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胭脂盒里的莲花印
检察院档案室的窗玻璃沾着雨痕,将午后的阳光拆成斑驳的碎片。林定军翻开“锦绣公寓容留卖淫案”卷宗时,一枚描金胭脂盒从证人证词里滑出来,盒盖磕在桌角,露出里面暗红的膏体,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珠光——这案子上周由派出所移送,涉案的“失足女”都说自己是“自愿接客”,但卷宗里的租房合同显示,公寓的实际出租人,是“莲心慈善基金会”在本地的分支。
“林检,这案子说白了就是‘仙人跳’团伙内讧。”刚调来的书记员小周指着卷宗里的辨认照片,“为首的‘红姐’被手下举报,说她克扣‘分成’,警方突袭时,还在她床头柜里搜出本账本,记着每个‘客人’的特殊癖好,其中有个‘眼镜叔’,每次来都要带支莲花形状的钢笔。”
林定军捏起胭脂盒,盒底的落款是“秦记香坊”,这是秦氏集团早年的产业,专门为达官贵人定制胭脂水粉,母亲的梳妆盒里就有个同款。他用棉签蘸了点膏体,在紫外线下显出青绿色的荧光——这是莲花社专用的“追踪胭脂”,成分里掺了秦氏化工厂生产的荧光剂,能在暗处标记目标位置达72小时。
“‘红姐’的真实身份查了吗?”他翻到红姐的审讯记录,她的供词漏洞百出:“我就是个拉皮条的……那些客人都是熟客介绍的……”但记录末尾的签字,“红”字的绞丝笔画里,藏着个极小的“莲”字,与秦莲在南美实验室文件上的签名笔法一致。
小周调出户籍档案:“查了,户籍名是‘红霞’,但人脸识别显示,她是五年前‘失踪’的秦氏集团公关部经理,原名叫‘秦红’,是秦峰的堂妹。”
林定军的目光落在账本的“眼镜叔”条目上。记录显示他每月17号必来,每次都点“紫衣姑娘”,支付的费用里,总有三张编号连号的百元钞票——这是莲花社内部的“接头暗号”,连号钞票的后三位,正是下次交易的时间。最近一次的钞票编号后三位是“1007”,正好是林定军的生日。
卷宗里的“紫衣姑娘”辨认照片,第三排左数第一个女孩,耳后有颗痣,与母亲日记里提到的“在秦氏酒会上跳舞的紫衣女孩”特征吻合。她的询问笔录里写着:“红姐说,只要伺候好‘眼镜叔’,就能去南美享福。”
“南美……”林定军的指尖在“莲心慈善基金会”的名称上停顿,这基金会的南美分部,地址与秦莲实验室的注册地址只隔一条街道。他忽然注意到,公寓的水电缴费记录显示,每月17号的用电量会骤增,尤其是701房间——正是“紫衣姑娘”接客的房间。
技术科对701房间的勘查报告里,有个被忽略的细节:墙纸的夹层里,藏着个微型摄像头,内存卡记录显示,“眼镜叔”每次来,都会给紫衣姑娘一枚莲花形的印章,让她在特定文件上盖章。而那些文件的抬头,全是“秦氏集团海外资产转让协议”。
“‘眼镜叔’是秦峰。”林定军指着摄像头拍下的手部特写,男人的左手无名指有块戒痕,与秦峰戴过的婚戒尺寸完全一致,“他利用容留卖淫做掩护,让紫衣姑娘在非法协议上盖章,用‘失足女’的身份掩盖文件的非法性。”
卷宗里的搜查照片显示,红姐的衣柜里,有件紫色旗袍,盘扣是莲花形状的玉石,与苏梅的玉镯质地相同。旗袍的内衬里,缝着张折叠的地图,标注着锦绣公寓到秦氏旧宅的路线,沿途有七个红点,每个红点旁都画着胭脂盒的图案。
“这是他们的‘胭脂传递点’。”林定军展开地图,最后一个红点就在检察院附近的“秦记香坊”旧址,“红姐通过这些点传递盖好章的文件,胭脂盒是交接信物。”
他提审红姐时,对方看到那枚莲花印章,突然情绪崩溃:“是秦莲逼我的!她把我儿子扣在南美,说只要做完这单,就让我们母子团聚……”
“你儿子早就死了。”林定军调出份死亡证明,“三年前在南美死于实验室事故,秦莲故意瞒着你,就是为了让你死心塌地做事。”
红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流出的血滴在胭脂盒上,与里面的膏体融成一片暗紫。她忽然从头发里抽出根银簪,簪头是莲花形状,撬开后露出个微型存储器:“这里有秦莲和国际犯罪集团的交易记录……她说10月7号,要在你母亲的忌日,用你妹妹的名义,转让所有资产。”
林定军的心脏猛地一缩。妹妹的护照上周被偷了,现在想来,是秦莲的人干的。存储器里的录音里,秦莲的声音带着与林定军相似的语调:“哥哥,10月7号来秦氏旧宅吧,我给你准备了份‘全家福’——妈妈的骨灰,妹妹的人,还有莲花社的继承权。”
档案室的雨越下越大,雨点敲在窗玻璃上,像无数只急促的手指。林定军看着胭脂盒里泛着荧光的膏体,知道10月7号的赴约凶多吉少,但他握着那枚莲花印章,感觉像握住了母亲留在世间的最后一道防线。
那些藏在胭脂里、印章中、旗袍夹层的阴谋,终要在秦氏旧宅做个了断。他在卷宗的空白页上,用红姐的血写下:“以莲为饵,终食恶果。”字迹透过纸页,在桌面上晕开,像朵即将凋零的血色莲花。窗外的“秦记香坊”旧址在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在等待着,那场迟来了二十年的血脉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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