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一名检察官》
第一章 染血的卷宗
林定军的手指在房租催缴单上掐出了三道白痕。
打印体的逾期七日,滞纳金翻倍像条毒蛇,缠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出租屋的空调又坏了,三十度的傍晚,汗水顺着脊梁骨往下淌,在廉价衬衫上洇出深色的地图。作为市检察院最年轻的助理检察官,他上个月的工资刚够填补母亲手术费的窟窿,此刻钱包比脸还干净。
桌角的卷宗突然自己翻了页。
不是风,窗户关得严严实实。林定军猛地抬头,看见那份标注着李建国贪污案的卷宗正摊在第17页,照片上的受贿金额数字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有血珠正从纸缝里渗出来。更离谱的是,照片里本该是空白墙面的地方,竟多了个模糊的人影——那是他自己,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八十年代检察制服,胸前的徽章还在微微发烫。
这不可能。李建国案是三天前才移交到他手上的,而他分明记得,自己今早整理卷宗时,这一页的照片还是干净的。
小林,还没走?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张科长端着保温杯走进来,枸杞在热水里浮浮沉沉。他是院里的老资格,总拍着林定军的肩膀说年轻人要多熬一熬,可林定军忘不了上周在楼梯间,听见他打电话时说那小子太愣,李建国这案子......得找个由头让他挪挪位置。
还有点材料没看完。林定军把卷宗合上,指腹蹭到封面时,摸到一片黏腻的湿意。借着台灯看,竟是些暗红色的印记,闻起来有股铁锈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和他上辈子临死前,手术台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或者说,他不该是。林定军清楚记得,自己在2028年的那个雨夜,为了追查李建国案背后的保护伞,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翻在检察院门口。弥留之际,他攥着这份卷宗的复印件,血把纸都浸透了,耳边最后响起的,是张科长带着笑意的声音:定军啊,这案子水太深,你扛不住的。
可现在,日历赫然显示着2018年6月15日——距离他上辈子死亡,还有整整十年。
张科长的目光在合上的卷宗上停了两秒,突然笑了:李建国那案子棘手吧?我听说他侄子在省厅任职,你一个新人......他话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让林定军的呼吸骤然停滞——那是李建国的私人号码,上辈子这个时候,他根本还没拿到这个号码。
张科长接起电话,语气熟稔得让人心惊,老李啊,放心,材料我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嗯,那个新来的年轻人?毛还没长齐呢,能懂什么......
林定军的手开始发抖。他拉开抽屉想找支笔,却摸到个冰凉的金属物件——是块老式怀表,表壳上刻着两个字,链扣处还缠着几根暗红的线,像是干涸的血迹。这东西不是他的,可当他把表链缠在手腕上时,表盖突然地弹开,表盘里没有指针,只有一行正在跳动的数字:10:00:00。
数字下方,用极小的字写着:重复的错误,该结束了。
张科长挂了电话,往门口走时又回头:对了小林,明天上午有个重要会议,记得穿制服。他的目光扫过林定军的手腕,看到那块怀表时,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嘴角却依旧挂着笑,你这表挺别致,哪买的?
捡的。林定军握紧怀表,表壳的温度烫得吓人。
张科长走后,办公室的灯突然闪了两下。林定军重新翻开卷宗,第17页的照片上,他穿制服的影像更清晰了,甚至能看清制服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纸条——那是上辈子他死前,来不及交给纪检委的证据,上面记着李建国和张科长的秘密交易地点。
怀表的数字跳到09:59:59时,窗外传来警笛声。林定军走到窗边,看见一辆警车停在检察院门口,下来的警察正抬着担架往里走,担架上盖着白布,露出的一只手戴着块表——和他手腕上这块,一模一样。
卷宗第17页的照片里,他穿的制服胸前,突然多了个弹孔,血正顺着照片里的衣襟往下滴,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林定军突然想起上辈子张科长最后说的话:其实啊,十年前我就想让你死了。
怀表的数字还在跳动,而卷宗的空白页上,自动浮现出一行字:这一次,你打算先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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