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如同野火,烧得苏家人心头焦灼。苏明远深知,光靠自家人澄清和硬扛不是办法,必须找出源头,才能釜底抽薪。他将目光投向了平日里消息最为灵通,也与各色人等打交道最多的三弟苏明德。
“三弟,”这日晚饭后,苏明远将苏明德叫到院角,声音压得极低,“村里这些闲话,起得邪乎,传得快,肯定有人在后头推波助澜。你平日里走动多,仔细想想,最开始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或者,最近谁跟苏玉宸那边的人走得特别近?”
苏明德拧着眉头,蹲在地上,用树枝划拉着泥土,仔细回想:“二哥,你这么一说……我琢磨着,最开始好像是李麻子那家伙,在村口跟人喝酒时阴阳怪气了几句。后来……王老棍家那个游手好闲的小儿子,也跟着起哄。再后来,就传得全村都是了。”
“李麻子……王老棍家的小子……”苏明远沉吟着,“李麻子向来跟咱们不对付,眼红咱们家起势,他散播谣言不奇怪。可王老棍家……”他顿了顿,“王老棍之前因为咱们拒绝换地,心里可能存了疙瘩,但他是个老油条,不至于亲自下场。他家那小子,是个没脑子的,许是被人拿点小钱或者几句好话就哄住了。”
“对!肯定是这样!”苏明德猛地一拍大腿,“我就说嘛!前两天我还看见王老棍家那小崽子,跟苏玉宸带来的一个护卫勾肩搭背地在村里晃悠,手里还拿着块点心嘚瑟!”
线索似乎清晰了一些。苏明远又找来阿木,低声询问:“阿木,你这几天在暗处,可曾看到苏玉宸的人,与村里哪些人私下接触过?尤其是李麻子和王老棍家的小子。”
阿木沉默片刻,言简意赅地吐出几个字:“李麻子,三次。王家小子,五次。村西头张寡妇,两次。都在晚上,村后破庙。”
破庙!那是村里孩子都不敢轻易去的地方,偏僻隐蔽,正是私下接头的好去处!
苏明远眼神一凛。李麻子和王家小子也就罢了,连平日里看起来老实巴交、与世无争的张寡妇都牵扯其中?这张寡妇男人死得早,带着个半大孩子,日子过得艰难,若是有人许以钱财,难保她不动心。
“阿木,辛苦你再盯紧些,看看他们下次碰头是什么时候,具体说些什么,若能拿到证据最好。”苏明远沉声道。
“嗯。”阿木点头,身影再次融入夜色。
两天后的傍晚,阿木带回了一个确切的消息:今晚子时,李麻子、王家小子和张寡妇,会再次在破庙与那名护卫碰头。
机会来了!苏明远立刻召集家人,包括栓柱一家,在堂屋里低声部署。
“明德,你和我,带着青松、栓柱,今晚去破庙外面守着。”苏明远目光锐利,“等他们人齐了,咱们再进去,抓他们个现行!”
“好!”苏明德摩拳擦掌,憋了几天的火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苏青松和栓柱也一脸肃然,用力点头。
“慧心,招娣,你们带着晚晚、秀秀和小草留在家里,关好门窗,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苏明远又嘱咐女眷。
李慧心担忧地抓住丈夫的胳膊:“当家的,你们……小心些。”
“放心,我们有分寸。”
子时将近,寒石村万籁俱寂,连狗吠声都稀少。苏明远四人借着月光,悄无声息地潜到了村后那座荒废已久的破庙外。庙墙倾颓,院内杂草丛生,只有残破的正殿还勉强有个轮廓。
四人分散开来,借着断墙和荒草的掩护,屏息凝神。果然,没过多久,几条鬼鬼祟祟的身影先后溜进了破庙正殿。借着从破窗棂透进的微弱月光,隐约可见正是李麻子、王家小子和张寡妇,而站在他们对面的,赫然是苏玉宸身边那个面相精明的管家!
只听那管家的声音带着诱惑和催促:“……事情办得不错,少爷很满意。这是赏你们的。”一阵细微的银钱碰撞声。
李麻子谄媚的声音响起:“多谢管家老爷!您放心,保管让那苏家在村里臭不可闻,待不下去!”
王家小子也急着表功:“就是!我都跟我爹说了,苏家那土豆长得邪性,肯定有问题!”
张寡妇的声音则带着怯懦和贪婪:“管家老爷,那……答应给我的布匹和粮食……”
“少不了你的!”管家语气不耐,“只要你们继续把风声搞大,让村里人都相信苏家用了邪术,坏了根基,好处少不了!”
听到这里,庙外的苏明远眼中寒光爆射!他猛地一挥手!
“进去!”
苏明德早已按捺不住,第一个踹开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冲了进去,大喝一声:“好哇!果然是你们这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在搞鬼!”
苏青松和栓柱紧随其后,如同两尊门神堵住了门口。
破庙内的四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李麻子手里的碎银子叮当掉在地上,王家小子腿一软差点坐倒,张寡妇更是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脸色惨白。那管家也是脸色骤变,但强自镇定,厉声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私自闯入,还想动手不成?!”
“动手?”苏明远缓步从苏明德身后走出,月光照在他沉静却威严的脸上,“我们只是来抓几个败坏乡邻、散布谣言的宵小之徒!管家先生,你深夜在此,用银钱收买我村中无赖,污蔑我苏家清誉,这又是什么道理?!”
他目光如电,扫过李麻子三人:“李麻子,王小子,张寡妇!你们收人钱财,编造谎言,污蔑同村,可知这是何等行径?!若报到里正那里,按村规,该当何罪?!”
李麻子三人被苏明远的气势所慑,又见事情败露,吓得浑身发抖。李麻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苏二爷!苏二爷饶命啊!是……是小的一时糊涂,贪图那点银钱!是……是这位管家老爷让我这么说的啊!”
王家小子也带着哭腔:“不关我的事啊!是我爹……我爹让我跟着李麻子干的!”
张寡妇更是泣不成声,只是磕头。
那管家见事情彻底败露,脸色铁青,指着苏明远:“苏明远!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路过此地,与他们偶遇……”
“偶遇?”苏明远冷笑一声,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几块散落的碎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带着银钱,子夜时分,在这破庙偶遇?管家先生,这话说出去,你自己信吗?”
他不再看那管家,对苏明德道:“三弟,把他们三个,连同这位‘偶遇’的管家先生,一起‘请’到里正家去!咱们今晚,就跟王里正好好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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