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朝阳初现。
打工人石琦开始了他一天的工作,厨房的水缸填满水,饭堂里桌椅板凳擦一擦。
堂中的火炉掏干净灰,重新点燃,续上煤块儿,石琦是第一次用煤这个东西。
记得老白头提过一嘴,他说中州还是有些聪明人的,对于烧煤取暖这件事儿已经研究出不少花样。
有插烟囱的,有装壁炉的,有火墙,有地龙,五花八门,都知道烧出来的烟气有毒,把毒排干净了就剩下热乎气儿了。
店里的都是铁炉子,瓦做的烟囱一节节的套着伸出窗外,关节处被厚厚的泥封住,一点儿烟都窜不出来。
王掌柜的小店在路南,门口向北,但从厨房往南去有一个院子,南边也有个大门,院子很大,院中央有井,边上还种着一棵枣树,冻得看不出死活。
东西两向都有两间房,东面的两间本来是王掌柜一大家子住,现在儿子媳妇都搬到初阳府去了,掌柜两口子住一间也就够够的了。
余下一间和西面两间算是客房了,西南角一个木板围成的厕所,缝隙很大,风吹冻屁股。
剩下南墙一个小门房,门房边上两个小库房,有放肉面酱菜的,有放煤柴零碎儿的,门房是打工人的专用宿舍。
王掌柜虽然小气了点,但却是个有良心的,给石琦准备了一身小厮的衣服,厚实的被褥,门房有个小火墙,延伸出来一个小平台,热乎乎的勉强能躺个人。
王掌柜年纪不大,看上去四十岁不到,五尺二寸在北方勉强算个普通身高,白白胖胖脸上泛着油光,看着富态好亲近。
王掌柜有老婆有儿子,王掌柜儿子二十出头,会些拳脚,在初阳府当镖师,骞封镇就归在初阳府下的鹤首县,王掌柜年前刚得了个孙女,儿媳妇本就是病秧子,生完孩子更虚弱了。
儿子年前出去跑了个长镖,路途遥远过年实在是回不来,王掌柜的媳妇便去了初阳府陪儿媳和孙女去了。
王掌柜有些重男轻女,听说儿媳生了个女娃,店里也需要照顾,就眼不见为净自己一个人在镇上过了个年。
王掌柜睡眼惺忪的来到店里,看着店内干净整洁,厨房有水有柴,热气腾腾,嘴上没说心里暗道:
“这还真是捡了个便宜,这般勤恳的长工现在可不好找了。”
“王掌柜,不说管饭么,今儿个吃啥?”一说到吃东西石琦眼神里都带着光。
“刚想夸你两句,挺大个人了也没个深沉劲儿,会做饭么?”
“应该会做,但不知道啥能吃啥不能吃,就没敢比划。。。”石琦站着抠了抠手,有些扭捏。
“这样,我定一下子,昂,咱俩以后,早晚一天两顿,你早上收拾完就看着掂对着做,米和面都行,腌的酱菜也能吃些。
肉蛋别动那是能卖大价钱的!晚上也是,客人有剩的咱俩就当开个荤,没剩的话就和早饭一样,能不能听懂?”
“好!”听完王掌柜的话,石琦麻利的动了起来。
仓房里有米,燕国百姓大部分都种的是这种高粱,吃着粗粝,但是耐寒耐旱,适合北方生长。
石琦小时候吃过,但父母都是煮的一大锅米粥,一碗米能吃好几顿。
曾经父亲给老白头送过去些,见老白头做过这种米饭,法子新奇,石琦也有样学样。
装了一大碗米,倒在锅里煮,煮熟捞到到盆中,找几根细棍子支在锅里,把装熟米的盆子放到锅中隔着水蒸熟。
取了些酱菜装了一小盘,酱菜也就是用盐水腌的黄豆和秋天采的野韭菜,盛了两碗米饭又装了盆米汤,全都摆上桌一顿早饭也就成了。
王掌柜看着一桌子早饭欣慰的点点头,石琦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小盆友,一脸阳光的看着王掌柜。
“别愣着了,赶紧吃吧。”
石琦:罒w罒 开动!!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吃饭这种事当然要虔诚!
虽说以他现在的身体不吃饭也不觉得饿,但他就没修行过,也没体会过那些高人一闭关,十年八年不吃饭的滋味。
石琦觉得到吃饭的时间了就该吃饭了,一碗高粱米饭就着腌菜吃的叮当作响,刚吃完就听见外边有几人交谈,声音由远及近。
“昨儿咱一晚上抽水儿得抽了有四五两银子吧?”
“多!我刚才查了查,闲散的大子儿都快三百了,加上碎银子将近八两银子呢!但放给冯麻子的50文可惜了,赌桌上都能死!这回真成烂赌鬼了。
你们说郑二的媳妇真就这么厉害?连着睡半个月就给冯麻子嚯嚯成那样?抽十年大烟的也没见佝偻成那样呀……”
“你俩别快别算墨迹了,赶紧的,快走两步,死冷了抓紧吃一口好回去睡觉,正月晚儿耍钱的人多,晚上还得放局儿呢。”
话音刚落,两个精壮汉子跟着一个瘦小的倒三角眼儿走进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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