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登录了终端内置的瑝珑百科,将「英雄戏」三字放了上去,很快便弹出了相关的搜索结果。
“感觉和地球上面的戏剧没差多少嘛,就是看着可能更夸张一点,比如说表演形式……”无名点开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戏剧《火焰英雄》,宣传片里的主角,也就是那位火焰英雄登上舞台的开幕式,整个舞台周边都会亮起闪亮的,不断升腾上天空的烈焰。
大火啊,你烧起来罢。
无名快进着看完这个宣传片,随后在脑海不断回想着里面的乐声——敲锣打鼓吹拉弹唱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包括主角的唱腔,听起来也相当地熟悉,或许英雄戏在制作组设计的时候,就是neta的现实戏剧。
正好回来该做的事情也都做完了,材料该拿的该放的也都简单收拾完了,不如应邀过去看看。
「好,发个位置和时间。」无名给予回复道。
很快,发出去的消息变成了已读,而几乎就是这瞬间,一连串的信息从对方那里弹了出来。
「烛火剧场?今州人民广场分部位置」
「晚上六点之前,咱们在39号茶桌碰面,找不到位置的话,喊我的名字就可以啦。」
「还有,秧秧,漂泊者她们也会来,咱们几个再好好聚一聚,怎么样?」
这样的话……
无名将视线从手里的终端移开,望向了面前低着头注视自己的白王,眨了眨眼。
如果不是战斗的话,也用不着白王出场了吧?不如说白王这个体型……去今州真的不会被夜归军当成什么超大型危险残象,然后发生冲突么。
考虑到这一点,无名抬起头来,向面前的白王发号施令起来:
“在基地里待命,”他又想了好一会,考虑到或许有什么流放者或者探险家进入自己的基地,又补充了半句说道。“如果有人形入侵者,把他打晕关起来就行了,之后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遵命。」
————
基地里有个守家的就是能放心出去,不过到底算不算是人……那我也不清楚。
无名用着末影珍珠大跨步地传送回今州,中间路程尽管看着很长,约莫二十四公里,但也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无名抬起头,寻找起这个位于广场东侧的剧场——原先他搭乘白芷顺风车前往华胥研究所路上,经过游戏里今州城的中枢信标那一块的大广场,便是所谓的「今州人民广场」。
这样的取名颇有一种上世纪老家县城的风格,整个广场也颇为辽阔,沿着东南方向的主干道一直往上,便直通边庭,至于上面发的位置嘛……
他也不需要刻意去寻找,因为距离广场最近的那一块露天演出台上方,便挂着一张写着「烛火剧场」的旗帜,以及一张红底金龙纹的旗帜。
红底……金龙纹?有什么含义吗?还是说单纯是作为旗帜的符号存在呢?
无名又扬起头,望向了边庭顶部,以及中枢信标上方悬挂着的那副旗帜,拿出先前用紫水晶制作出来的望远镜,放在右眼前观察起来。
——说起来这个金龙算不算瑝珑地区专属标志,做主线任务的时候也看到过这样的标志,也就是说……或许代表着今州地界?
“无名,这边这边——”
望远镜里面怎么传来了炽霞的声音,是错觉吗?
“哎呀,无名你在看什么呢?我们都叫你好久了。”视野里出现了一直上下晃动,阻碍着视野的手掌,无名只得放下望远镜,注视起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旁的炽霞来。
“是吗……一不小心看入神了,抱歉抱歉。”无名将双手合十,但脸上却挂着不像是道歉的笑容。
“没事没事,原谅你啦。不过我很好奇你在看什么,要不让我也看看?”炽霞将手掌平放在眉头,踮起脚来四处张望着。
“就……在看那个旗子。”无名随口回应着,顺带着问出了自己的好奇。“我之前好像一直不记得今州有这个旗帜啊?新加的?”
“噢,你说今州红金龙旗吗?”炽霞同样抬起头顺着无名的视线望去,眺望了一眼那悬挂在剧场上,赤红如火的旗帜,恍然大悟地说道。
无名就只是担心她会不会像叮当猫一样,下一句突然来个「把大伙叫出来就为了这事啊。」
但炽霞只是伸着食指放在唇边,口中“呜唔”地发出低吟,随后开口反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嘛,以前没见过这个旗帜,有什么来历吗?”
“啪。”炽霞倏地一下打了个响指,红发轻轻飘荡起来,俊丽的脸庞挂上了他所熟知的那副笑容。“说到来历的话,那你可就问对人了。”
她从自己的终端里拿出了一张和无名先前看到的图案相同的迷你旗帜,举在手里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
“这副旗面是很早很早之前就设立出来的,中央的金龙纹指的就是岁主啦,这个无名你应该也相当清楚了。”她捏着两边的角,指着大红色的底色,话语间闪烁过一丝叹惋。“我还小的时候老师们就一直和我们说,这面旗的红色,是由夜归军的鲜血染成的。”
“……”
见着无名陷入沉默,炽霞也只是尴尬地伸出手挠了挠头,打着哈哈道。
“嘛……我也知道外来的人都会觉得有点奇怪,毕竟别的地方可能没有今州这样境地危险,但这就是我们今州的职责,镇守关外……”
“不……”无名的视线只是集中在那红底金龙旗上,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觉得奇怪。”
因为他小的时候也见过寄托着这样寓意的东西,那是一个红色的三角形布巾。但他也记得很清楚,今州的剧情里似乎没有出现过像这样的旗帜和寓意。
是彩蛋吗?
“说的也是,毕竟你是无名嘛,嗨呀,别想这么多了,快来位置上吧?要晚了的话秧秧可要等急了。”炽霞拉起无名的手臂,将他一把拉进剧场的大门。
整个剧场除了中央的高台之外,便是以半圆形分布的各式桌椅,如今方才酉时三刻(17:45),距离他们约好的,节目正式开始的时间还有一刻钟。
周围与他们一同来观看英雄戏的今州居民数量同样不少,他们大多是脸上刻着皱纹的,驼着背的老人,鲜有和他们一样的年轻人。
当然,也有不少异国装扮的旅客,怀揣着好奇心等待着戏幕开演。
“人蛮多的嘛。”无名跟在炽霞身后,穿梭在各个桌椅之间,他本倒没有觉得和炽霞一块行动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问题就是……
“赵伯您也来看英雄戏啊,四叔你不是要种你的花吗?已经种死了?那还真可惜。”
“钱叔,我今天不用工作,哎呀没事的,有好好在吃饭啦。”
“孙奶奶,什么叫咪咪不喜欢吃饭,没关系,我之后来帮您看看。”
——炽霞认识的人,好像有点多……
无名立刻回想起自己上高中那会,某个一块升学但是性格比谁都要开朗的发小,就和面前的炽霞一样,非常自然大胆地进别的班,几乎每一个人她都认识。
好奇妙的感觉,像是回到以前……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些本地人对无名的好奇。
“这位小哥看着面生,外地的?来旅游的吗?”
当然,到了这个时候按理说都是炽霞帮忙介绍和解围的,她也习惯这么干了,唯独到了无名这里,却是他自己开口应答起对方来。
“是啊,我是黎那汐塔过来旅游的,今州的风景真的很好。”
——以前没有系统我才躲着其他人,现在我还躲着人,那我的系统不是白来了?
眼见着无名突然停下和旁边几个老大爷老大妈扯起家常来,炽霞还有点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注视起面前这个侃侃而谈的青年来。
——这不是会说话嘛,白芷之前还担心无名不适应今州的生活来着,嗯……或许是一开始不适应吧。
“抱歉大家,戏幕要开始了,我们得先回我们的位置了,之后得空的话咱们再一块聊哈。”向几个老人点头致意后,炽霞拉起无名,又穿过一排排桌椅,这才到达了他们的位置上。
这个位置算是舞台的第一排,大小适中的四人方桌旁,漂泊者与秧秧早已入座,前者正四处张望着剧场的景观,后者则是以素手按着茶壶,为桌上的空杯沏上茶水。
直到两人到来,桌旁的两位少女这才转过头来,向他们打着招呼。
不过考虑到他们今天早上才刚见面,无名在心里默算着时间,除了和秧秧是一块行动,打残星会,打流放者,救秋纽之外,他们四个人分开的时间好像也没有多久。
怪了,今天好像意外的充实。
“漂泊者今天都去哪里了?”无名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后,扭头望向正对面,手指掐着一个小龙包捏来捏去的漂泊者。这句话让后者立刻抬起头,先是用着像心有余悸的眸光看了眼炽霞,随即才回应起无名的话。
“在……今州城随便逛了逛。”
说这话的时候,漂泊者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经历,无名和秧秧顿时对视一眼,随即齐刷刷地望向了旁边尴尬挠着脸颊的炽霞。
一目了然了,无名撑着下巴,目光在这两位少女之间来回跳跃。
“没事,今州城都挺好玩的,就是……”
而秧秧却是立刻猜到了事情的缘由,对着炽霞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炽霞,你是不是给漂泊者吃了冠军辣酱。”
“咳咳咳……漂泊者自己说,想要一点小尝试而已……”炽霞连忙摆手道。“我也不知道嘛,漂泊者不太能吃辣……但是也吃了这么多……”
“没问题的,冠军辣酱真的很好吃。”漂泊者虽然条件反射地捂住嘴,但还是为炽霞开脱道。“无名,你要不要也试试?”
“试试就逝世。”无名拿着点心的手一下子收回,挑着眉头,一口将小龙包的龙头给咬掉,一边咀嚼着一边回答道。“炽霞,尝尝你的。”
“好嘞!”炽霞立刻敬礼,再以高速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了一个装满红辣椒,肉粒和豆瓣混合物的玻璃罐,食指先在瓶盖碰了碰,又在瓶底碰了碰,随后手掌放在瓶盖上,“啵”地一声将它打开。
“无名,如果吃不下去的话,不要硬撑。”秧秧从终端里拿出一瓶牛奶,同样打开放在桌上,推到了冠军辣酱旁边,小声地提醒道。
“对对,冠军辣酱是我们家里的特产,有些今州人都吃不了,无名你自己可要悠着点……”
“赫赫,小菜一碟罢了。”
无名将右手张开,捂着右眼,目光透过指缝注视着炽霞给自己盛出来的些许冠军辣酱,如同5t5牢师苏醒后宣告的必胜宣言。
想来库洛作为广东公司,松伦哥大抵也是吃不了辣椒的,区区冠军辣酱,看我一击破之!
他先分开自己吃了一半的小龙包,做成了没有馅料的肉夹馍模样,随后夹起筷子,将倒在碗里的一大半辣酱塞到两片包子皮内部,最后盖上。
“会不会……有点太多了。”无名每添一次辣酱,漂泊者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直到他全部添完,后者这才看着对方碗里那和鲜血一样红彤彤的辣酱,光是闻到味道就让她回想起不太好的回忆来。
“原来还有这种吃法吗?”炽霞若有所思地望着无名吃东西的流程,两眼放出精光,“看上去蛮不错的嘛,我也来一点。”
说完,炽霞便学着无名的样子分开小龙包,让这只小白龙的肚皮里塞上辣酱,不过份量比无名少一些。
“盯……”
漂泊者紧皱着眉头,在注视到那红油甚至溢出小龙包之后更是嘴角抽动两下;秧秧则是用手背撑着下巴,眸光柔和,将牛奶放在无名手边;至于炽霞,她就指着看到无名的反应呢。
三女注视着无名一口咬下大半个辣酱小龙包,随后面不改色地咀嚼着,只不过他虽然没有什么大惊失色吐出食物的反应,但这种严肃的神情依旧让漂泊者三女看了困惑。
直到无名整个吃完,这才拍了拍手,一改之前的严肃神色,笑嘻嘻地开口道:
“哎呀你们在想什么呢,以为我会被辣到吗?”说完这句话,他又转向了炽霞的方向,眨了眨眼睛。“辣酱很好吃,我再来点咯?”
“好啊好啊,我家里还有很多呢,这一瓶你都拿走吧。”炽霞将这一罐辣酱推了过来,而无名也不客气,道过谢后,直接将辣酱倒在空碗里,直接用筷子吃了起来。
——家里的味道……
无名一筷子一筷子地吃着,肉粒的嚼劲恰到好处,辣椒的灼热感在口腔间点燃,每一口都仿佛吃了冰一样,这种辣并非是川渝地区的机制怪麻辣,而是湘赣地区特色的数值怪爆辣。
对无名来说,这种辣酱仿佛是为了贴合无名的口味而生,可以说没有任何的缺点,和自己在地球上时,母亲做出来的辣椒牛肉酱口味别无二致。
“看起来不像装的。”漂泊者伸长脖子,似乎是在观察无名吃的辣酱和自己先前吃的是不是一个东西,为什么他吃了一点感觉也没有。“无名,你不觉得辣吗?”
“辣吧,但是豪赤,”无名只是几口就把辣酱和小龙包就着吃掉一大半,剩下一半的辣酱被他封起来,打算留着慢慢吃。他伸着筷子,轻轻扬着脑袋,笑着望向漂泊者。“我猜你之前一直在想我什么时候会说辣,等着我翻车。”
“这倒是……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读心了。”
“只能说,漂泊者的表现很明显哦。”将倒出来的剩下一点辣酱吃完后,无名望向炽霞的方向,开口道。“炽霞,你家里还有多少……冠军辣酱,对,我想买点来着,价格怎么说。”
这么好吃的辣酱可真是不多见,不过听说炽霞家里就是做这个的,那好说了。
“钱什么的没关系啦,一点吃的而已,之后你要是想吃冠军辣酱了,就和我说一声。”
话音刚落,无名四人,包括在场的所有观众,都听到那舞台上的幕布,从黑色变为了白色。
黄昏若赤金箔片般洒在青石台面上,舞台的边缘也早已竖起十二面玄铁旌旗。无名面前那辣椒特有的刺激性香味,与硫磺的稀薄气味在鼻腔里纠缠——戏台四角的青铜兽首正吞吐青烟,学徒们扛着赤红火盆来回奔走,将暗红色的炭火倾倒进舞台边缘的沟槽。
“看,要开始了。”炽霞向其他三人兴致勃勃地宣告着,而随着她这一声落下,台下乐团似乎是担任指挥的老丈将铜锣敲出裂帛之音。
霎时间,围绕着舞台的三十六盏琉璃灯笼同时亮起,将八丈见方的梨木戏台照得通明如昼。我望着高悬的匾额上白日剑圣四个鎏金大字被映成血色,忽听得云板三响,满场细语骤然冻结。
鼓声自西北角炸开。先是闷雷滚动,继而化作暴雨倾盆,十八面牛皮大鼓震颤着将声浪推至顶峰时,舞台中央忽地爆开七尺高的赤焰。火光里跃出个玄甲武生,红缨枪尖挑着三枚燃烧的铜环,但见他一个鹞子翻身,灰黑铁靴踏碎满地星火,枪尖指天引颈长啸,道:
残象噬月山河泣——
——我草,劲啊!
无名是真没见过这么劲爆的戏剧,要放在地球上或许很危险,但这里是索拉里斯,无名只觉得刚刚好。
这声苍劲有力的唱腔带着金铁交鸣的锐响穿透云霄,戏台四周的檀木立柱应声喷出青紫色焰流。无名喉头残留的辣酱忽地发烫,邻座小童的糖画啪嗒掉在青砖上,却无人顾得上惋惜——八名黑衣伶人自梁上倒悬而下,玄铁面具狰狞如鬼,手中钢叉寒光凛冽,将武生团团围住。
琴师五指抹过二十四弦,裂帛声里武生旋身甩落披风。但见雪色内衫上绣满银鳞,随他的身形腾挪,如流云般在舞台上旋转。红缨枪舞作赤色之龙,与钢叉相击迸出火星,忽然西侧看台传来惊呼——原来有支断叉直飞过来,深深钉入武生身侧立柱,尾端犹在嗡嗡震颤。
“好!!!”满场喝彩如潮涌起,无名自然也加入其中。老丈适时敲响编钟,武生忽地弃枪于地,反手拔出背后三尺青锋。琴声转作七十二滚拂,似有万千鬼哭自地底探出。这剑锋划过的轨迹在空中凝成霜白色残影,被剑气激起的罡风划破了观众席上挂载的油纸灯笼。
四具丈余高的机关木偶自暗处浮现,竹骨蒙皮上绘满符咒,关节处蓝火幽幽。为首者三头六臂,每只手掌心都嵌着旋转的铜镜,将火光折射成毒蛇般的绿芒。
武生剑交左手,右手并指抹过剑脊,竟引燃一道幽蓝火线。琴弦崩出裂音,鼓槌碎成木屑,他腾空三丈避开木偶利爪,剑锋点地借力翻至台角,忽然甩头震落束发玉冠。黑发如瀑散开的瞬间,戏台四角同时喷射朱砂烟雾,将他的身影染成赤红色的血人。
瑝珑剑魄贯长虹——这声唱词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戏台地板轰然洞开。但见九名白衣童子托着青铜莲花升上舞台,每朵莲花中心都燃着青色冥火。武生踏莲疾行,剑锋过处傀儡断肢如秋叶纷落,却在触地瞬间化作磷火升腾。
最令无名惊讶的是,看台东部突然塌陷三尺——原来机关早在地下埋设水槽,此刻闸门开启,混着朱砂的赤水咆哮着漫过青砖。
他以前倒是也看过传统戏剧,但或许是这里的科技树点的问题,加上共鸣能力这种超凡能力,让戏剧都格外不同。
待到第六具木偶在剑光中灰飞烟灭时,琴声忽转苍凉。武生拄剑半跪于地,雪白衣襟浸透不知是汗是血的液体。残存的两具木偶发出机械运转的咔嗒声,胸腔裂开露出旋转的刀轮。满场死寂中,忽听得云中传来凤鸣般的清越女声:
孤城落日旌旗残——
这唱词仿佛自九天垂落的银丝,勒住所有人心魂。梁间垂下素白水袖,青衣旦角踏着三丈红绫飘然而降。她眉心朱砂痣艳如泣血,怀中抱着断了弦的焦尾琴,水袖翻卷间竟有雪片纷扬——后来无名才知,那是细盐混着柳絮作出的视觉效果。
武生猛然抬头,眼中精光暴涨。青衣甩袖击响破琴,余音竟化作有形波纹,将逼近的刀轮震偏三寸。武生趁机咬破指尖,以血涂剑,剑身立时腾起白焰。他长啸着跃起时,戏台顶部十二面铜镜同时转向,将火光聚成灼目光柱。
白虹贯日破幽冥——
最后一句唱词与剑光同时迸发,在这逐渐暗淡下去的天空之中格外地亮眼,火光冲天,淹没看台。待强光散去,但见武生剑指苍穹,青衣在他身后碎成漫天纸蝶。木偶残躯正在融化成金色液体,顺着地缝渗入地下时,戏台四角突然升起十丈高的烟花,将幕空撕成流火的瀑布。
欢呼声喝彩声和鼓掌声此起彼伏,相互交织着,回响在整片舞台上。
无名抬起头,却见一旁报幕板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白日剑圣第一幕?待觉白日临,已结束。」
他刚想扭头对同行三人说些什么,却见舞台上,距离自己只有几米距离的那木偶残躯,竟然微微抬起那做工精致的木头脑袋,凝视起无名来,眼睛位置绽放出一闪而逝的红光,随后如其他木偶一样,听凭指示回到了戏台之下。
木偶,傀儡,牵丝戏,卡卡……不对,我在推些什么。
无名将木偶的变化收入眼底,目送着这些木偶回到乐团旁边,一边随口附和着三人关于第一幕戏剧的热烈讨论,一边搜寻着某位角色的踪迹。
让我看看……最弱的限定四星角色,建模最比强度能打的雷系拐,在哪里视奸啊漂呢。
乐团里的人数目众多,或许放在过去,无名根本分辨不出他们谁和谁的区别到底在哪。但如今有了系统,身体素质得到全方位加强的无名,足够依靠视觉来辨别出来每个人的细小差别。
而他,刚好记着那个玩傀儡的雷系角色的长相,很快,无名的目光便锁在其中一个收拾傀儡的女性工作人员身上——她隐藏在头发下的耳朵像是精灵一样细长,即便经过妆容掩盖,无名也依旧能够认出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
是因为漂泊者没有开伴星任务,因此没有认真化妆易容吗?不过吟霖剧情里也都是穿着那副显眼的衣服,就好像那一整个刺客组织一样,生怕别人认不出自己。
只见那女性工作人员抬起头,与无名遥遥相望起来。而他只是错开视线,在心里默默地笑着。
贞德食泥鸭,吟霖。
————
(进面了,之后要准备面试,所以每周就周一和周四更一次,证明一下我还活着)
喜欢残象?和我的烟花弩说去吧请大家收藏:(m.suimengsw.com)残象?和我的烟花弩说去吧随梦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