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断了手臂的叛忍，躺在地上，看着一步步走近的神乐，眼里全是恐惧。
“你……你别过来……”
他想往后退，但伤口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
神乐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放到了那个叛忍的眼前。
然后，当着那个人的面。
他的左手，从指尖到手腕，一寸一寸地，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武装色硬化。
那是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充满了绝对压迫感的力量。
那个叛忍的呼吸，瞬间就停住了。
他眼里的恐惧，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我说……”
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
神乐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是谁派你们来的。”
他问。
“我真的不知道幕后老板是谁！”叛忍哆哆嗦嗦地说，“我们这种下三滥，哪有资格见大人物。我们是……是通过一个中间人接的活儿。”
“中间人？”
“对！就在邻镇‘宿场町’，那里有个叫‘黑鸦’的情报贩子，所有的活儿都是他派给我们的！”
神乐的眼神，微微一动。
宿场町，那是个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
“任务内容是什么。”
“就是……就是骚扰木叶边境的巡逻队，特别是那些刚毕业的下忍小队，试探他们的实力和反应。”
“试探下忍？”
神乐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
花钱雇叛忍，冒着被木叶干掉的风险，就为了试探几个下忍？
这投入和产出，完全不成正比。
“任务，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神乐追问。
“别的要求……”叛忍努力地回想着，好像想起了什么，身体抖了一下。
“那个……中间人特别交代过。”
“他说，我们可以随便攻击任何队伍。”
“但是，绝对，绝对不能对有宇智波家徽的小鬼出手。”
宇智波。
神乐的心里，猛地一沉。
这就更奇怪了。
如果是敌国忍者，比如岩隐或者云隐，他们的首要目标，不应该就是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吗？
为什么要特意避开？
这根本不合逻辑。
除非……
一个冰冷的，让神乐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寒而栗的念头，在他心里冒了出来。
除非，下达这个命令的人，他不是外敌。
而是……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叛忍哀求道，“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神乐站起身。
他拔出了雷牙。
漆黑的刀光，一闪而过。
叛忍的声音，戛然而止。
神乐默默地把刀收回刀鞘。
他不喜欢留下活口。
尤其是，可能会暴露自己情报来源的活口。
当水门老师带着德间和八云回来时，神乐已经把战场打扫干净了。
他把从叛忍口中得到的情报，原封不动地，向水门汇报了一遍。
当听到“避开宇智波”这条奇怪的命令时。
水门那张一直很温和的脸，第一次，彻底冷了下来。
他沉默了很久。
“老师？”德间忍不住问。
“事情，比我们想的要复杂。”水门的声音很低沉。
“德间，八云。”他下令，“你们立刻返回村子，把俘虏和任务报告，交给火影大人。就说任务已经完成。”
“是！”
“那您和神乐呢？”德间问。
水门看了一眼身旁，这个同样陷入了沉思的弟子。
他发现，自己这个弟子，在听到这条情报后，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
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平静。
“我和神乐，要去一趟宿场町。”
水门说。
“我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宿场町。
这个地方，比地图上画的，还要乱。
街道上，到处都是眼神不善的浪人，喝得醉醺醺的赌徒，还有一些看起来就很可疑的家伙。
这里没有法律，只有拳头。
“我们怎么办？老师？”德间悄悄问。
他们四个人，此刻都换上了普通的旅行者装束，混在人群里。
“分头行动。”水门说，“我和神乐，去找那个叫‘黑鸦’的情报贩子。德间，八云，你们去镇上的旅店，搜集一些关于商队失踪的公开情报。记住，只听，只看，不要问。”
“两个小时后，在这里集合。”
说完，水门就带着神乐，拐进了一条更阴暗的小巷。
“老师，我们为什么要分开？”神乐问。
“因为接下来的地方，不适合他们去。”水门回答，“而且，你的‘心网’，在这种地方，比德间的白眼更好用。”
神乐点了点头。
白眼能看到查克拉。
而他，能听到杀意。
黑鸦的情报屋，在一个地下酒馆的最深处。
门口守着两个壮汉，浑身都是肌肉。
水门没有硬闯。
他只是走上前，亮了一下自己伪装成“自来也情报员”的护额。
那两个壮汉对视了一眼，很干脆地让开了路。
看来，自来也老师的名头，在这种地方，比火影还好用。
酒馆里，乌烟瘴气。
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扭着腰，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包间。
包间里，坐着一个很瘦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羽毛大衣，脸上带着一张乌鸦面具。
他就是黑鸦。
“两位，想买点什么？”黑鸦的声音，像是乌鸦叫一样难听。
水门笑了笑，坐了下来。
“我们不买东西。”他说，“我们来卖东西。”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份卷轴。
“云隐村雷影的最新动向，有兴趣吗？”
黑鸦面具下的眼睛，亮了一下。
“说说看。”
“先付钱。”水门说。
“我们这里的规矩，可不是这样的。”黑鸦冷笑。
“那就换个规矩。”
水门把那份卷轴，放在了桌子上。
他的手，一直按在卷轴上。
他的脸上，还带着笑。
但黑鸦，却忽然感觉有点冷。
他有一种直觉。
只要自己说个不字，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可能就要搬家了。
“好。”他很干脆地认怂了，“你要什么？”
“我不要钱。”水门说，“我只要一个情报。”
“前段时间，你是不是派了一伙叛忍，去骚扰木叶的边境？”
黑鸦沉默了。
“是。”他承认了。
“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这个……我不能说。”黑鸦摇了摇头，“这是规矩。我要是说了，以后就没法混了。”
“是吗。”水门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那如果，我用三代雷影的死因，来换这个情报呢？”
黑鸦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死死地盯着水门。
“你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
黑鸦，陷入了天人交战。
最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好吧。”他说，“我可以告诉你。”
“但我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和身份。”
“我只知道，他是个很可怕的家伙。”
“他的查克拉，闻起来，有股陈年卷轴和消毒药水的味道。又冷，又旧。”
“而且，他的一只胳膊，一直缠着厚厚的绷带。”
“他来见我的时候，身边总是跟着两个，戴着白色面具的护卫。”
神乐站在水门的身后。
当他听到这些描述的时候。
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测试下忍。
避开宇智波。
戴着白色面具的护卫。
一只缠着绷带的手臂。
原来是……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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