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刚推开自家院门，就听见屋里吵吵嚷嚷的，抬脚一进堂屋，嗬，人还真不少！许大茂正跟傻柱掰扯啥呢，娄晓娥坐在炕沿上，跟秦京茹低声说着话，何雨水凑在旁边听，时不时插句嘴；闫解成和于莉挨着墙角站着，俩人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刘光天则缩在门后，一脸拘谨。
“哟，都到了！”刘大壮把手里的网兜往桌上一放，“我还以为我得等会儿呢。”
许大茂眼尖，一眼就瞅见他手里的网兜，几步窜过来，搓着手笑：“刘科长，你可算回来了！你看我给带啥好东西了！”说着从身后拎过个布包，“啪”地往桌上一倒，干豆角、干粉条、干木耳、干香菇滚了一桌子，“都是我下乡给老乡放电影的老乡给的，搁火锅里一涮，那叫一个香！”他说得唾沫星子横飞，眼睛瞪得溜圆，那股子显摆劲儿藏都藏不住。
闫解成见状，也往前挪了挪，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从兜里掏出个小纸包，往桌上一放，声音不大：“我……我也没啥好带的，就家里剩点花生米，炒了炒，下酒吃。”他说完就往回缩了缩，手还在衣角上蹭来蹭去，显然觉得拿不出手。
刘光天这时候也鼓起勇气，从门后拎过个粗瓷碗，碗里是金灿灿的炒鸡蛋，油光锃亮的。他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刘……刘科长，我……我带了盘炒鸡蛋，一会儿喝酒……喝酒能就着。”话音刚落，耳朵尖就红透了——这鸡蛋还是早上二大爷看他要出门，从灶台上匀给他的，说让他别空手去丢人。
“带啥带啊，人来就行！”刘大壮笑着摆手，伸手把网兜解开，“你们看我带啥了！”
“嘶——”屋里人倒吸一口凉气。七斤羊肉片子码得整整齐齐，肥瘦相间，透着新鲜劲儿；一条有四斤重草鱼还在跳动着；旁边是绿油油的菠菜、香菜、茼蒿，还有水灵灵的萝卜、土豆以及三瓶汾酒堆了小半桌子。
“我的娘哎，这么些肉！”傻柱眼睛都直了，伸手想去摸，又赶紧缩了回来，在围裙上使劲擦了擦手，“刘科长，你这是下血本了啊！”
“今儿个就图个热闹，敞开吃！”刘大壮拍了拍手，“柱子，羊肉片交给你了，片得薄点，匀乎点！其他人搭把手，洗菜的洗菜，摘菜的摘菜，动起来！”
“哎！”众人齐声应着，立马忙活开了。傻柱抄起菜刀，“咚咚咚”在案板上切起羊肉，刀工麻利，肉片薄得能透光；何雨水和于莉还有秦小娟蹲在地上摘菜，俩人手快得很，菠菜根儿“咔嚓”一下就掐掉了；闫解成和刘光天负责洗土豆，俩人蹲在院里的水龙头跟前，你一言我一语地唠着，倒也不显得生分；许大茂则凑到刘大壮跟前，递过来支烟，嬉皮笑脸地说：“刘科长，还是你有本事，这羊肉，我仨月没见着了！”
秦京茹和娄晓娥也没闲着，俩人手拉手往厨房走，想给傻柱搭把手，刚到门口就被傻柱轰了出来：“嫂子们快回屋歇着！你们怀着孕，可不能沾凉水！这儿有我呢！”俩人情不自禁地对视一笑，眼里都带着暖意，转身回了堂屋，坐在炕上剥蒜。
也就半个钟头的功夫，东西就备得差不多了。傻柱端着两口锅从厨房出来，大铁锅往堂屋中间的炉子上一放，里面红油翻滚，辣椒、花椒飘了一层，刚搁稳就“咕嘟”冒起个大泡，香味“噌”地窜出来，呛得人直打喷嚏；旁边小炉子上放着口小铁锅，里面是奶白色的汤，飘着香菇、虾仁、姜片，闻着鲜得人直咽口水——这是给仨孕妇和不能吃辣的何雨水准备的三鲜锅。
“妥了！”傻柱把最后一盘羊肉片子往桌上一放，拍了拍手，“能吃辣的往大桌凑，不能吃的去小桌，都别客气！”
众人立马找位置坐下。刘大壮、傻柱、许大茂、闫解成、刘光天围在大桌旁，一个个摩拳擦掌；秦京茹、娄晓娥、于莉、何雨水、秦小娟则坐在小桌前，五个女人凑一块儿，叽叽喳喳的，倒也热闹。
刘大壮看大家都坐好了，手里举着酒瓶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行了，都别说话了，我简单说两句。”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瞅着他。
“咱院里这些年轻人，平时各忙各的，难得聚这么齐。”他往每个人脸上扫了一圈，嘴角带着笑，“今儿个叫大伙来，没别的，就想热闹热闹，联络联络感情。都是一个院住着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往后谁有难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别让人笑话咱不团结。”
他举起酒瓶，跟桌上的人碰了碰：“话不多说，都吃好喝好！开吃！”
“哎！开吃！”众人跟着吆喝，筷子“噼里啪啦”就动起来了。
傻柱手最快，一筷子羊肉片子往辣锅里一涮，“七上八下”那么一搅，卷了边就往嘴里送，吃得“嘶哈”直喘气，还不忘嚷嚷：“痛快！太痛快了！”
许大茂也没闲着，夹了片羊肉蘸满麻酱，塞嘴里嚼得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地说：“还是刘科长办事敞亮，这羊肉，绝了！”
刘光天刚开始还拘谨，看大家吃得欢，也放开了，夹了块土豆往锅里一扔，眼睛直勾勾盯着，生怕熟了被别人抢去。闫解成则一个劲儿给于莉往小桌那边递菜，于莉红着脸接过来，低头小口吃着，嘴角却偷偷往上翘。
小桌那边也吃得热乎。秦京茹夹了片羊肉往三鲜锅里涮，熟了先给娄晓娥碗里放了一块，娄晓娥笑着回敬她一根青菜；何雨水则跟于莉秦小娟聊着厂里的事，时不时被逗得咯咯笑；仨孕妇摸着肚子，吃得眉开眼笑，显然这三鲜锅正对胃口。
刘大壮看着满屋子的热乎气，心里头舒坦得很。窗外的天黑透了，屋里的灯亮堂堂的，火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夹杂着众人的说笑声，还有筷子碰碗的“叮当”声，活脱脱一幅热闹的家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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