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外的混沌气流还没完全平息,陈松抱着封神榜和打神鞭,感觉手臂都快麻了。
眼看西方二圣溜号,自家三位师长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他心知不能再沉默下去,否则这口天大的锅真就结结实实扣自己脑门上了。
“师父!二位师叔!留步!”陈松扯着嗓子喊,声音在混沌中传不了太远,但足够让三清听见。
他同时暗中催动那枚特制的“万里传讯符”,给广成子和多宝发去了加急信息:“速来昆仑山旧草庐!天塌了!不,比天塌了还严重!大师兄我要被锅压死了!”
老子闻言,淡淡看了陈松一眼,袖袍一卷,裹住他和自己,一步踏出,便已回到了昆仑山那处充满回忆的三清旧居——一间简朴的茅草庐。元始和通天也紧随其后。
草庐依旧,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和岁月沉淀的气息。
三清落座,气氛依旧有些沉闷。陈松像个小学生一样站着,怀里还抱着那两件“灾星”。
大白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嘴里还叼着半截没啃完的灵芝,看到这阵仗,狗眼滴溜溜一转,难得机灵地蹲到角落,用狗尾巴卷起一个蒲扇,假装给诸位大佬扇风,实则竖着耳朵偷听。
很快,两道流光落下,广成子和多宝急匆匆赶来。广成子道袍一丝不苟,但眉头紧锁;多宝则是一脸“又有大生意?”的兴奋夹杂着“千万别是麻烦事”的担忧。
“弟子拜见师尊(师伯、师叔)!大师兄,何事如此紧急?”两人行礼后,齐声问道。
陈松叹了口气,把紫霄宫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重点突出了道祖甩锅、西方跑路、以及自己现在手持“大杀器”的尴尬处境。
多宝一听“封神榜”,胖脸一白,差点跳起来:“啥?填榜?三百六十五个名额?这……这不是要命吗!咱们玄门弟子虽多,可谁愿意上榜啊!”
广成子相对沉稳,但脸色也很不好看:“大师兄,此事……确是为难。上榜受天庭约束,于修行有碍,诸位同门怕是……”
通天教主烦躁地一拍大腿:“为难个屁!直接跟老师说不干!我看他能怎样!”
元始天尊冷哼:“三弟慎言!道祖法旨,岂容违背?只是……此法确实不妥。”
老子缓缓开口,目光落在陈松身上:“松儿,你既接此物,可有计较?” 得,皮球又踢回来了。
陈松知道,不能再藏着掖着了,必须拿出点真东西,把这几位大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山人自有妙计”的表情,虽然心里虚得一匹。
“师父,二位师叔,师弟,稍安勿躁!”陈松开始他的表演,“封神之事,天道注定,躲是躲不过的。但咱们不能光想着怎么躲,得想着怎么把这坏事,变成……嗯,至少不是最坏的坏事,甚至,说不定还能捞点好处!”
“好处?”多宝眼睛一亮,“大师兄,这上榜还能有好处?”
“当然有!”陈松开始画大饼,语气充满诱惑,“这上榜,也分两种上法!”
“第一种,最惨的。量劫之中,被人打死,真灵‘嗖’一下被吸进这封神榜里。好家伙,那可就惨咯!修为从此定格,再也别想寸进,生死全操在这打神鞭手里,让往东不能往西,让抓狗不能撵鸡,纯纯的工具神,天庭的永久合同工,还是最没自由的那种!这种,咱们必须避免!”
他描述得绘声绘色,连通天教主都打了个寒颤。
“那第二种呢?”广成子追问。
“第二种,就高级了!”陈松一拍手,唾沫横飞,“自愿肉身成神!主动入职天庭!虽然也得遵守天规,受点约束,好比……嗯,好比考上了天庭的公务员!有编制!稳定!旱涝保收!”
他见众人有些迷茫,换了个说法:“就是,你人还是自由身,但得了天庭的神位,天道认可,有正式编制!这神位本身就有气运加持,还能享受管辖范围内的香火愿力!这香火愿力,对修行可是大补啊!说不定比你自己闷头苦修进步还快!而且,背靠天庭这棵大树,等闲谁敢惹你?这叫风险对冲,稳定增值!”
“公务员?编制?香火愿力?”多宝琢磨着这几个词,小眼睛越来越亮,“大师兄,你的意思是,这神位……还是个肥差?”
“对头!”
陈松肯定道,“所以咱们的策略,不是抗拒上榜,而是争取让咱们的人,用第二种方式,体体面面、自带福利地上榜!避免第一种,凄凄惨惨、失去自由地上榜!”
三清闻言,神色都动了。老子微微颔首:“善。松儿所见,另辟蹊径,化被动为主动。” 元始天尊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些:“若真能如此,倒不失为一条出路。”
通天教主拍案叫绝:“好小子!有你的!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成功把消极抵抗扭转为积极谋划,陈松松了口气,但知道真正的难题还在后面。他话锋一转,脸色严肃起来:“不过,师父,师叔,要实现这个目标,咱们得先解决一个内部问题。”
“什么问题?”通天问。
“咱们玄门内部,尤其是阐教和截教的师兄弟们,”
陈松压低声音,“近来可是有点不太平啊。我听说,为了点资源,为了个洞府,甚至为了论道时的一句话,摩擦可不少。平时还好,量劫一起,劫气迷心,这点小矛盾,就像干柴碰烈火,一点就着!到时候别等外人来打,咱们自己人先内讧起来,同门相残,那才叫亲者痛仇者快,白白给封神榜送人头啊!”
元始和通天脸色顿时一变。他们身为圣人,岂会感知不到门下弟子日渐紧张的关系?只是此前都觉得是小事,未加重视。此刻被陈松点破,才意识到在量劫背景下,这可能是致命的隐患。
元始沉声道:“确有此事。些微末节,竟积攒至此……”
通天更是烦躁:“这帮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回头老子好好操练操练他们!”
陈松赶紧趁热打铁:“所以,当务之急,是找个由头,让两教弟子有个渠道,把心里的不服气、火气,用相对可控的方式发泄出来,顺便也让他们看看对方的真本事,别整天觉得对方是靠师门荫庇。最好还能从中选拔出一批有能力、有觉悟、愿意为玄门大局考虑,顺便挣个‘天庭编制’的优秀人才!”
广成子若有所思:“大师兄的意思是……举办一场法会?或……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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