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月走出一段路就折去了粮站,这点钱可喂不饱她~
她也不急着改头换面,苟大伟家里还没去霍霍呢!
至于他家住在哪里她完全不操心,给门卫大爷几颗糖就问了出来。
粮站家属楼就在粮站后面,隔了一条街。
这会午饭不久,几个大妈正在楼下晒太阳,就瞅见一个陌生的妇人背着个篓子走了过来。
许是篓子太重了,妇人身子都弓着。
“婶子,请问一下苟站长是住这楼吗?”
一听是来找苟站长的,几个大妈都好奇地打量她,随即眉目传情,电波涌动,最后视线落在了背篓上,眼中满是探究。
“哟,你是找苟大伟的吧?他家住二楼最里头的208。”
“小嫂子打哪来呀?我瞅着面生的紧。”
苏明月就等着她们八卦呢,故意露出个紧张兮兮的笑:“没……没啥,我是她……她乡下的亲戚,来给她送点青菜。那我就先上去了,婶子们唠着。”
说着还故意把篓子上遮着的布给扯了扯。
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壮举”更是吊足了观众的胃口,所以等人刚消失在楼梯口,众大妈立马聚在一起说闲话。
“啧啧啧,还唬人呢!这哪是亲戚呀,老苟他家就一个妹子还早没了,王桂花多少年也没个娘家人来看她,八成是来送礼的。”
“要说这老苟也是命好,咋就让他摊上了粮站这块肥肉,瞅瞅这几年人都胖了好几圈。”
“谁让你没个漂亮姑娘,不然你家老李也可以享清福不是?”
“呸,我才不做那丧良心的事呢,以后闺女不得埋怨咱们一辈子。”
几个大妈就不约而同地笑了。
苟大伟两口子就生了一个闺女,前些年嫁给了公社副书记的儿子。那家儿子小时候淘气,拿弹弓打人家玻璃,被碎渣子弄瞎了一只眼睛。
苟大伟把姑娘嫁他家后,隔年就当上了粮站站长。
大家暗地里笑话他卖闺女,人家屁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小日子照样过得潇潇洒洒。
“哎,你们说那么一大篓子都装着啥啊?”
“还能是啥,那么重肯定是白面大米,反正不是青菜。”
“我刚才瞅着还有鸡毛呢,说不准塞了只老母鸡~”
苏明月为了演好这场戏,特意往篓子放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显得篓子重,最上头还特意放了个鸡毛掸子,露出几根鸡毛。
她不怕误会,她需要的就是误会!
让群众的口水淹死两个畜生。
“咚咚咚——”
这边王桂花吃完饭,正抱着被子准备睡个午觉,就听到有人敲门。
“谁呀?这大中午的也上门,真是没一点眼力劲!”
打着哈欠开了门,就见一个打扮的土里土气的女人正对着自己笑。
“你谁呀??”
“你是桂花吧,我是大伟七舅姥爷的三闺女,按着辈分你得喊我一声表姑呢。”
王桂花眉头皱得老高,脑子里飞快转动着,男人哪来的七舅姥爷?这不会是老家拐着几道弯的老乡来打秋风的吧?瞅那穿着家里就穷……
正打算把人敷衍走,就看到对方朝自己挤了挤眼睛,还拍了拍背上的篓子,做了个嘴型。
“给狗站长送点东西!”
王桂花秒懂!
这些年她可没少收人家好处,特别是交公粮那会,家里就跟过年一样热闹。
米面粮油,鸡鸭鹅鱼收到手软~
看着楼道里几个收拾碗筷的邻居看过来,她立马一把拉住苏明月的手,极其夸张地笑了出来。
“哎呀,表姑,是你来了呀!就说咱们这都七八年没见了吧,瞅我一下子都没认出来,快……快进屋坐。”
等门“哐”的一声关了,王桂花的笑就收了大半。
她也没喊人坐,就自顾自地歪在了沙发上,眼里只剩贪婪和趾高气扬。
而苏明月打一进屋,就看到对面五斗柜上的收音机,再四处一扫,好家伙,机械挂钟,缝纫机,大沙发……
哟,是只小肥羊啊!!
嘻唰唰~
“咳咳——”
王桂花见她好半天光盯着自家看,也没表示就有些不开心了。
“站长夫人~”
这一声把王桂花叫的通身熨帖,鼻毛都打了个转,她可不就最喜欢人巴结。
想年轻那会,她在富贵人家做事,那些夫人太太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有小丫鬟伺候着,还能把个姨娘治得死死的……多阔气,多能耐,多令人羡慕,她做梦都想体验一把。
哎,就是可惜现在不流行叫夫人,太太了……
“哎哟,大妹子,现在都新社会了可经不起这么叫,咱们都是同志,来,你坐。”
说着胖胖的手指随便指着边上一条板凳让她坐。
苏明月心中暗笑,这婆娘嘴上喊着同志,给她赐坐光板凳,还真能过官家太太的瘾呢!
“你家男人是谁?找我家老苟啥事啊?”
“站长夫人,我家男人早死了,我家闺女叫刘丽在粮站在做事呢。这不回来总说苟站长老照顾她了,我这过来感谢感谢。”
王桂花虚伪地摆摆手:“这都是我家老苟应该的,不要这般客气。”
苏明月又开始飙戏了,用袖子抹抹眼泪:“站长夫人不瞒你说,我们娘俩命苦啊~我三十岁守了寡,我家小丽更惨,二十岁就没了男人,还好遇到了个好领导啊!
呐,就前几天我家小丽加班,苟站长还请她去国营饭店吃面呢!我这心里啊都记着呢!”
王桂花瘪瘪嘴,有些嫌弃。
母女俩都是寡妇,按着老话说是扫把星带着尾巴呢,真晦气!
可听到后半句,一丝不爽又涌上心头。
那死鬼都大半年没带自个去国营饭店吃饭了!
“你家姑娘叫刘丽是吧,啥时后进的粮站啊,我这也常去倒没听过她的名字。”
“她呀之前在供销社,半个月前调到了粮站。”
供销社!?
王桂花微微一怔,似乎去供销社买东西时还真听过这么个名字。
当时那个长得妖里妖气,一双眼睛都带着钩子的售货员正给她拿糖果,边上一个售货员喊她“小丽”来着~
想到这里,王桂花有些心惊。
仔细琢磨了起来,她男人最近早出晚归,有几次夜里还说加班,干脆睡在了粮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突然眼睛一睁,好像就是半个月前~
苏明月才不会等她把事情想透,她只需把怀疑的种子种下,自然会开花结果。
“以后呀,还得请苟站长和站长夫人多照顾我家小丽。这些都是我跑乡下买来的,里头有些白面,几只熏干的兔子和一只老母鸡,站长夫人你看看还喜欢不?”
王桂花现在心乱如麻,哪有心情看这些东西,站起身来,勉强挤出个笑脸。
“大妹子太客气了~我家老苟要是能帮的一定帮。我这有事还要出去一趟,你东西放下就先走吧。”
“成,那我就先走,哎呀,你看那是不是老鼠~”
王桂花下意识转头,随即就觉得脖子上一阵剧痛,然后整个人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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