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贾张氏的眼睛亮得像两盏探照灯,肥硕的身子一扭一扭挤到王白跟前,差点把旁边的孩子撞个趔趄。她脸上堆着笑,褶子里却全是贪婪:“小白啊,你可算醒过神了!这种狼心狗肺的舅舅,不认也罢!来我家!你把那一千八百多块钱放我这儿,我给你锁在樟木箱里,钥匙我给你保管,谁也动不了!保证顿顿给你蒸掺红薯的窝窝,甜丝丝管够,比在阎家啃带麸子的强百倍!”
贾张氏这算盘珠子都蹦大院众人脸上了,不过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大家也想啊,但是北京爷们,娘们要脸啊,没有贾张氏这不不要脸皮!
贾张氏这话音刚落,秦淮茹也跟着往前凑,手里还捏着块没纳完的鞋底,指尖缠着的线都忘了扯。她脸上挂着惯常的温柔笑意,眼波却在王白身上溜来溜去,像是在掂量那笔钱能买多少粗粮:“小白,跟谁搭伙不是搭伙呢?到姐姐家,我给你炖白菜豆腐,锅里总给你留着点油星子,保准让你慢慢养回来。”
这俩人一唱一和,眼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倒像是王白手里的钱已经成了他们囊中之物。
“你们都闭嘴!”阎埠贵急得脖子上青筋暴起,梗着脖子吼道,“小白是我亲外甥!我拉扯他这么多年,比养阎解成上心多了,轮得到你们在这儿说三道四?”
“你也闭嘴!”刘海中猛地一拍大腿,手里的搪瓷缸子颠得哐当响,“阎埠贵,你摸着良心说说,小白在你家吃的啥?早上是能硌掉牙的粗粮窝头,中午是清得能照见人影的棒子面粥,晚上更别提了,有时候就塞给块冰碴子似的凉红薯!人家二十三岁的大小伙子,正是干重活长身体的时候,你就这么磋磨他?”
刘海中往前跨了半步,故意把嗓门提得老高,让全院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还有你那宝贝儿子阎解成,刚满十八就风风光光相了亲,我看着你这彩礼、衣裳、家具备得齐齐全全。小白比他大五岁,你提过一句给他张罗亲事的话吗?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外甥?我看你是把他当长工使唤,当摇钱树薅吧!”
阎埠贵被问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只能梗着脖子硬撑:“我……我那是为小白攒钱,等他……”
“我只要退钱!”王白“啪”地一拍桌子,那老旧的木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桌腿都晃了晃。他霍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往后翻倒,“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惊得院墙上的麻雀扑棱棱飞了一片。
“今天这院子里,你们几个管事大爷要是做不了主,我就去找街道办!街道办要是和稀泥,我他妈就去找武装部!我爸妈是烈士,家里还摆着一等功勋章,我就不信部队里的首长,管不了这点龌龊事!”
这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人群里有人“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想起王白爹妈当年牺牲的事——那可是挂着大红花送葬的主儿,部队里的人年年都来慰问,这要是真捅到武装部,阎埠贵怕是得脱层皮!
“小白,我……”阎埠贵的声音刚起,就被王白的吼声盖了过去。
“我尼玛!日尼玛,退钱!”王白像尊怒目金刚,吼得唾沫星子都溅到了阎埠贵脸上,活脱脱是“退钱居士”附体。
阎埠贵被吼得一哆嗦,硬着头皮梗着脖子:“我没有那么多钱!钱都花了,家里开销、解成的亲事……哪样不要钱?”他赌王白不敢真闹大,毕竟“外甥逼舅舅”这话传出去,总不太好听。
可王白根本不吃这套,转身就往外走。刘海中急忙喊道:“小白,你这是要去哪里?”
“当然去武装部啊!”王白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冰,“我爸妈都有一等功勋章,我不信部队里没人管这事!”
易中海这下是真急了,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皱纹往下淌。他可不能让王白去找武装部,不然街道办非活撕了他不可——这“先进四合院”的牌子要是没了,他这些年攒下的“德高望重”人设,不就成了笑话?
“别!”易中海几步冲到阎埠贵面前,脸沉得能滴出水,“老阎!小白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轮不到你当这个‘监护人’!赶紧把钱给人家!别逼我请街道办的人来!”
他说这话时,腰杆挺得笔直,仿佛自己真是正义的化身,连眼角的皱纹都透着“公正”二字,一时间连自己都被这份“大义”感动了。
“对!阎埠贵,我告诉你!”刘海中也跟着帮腔,话里却藏着刀子,“赶紧把钱还给小白!你的心思我不想戳破——你他妈给十八岁的儿子相亲,二十三岁的外甥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你是个人啊?”
刘海中虽然说着话不想戳破,可是却直接戳破了,他可不在乎阎埠贵怎么想的!
阎埠贵被戳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哆哆嗦嗦说不出话。钱,他不想退,在他看来,进了自己口袋的就是自己的;自行车票更别提了,早就换了车,哪还弄得到?可现在形势比人强,这外甥明显是开窍了,真要闹到武装部,他这点家底怕是得赔光!他心里甚至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前天就不该给王白那口粥,让他饿死多省事!
“自行车票……我已经买了自行车,真没有了!”阎埠贵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哭腔,“钱,我分期还给你行不行?小白,看在我们是舅甥的份上……”他盘算着分个几百期,每个月给几块钱,拖也能拖死王白。
易中海赶紧看向王白,眼神里带着点哀求。王白却冷笑一声:“自行车票没有,就把你的自行车赔给我!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至于车钱,我一分不退——人要为自己犯的错买单。分期?想都别想!今天中午十二点,我见不到钱,立马去武装部!”
阎埠贵一听就急了,那自行车他骑了两年,早就琢磨着让王白原价补钱,这样前面几十期都能抵账,哪料王白根本不上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跳着脚喊道,“自行车花了我197块,一分钱都不能少……”
话没说完,王白已经像头豹子似的扑了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人提起来:“老子是跟你商量吗?我这是在通知你!”他眼里的狠劲吓得阎埠贵魂都飞了,“我爸当年的战友,现在在军区当参谋的都有,别给我抖机灵!臭老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说着,王白攥紧拳头,在阎埠贵胸口连捶两下。“咚、咚”两声闷响,阎埠贵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踉跄着差点瘫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咳嗽。
“反了!反了天了!”阎埠贵嚎啕大哭起来,拍着大腿喊,“外甥打舅舅啊!还要抢我的自行车!没天理了啊!”
“哈哈,行,闹腾是吧?”王白冷笑一声,抬脚就把阎埠贵踢翻在地,“本来我只想要回我的钱,现在——我再加五百块利息!不然,哪怕告到中央,我都奉陪到底!”
院子里的人都看傻了。王白打阎解成、揍何雨柱,大家还能当是年轻人冲动;打聋老太太,也就是火气上来了,本来就有一个王疯子的外号!打杨瑞华,虽说过分,可毕竟没血缘;可对着亲舅舅动手,还要利息,这在讲究“孝道”的大院里,简直是大逆不道。可没人敢出声劝,王白眼里的戾气,像要吃人。
这个孝道,也是易中海搞出来的,在易中海看来,在院子里只要比我年纪大,他就会尊重他,哪怕他十恶不赦,只要比我年级小的,你就得尊重我,哪怕我十恶不赦,该说不说,易中海这一点还是不双标!
“十分钟!”王白松开脚,坐回翻倒的椅子上,把椅子腿正过来,“十分钟内见不到钱,我现在就去武装部!”
时间一秒秒过去,阎埠贵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眼睛却骨碌碌转着,还在盘算。易中海急得直踱步,时不时看一眼太阳的位置,额头上的汗浸透了衬衫。
九分钟过去了,阎埠贵还在犹豫。易中海终于坐不住了,冲阎埠贵吼道:“老阎!快点掏钱!不然我就找街道办了!小白,先别激动,我们找街道办,慢慢来,别找武装部!”
“对!找街道办!”刘海中也跟着喊,冲刘光天挥手,“光天,去叫街道办的王主任来!小白别激动啊!”
他们哪是想帮王白,不过是怕王白真闹到武装部,把他们这些“管事大爷”也拖下水——真捅到那份上,街道办第一个问责的就是他们!
“哼。”王白站起身,开始倒数,声音清晰得像敲钟,“我说了十分钟一到就去武装部!还有多久?不管了,我倒数十秒,不拿钱,马上走!十,九,八……”
他根本没手表,全凭感觉数着,一边数一边往外走。刘光天刚要抬脚,就被阎埠贵一把抓住,那力道,指甲都快嵌进刘光天肉里,疼得刘光天呲牙咧嘴的。
“给!我给!”阎埠贵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嘶哑得吓人,“别去叫街道办!我给!”
这话一出,易中海和刘海中同时松了口气,后背的汗瞬间浸透了衬衫。王白也停下脚步,冷笑两声,没多说一个字,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阎埠贵,看着他像只丧家之犬似的,一步三回头地往家挪去——他知道,这场硬仗,他赢了。
没过多久,阎埠贵就推着那辆擦得锃亮的永久自行车过来了,车把上还缠着圈红布条,看得出是真当宝贝伺候着。他另一只手里捧着个沉甸甸的木头盒子,边角都磨得发亮,走两步就顿一下,活像要去上刑场。
“小白啊,我是真的……”他还想挤出点眼泪打感情牌,话没说完就被王白打断。
“别废话。”王白眼皮都没抬,伸手就去接盒子,“2328块,我给你抹个零,算2330。再啰嗦一句,我就当你想加利息,直接捶到你认账为止。”他攥了攥拳头,指节“咔咔”响,活脱脱西北捶王附体,主打一个以捶服人。
“抹零?加两块抹零?”阎埠贵张着嘴,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哪有这么抹零的?你这是……”
“要不要?”王白扬了扬下巴,作势要转身,“不要我现在就去武装部,让他们算算利息该怎么加。”
“要!要!”阎埠贵赶紧把盒子塞过去,心疼得嘴角直抽——这哪是抹零,分明是往伤口上撒盐!可他不敢犟,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白打开盒子。
里面的钱码得整整齐齐,大多是毛票和角票,还有几张皱巴巴的大团结,显然是从床板缝、墙洞里一点点抠出来的。王白也不嫌麻烦,站在院子当间就数了起来,“一毛、两毛……五块、十块……”
数钱的声音不大,却像小锤子似的敲在每个人心上。院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珠子跟着王白的手指转,有人忍不住咽口水——这么多钱,怕是能买下半院的家当!
“齐了。”王白数出2330块,把剩下的十几块钱抓起来,反手就甩在阎埠贵脸上。纸币轻飘飘的,却像巴掌似的打在他脸上。“剩下的给你,老子不多要。”
阎埠贵捂着脸,那十几块钱散落在脚边,他却没去捡。王白心里门儿清——这老小子是故意的,想在众人面前演一出“外甥逼得舅舅倾家荡产”的戏码,好让院里人骂他不孝顺。可他压根不在乎,这点唾沫星子,还不如他刚才数钱时沾的灰多。
果然,阎埠贵蹲在自行车旁边就哭了起来,拍着大腿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哭声里还带着数钱的节奏,生怕别人听不清他“亏了多少”。
可这会儿谁还顾得上骂王白?院里的人眼睛都直勾勾盯着王白手里的钱,那黑黝黝的票子在阳光下闪着光,看得人心里直冒火。这院子里,怕是只有三位大爷能拿出这么多钱,其他人别说见过,连想都不敢想。贾张氏的喉结动了动,手不自觉地摸向围裙口袋,眼神像要把那些钱生吞下去;秦淮茹也忘了手里的针线,直勾勾地看着,嘴角的笑意都僵了。
王白把钱往怀里一揣,转身就去推自行车。车座被阎埠贵用蓝布包着,车链上还抹着新机油,看着足有九成新,比他预想的强多了。
“放手!”他抓住车把往外拽,阎埠贵却死死攥着后车架不肯松,指节都白了。这自行车他平时宝贝得很,骑之前必擦三遍,下雨绝不往外推,也不外接,主打一个车和老婆恕不外借,就差骑之前上柱香磕个头了,如今平白给了王白,比割他肉还疼。
王白但是挺满意的,三年多的车,看起来还有九成新,不错,不错真不错,白嫖的就是爽!
“让你放手!”王白猛地一使劲,阎埠贵踉跄着松了手,眼睁睁看着自行车被推走,心疼得直抽气。
阎解成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红了,拳头攥得咯吱响,要不是刚才被踹怕了,这会儿早冲上去拼命了。他梗着脖子喊:“王白!你别太嚣张!莫欺少年穷!我……”
“哦?”王白乐了,回头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过几年你再改改词,叫‘莫欺中年穷’;再过几年,就喊‘莫欺老年穷’;等你老了没熬出头,就只能盼着‘死者为大’了,是吧?”
王白哈哈大笑,在院子里回荡然后又说道:“我在送你个成语——穷其一生!保管你用一辈子!”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爆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谁也没想到,这王白开窍后不光能打,嘴皮子还这么溜,说话一套一套的,比说书先生还逗。
许大茂在旁边听得眼睛都亮了,偷偷往王白那边凑了凑,心里直咂摸——这种漂亮话怎么就轮不到自己说?要是刚才跟傻柱吵架时能蹦出这么两句,保管能把傻柱气晕过去!他摸着下巴,看王白的眼神都带了点“相见恨晚”的意思。
阎解成那是哆嗦的说不出话来,这打也打不过,说狠话也被怼,这王白到底怎么回事,一晚上文武双全了。
王白懒得理会众人的反应,推着自行车就往自己屋走。车铃“叮铃”一响,清脆得像在宣告什么。
诶,诶,别走!王白,你的事还没解决呢!”易中海见阎埠贵乖乖掏钱,悬着的心刚落下一半,见王白推着自行车要走,立马拔高了嗓门拦人。刚才被王白指着鼻子骂的憋屈劲儿涌了上来——现在钱的事了了,你王白没理由再闹到武装部,这四合院里,还得是他这个一大爷说了算!“你殴打傻柱,还有聋老太太的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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