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珍珠港。
海军中尉迈克尔?詹森烦躁地扯了扯被汗水浸湿的领口。
今天的天气热得像个蒸笼,而他接到的命令,更是让他心里像着了一团火。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对着自己的好友、同为中尉的飞行员汤姆?赖特抱怨道。
“‘企业’号和‘列克星敦’号前脚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后脚就又要出海?还他妈是去鸟不拉屎的中途岛,搞什么‘远程奔袭演习’?疯了吗?”
“企业” 号和 “列克星敦” 号是太平洋舰队仅有的两艘航空母舰,是整个舰队的拳头。按照惯例,在没有紧急任务的情况下,它们大部分时间都会和战列舰主力一起停泊在港内休整。
“谁知道呢?上面的命令。” 汤姆?赖特耸了耸肩,他倒是显得无所谓。
“反正有飞行任务,总比待在基地里发霉强。不过,说真的,这次的命令确实有点奇怪。”
“何止是奇怪!” 迈克尔压低了声音。
“你没发现吗?这半个月,整个基地的气氛都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
“首先,是那些陆军的宝贝疙瘩。” 迈克尔朝着远处机场的方向努了努嘴。
“p-40,最新式的战斗机,一下子调来了两个大队!说是来搞什么‘热带环境适应性训练’。我呸!夏威夷这鬼天气还需要适应?我看他们就是来抢我们海军风头的!”
“其次,是港口里的那些老家伙。” 他指着战列舰泊位。
“你看看,‘亚利桑那’号、‘俄克拉荷马’号,它们现在停的距离比以前远了至少五十米!害得我们的补给船得多跑好几趟。理由居然是‘防火安全’?上帝啊,它们在港口里停了几十年了,也没见谁提过防火安全!”
“最离谱的,是防空部队!” 迈克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他们现在每天晚上都要搞紧急集合,演练操作高射炮。你知道吗,昨天晚上那帮可怜的家伙被折腾了整整一夜,据说有好几个人直接累晕在炮位上。”
汤姆?赖特听着,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他是个粗线条的飞行员,平时只关心自己的飞机和姑娘。
但迈克尔这么一说,他也感觉到了那股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不寻常的暗流。
航空母舰被调离港口。
最先进的战斗机进驻。
战列舰改变停泊方式。
防空部队进行高强度夜间演练。
这每一件事,单独看似乎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是,当它们在同一个时间点密集地发生在一起时,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迈克尔,你觉得…… 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汤姆?赖特忍不住问道。
“我不知道。” 迈克尔摇了摇头,他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只知道华盛顿的那些大人物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他们让我们像没头苍蝇一样执行这些莫名其妙的命令,却不告诉我们为什么。”
“也许,是跟日本人有关?” 汤姆猜测道。
“最近报纸上天天都在说跟日本人的关系很紧张。”
“谁在乎呢?那些黄皮猴子,他们敢动手吗?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招惹我们。” 迈克尔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是当时绝大多数美军官兵的普遍心态。
他们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拥有最坚固的战舰,他们不相信有任何国家敢于主动挑战他们的权威。
就在这时,基地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不是战斗警报,是常规的消防演习警报。
“妈的,又来了!” 迈克尔把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脚碾灭。
“这个月第几次了?我感觉消防队都快比我们海军陆战队还要忙了!”
两人骂骂咧咧地跑向自己的岗位。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港口最高处的了望塔上,一位佩戴着上校军衔的情报官正用高倍望远镜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的手里拿着一份刚刚从华盛顿发来的最高级别的加密电报。
电报的内容很简单:
“‘鱼群’正在接近,保持‘静默’,继续‘捕捞训练’。重复,保持‘静默’。”
上校放下望远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他也不知道 “鱼群” 具体是什么,但他能猜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作为珍珠港少数几个知道一部分内情的高级军官,他这半个月来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一方面,他要严格执行来自华盛顿的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奇怪命令。
另一方面,他要对下面那些怨声载道、满腹狐疑的官兵们进行安抚和隐瞒。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走钢丝,下面是万丈深渊。
他不知道总统为什么这么做,他只知道,总统的命令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
他再次拿起望远镜,望向那片看似平静的太平洋。
他知道,在那蔚蓝色的海面之下,正有一股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大暗流在疯狂地涌向这里。
而他,和整个珍珠港,就是那矗立在海岸线上,等待着海啸来临的堤坝。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海啸到来之前,把这道堤坝加固,再加固。
哪怕,那些生活在堤坝后面的人们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在抱怨修堤坝的噪音打扰了他们的美梦。
“愿上帝保佑美利坚。” 上校低声地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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