前那种除了贾家就数他们家最胖的风光了。
杨瑞华每次做饭前，都要对着四个孩子念叨：“都是王白那个畜生，害得你们吃不饱穿不暖！别怪爸妈心狠，家里是真没钱了……”
这话像种子，在四个孩子心里生了根，发了芽。阎解成、阎解放、阎解娣、阎解成，一个个都把王白当成了仇人，看见他就绕道走，眼神里满是怨恨。
他们哪知道，王白只是让他们过了几天原身王白曾经天天过的日子。原身就是因为长期吃不饱，才在两个月前饿死在屋里的。他们才过了多久，就怨声载道了？
最难受的要数阎解成。
他在街道办找了个扛大包的活，一个月能挣十五块，在同龄人里不算少了。可阎埠贵愣是给他定了“上交标准”：五块钱伙食费，五块钱住宿费，两块钱家用开支，剩下的三块，美其名曰“养老金”——“我们养你这么大，你不得提前尽孝？”
十五块钱，一分不落全得上交。阎解成每天干着最累的活，却只能喝稀粥，饿的眼冒金星，扛包都直打晃。
他恨王白，更恨阎埠贵。哪有当爹的这么剥削儿子的？十五块钱，就算自己过，也能顿顿吃粗粮管饱，还能偶尔买点肉改善伙食，哪像现在，活得像个苦役犯！
（今天第一章，第二章等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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