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立刻戏精附体，露出一副“您懂我”的深沉表情。
抚摸着口袋里剩下的符箓，叹息道：“唉，顾老果然慧眼！不瞒您说，我们也是摸索了很久才发现，拘泥于形式落了下乘。真正的关键，在于‘心源之力’，在于与天地能量的共鸣！那些朱砂黄纸，不过是辅助聚焦意念的‘媒介’罢了，有时候，甚至不如一块合适的透镜，或者……”他瞥了一眼阿杰的挎包，“……一张精心绘制的‘观想图’来得直接。”
阿杰心领神会，立刻从包里，掏出那张画得像长翅膀毛毛虫的“酸与”玻璃片。
一本正经地解释：“顾老您看，我们绘制这些幻灯片，不仅仅是描绘外形，更重要的是在绘制过程中，将我们对《山海经》异兽的‘理解’和‘敬畏’注入其中，使其成为承载我们‘意念场’的载体！所以当手电光（一种人造能量）穿透它，投射到‘彼岸之镜’（能量感应与显化装置）上时，就能更有效地引导，黑岩崖那边的‘复合能量场’进行拟态！”
何芷晴也适时地，拿出了那几张效果“朦胧”的照片。
“这是昨晚我们进行‘深度意象引导’时捕捉到的画面，虽然受到设备限制不够清晰，但这些异常的光影结构，似乎也印证了能量场的剧烈变化和……拟态过程。”
顾老接过照片，凑到灯下仔细观看半响。
手指在那团模糊的暗影和猩红斑点上划过，眉头紧锁。
口中喃喃：“果然……这种能量反应模式，与纯粹的古魂残念不同，带有更强的……可变性与交互性……你们这‘观想图’和‘意象引导’法门，果然玄妙……”
看着顾老那完全被带偏、甚至开始自我脑补完善理论的样子。
四人组强忍着爆笑的冲动，努力维持着，世外高人的风范。
陈浩东趁热打铁，进行“战略忽悠”的第二步。
——示弱与提条件。
他叹了口气，面露难色：“顾老先生，您也看到了，我们这法门，虽然直指本质，但对施术者的精神损耗极大，而且需要合适的‘媒介’和‘环境’。昨晚之后，我们几个都感觉元气大伤，恐怕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而且……这‘彼岸之镜’的支架不太稳，我们的‘观想图’绘制材料也快用完了，胶卷更是宝贵……”
顾老闻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沉吟片刻，道：“嗯，探索未知，消耗心神在所难免。你们需要的‘资粮’，老夫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他站起身，走到墙角一个破旧的木箱前，翻找起来。
四人心中窃喜。
有门儿！
这老狐狸要下饵料了！
只见顾老从箱底摸出几样东西。
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看起来像是某种矿物粉末的东西；
几块形状不规则、带着微弱金属光泽的黑色石头；
还有……一个用旧报纸包着的、长方形的硬物。
“这包是‘清心粉’，用几种草药和矿物研磨的，泡水喝，能宁神静气，辅助恢复精神。”
顾老把油纸包推过来。
“这几块是‘引魂石’……嗯，按你们的说法，可能是具有特殊导能或储能性质的矿石，你们拿去研究研究，看能不能增强你们那‘镜子’的效果，或者稳定性。”
最后，他拿起那个用旧报纸包着的东西。
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赫然是一本封面残破、纸张发黄的古籍！
书页边缘，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这本《伏妖杂录》，是老夫早年偶然所得，里面记载了一些……非正统的、关于各类异象的观察和推测，思路颇为奇特，或许对你们的研究有所启发。”
顾老将书递过来，神情郑重，“此乃孤本，万望妥善保管。”
四人看着桌上的“投资”。
一听名字，就很不科学的“清心粉”。
几块看起来像煤矸石的“引魂石”。
还有一本，仿佛刚从火场里抢救出来的、疑似“民间科学怪人笔记”的《伏妖杂录》。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但表面上，他们还得装作如获至宝的样子。
“多谢顾老先生！”
陈浩东郑重地接过古籍，触手感觉纸张，脆弱得快要碎掉。
“有了这些资助，我们的研究定能更进一步！”
张振一脸严肃，仿佛接过了，最高级的科研任务。
阿杰则已经开始，琢磨那包“清心粉”，能不能当颜料用了。
何芷晴小心地收好，矿石和粉末。
这次“学术交流”，在一种极其诡异，却又莫名和谐的氛围中结束。
顾老似乎终于，找到了能理解他“跨学科研究”的“同道”。
心情也颇佳了几许。
而四人组，则成功地将自己的人设，从“可能有点本事的年轻人”。
巩固为了“掌握核心黑科技的神秘学派传人”。
并且空手套白狼，捞到了一批，看起来没啥用，但象征意义重大的“研究经费”。
离开顾老的小屋。
走在回仓库的路上，月光依旧明亮。
“我说，”
阿杰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咱们这算不算是把‘战略忽悠’进行到底了？顾老这脑洞，都快赶上宇宙飞船了！”
张振掂量着手里，那几块沉甸甸的“引魂石”。
“甭管黑猫白猫，能唬住老狐狸，就是好猫！你们看，咱们不但没暴露老底，还让他主动贡献了‘科研物资’！这本《伏妖杂录》……”
他借着月光想翻看，却被陈浩东阻止。
“回去再看，别把孤本弄坏了。”
陈浩东也忍不住笑，“不过，顾老那个‘复合能量场’的理论，虽然听起来离谱，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可能？至少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何芷晴点头：“确实。而且他愿意分享这些，说明他对我们的‘信任’和‘投资’已经建立。接下来，我们或许可以借助他的资源和这种‘误解’，更安全、更深入地搞搞探索，搞搞创作，再也不必担心有人来搞破坏啦。”
“没错！”
阿杰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咱们这就叫‘借力打力’。
用老狐狸的经费，搞咱们的‘科研’！
下回咱们再去黑岩崖，是不是可以考虑带个，自制电磁铁。
试试顾老的‘科学驱鬼’理论？”
四人说笑着，身影在月色下拉得很长。
手中的“清心粉”，散发着怪味。
“引魂石”硌得手疼，那本《伏妖杂录》，更是充满了未知。
但他们的脚步，却比来时轻松了许多。
这场由“五毛特效”，引发的震惊。
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啼笑皆非的“跨学科交流”和成功的“战略忽悠”。
而他们的1975年奇幻冒险，在拥有了“官方（老狐狸）认证”和“项目经费”后。
似乎即将进入一个，全新的、更加令人期待的阶段。
至少，下次表演。
……哦不，是“科研实践”时，道具应该能升级了吧？
阿杰已经开始幻想，用“清心粉”调出，新型荧光颜料。
绘制更炫酷的“观想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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