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彻底隐没在西方的群山之后,浓重的暮色如同巨大的幕布缓缓笼罩了尸横遍野的虎牢关前,揭示了一场意义重大的战役即将打响。
白日里震天的喊杀声已经平息,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焦糊气息却愈发浓烈,仿佛在预示着这个夜晚将比白昼更加漫长而残酷。
大营中灯火通明,却异常安静,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马嘶声打破沉寂。
联军人衔枚马裹蹄,每一个士兵都在默默检查着自己的兵器甲胄,等待着那个决定性的时刻。
而在虎牢关内,气氛更加凝重。
白日里吕布的败退让整个守军士气低落,虽然陈宫已经下令全力戒备,但疲惫和恐慌的情绪仍然在军中蔓延。
受伤士兵的呻吟声从各个营帐中传出,与将领们急促的号令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地交响。
子时三刻,月隐星稀,正是人一天中最困顿的时刻。
虎牢关北侧,那段倚靠险峻山势而建的城墙下,突然出现了数十条黑影。
这些黑影动作迅捷如豹,在夜色中几乎难以察觉。
只听数声,特制的钩索已经精准地抛上了城头。
行动!赵云低喝一声,率先沿着绳索向上攀爬。
他身后的三千白毦精兵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紧随其后。这些经过严格挑选和训练的勇士,个个身手矫健,即使在陡峭的城墙上也能如履平地。
第一个跃上城头的赵云立即遭遇了一队巡逻士兵。
还不等对方发出警报,他的亮银枪已经化作数道寒光,精准地刺穿了最前面三名士兵的咽喉。
随后跟上的白毦兵迅速散开,以娴熟的配合将整支巡逻队消灭在无声无息之中。
按照预定计划,一营随我夺取城门,二营控制城墙,三营制造混乱!
赵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夜色中传得不远,却足以让每个白毦兵听清。
朋友,看到这你还不明白赵云是谁啊?
团长呗(?ˉ??ˉ??)
训练有素的白毦兵立即分成三股,如同三把利剑直插关内要害。
其中一股沿着城墙快速推进,所过之处,守军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倒下。
另一股则迅速分散到关内各处,开始放火制造混乱,而赵云亲自率领的一千精锐,则毫不犹豫地朝着城门方向杀去。
敌袭!敌袭!北墙有敌军!
终于有守军发现了异常,凄厉的警报声划破夜空。
然而为时已晚。
白毦兵的行动太快太狠,当他们发现时,整段北墙已经落入联军手中。
更可怕的是,关内多处同时燃起大火,粮草囤积点,营房,马厩都陷入火海,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怎么回事?
正在巡城的张辽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常,他跃上高处眺望,心中顿时一沉。
这不是小股部队的骚扰,看火势和喊杀声的分布,这分明是一支精锐部队从内部发起的全面进攻!
报!文远将军,北墙失守,敌军已经杀入关内!
斥候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
张辽脸色铁青,立即下令:传令各营严守岗位,擅自后退者斩!
让侯成,宋宪,魏续,曹性,郝萌,成廉等人召集兵马抵抗敌军!
高顺,带你的人去夺回城墙!我去守住城门!
此刻的虎牢关已经乱作一团。
火光映照下,可以看见白毦兵如同鬼魅般在街道间穿梭,他们三人一组,五人一队,相互配合,将试图组织抵抗的守军一一击溃。
这些精锐不仅单兵作战能力极强,更擅长小队配合作战,往往守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们分割包围。
赵云率领的主力更是势如破竹,直扑城门。
一路上,不断有守军试图阻拦,但在赵云那杆神出鬼没的亮银枪面前,没有人能撑过三个回合。
白毦兵紧随其后,如同一台精密的杀戮机器,所过之处,尸横遍地。
常山赵子龙在此!挡我者死!
赵云的清啸在夜空中回荡,每一次出声都伴随着数名守军的倒下。
银枪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慑人的寒光,仿佛死神挥舞的镰刀。
就在赵云率军直取城门的同时,高顺已经率领他的陷阵营赶到了北城墙。
作为并州军中最精锐的部队,陷阵营的士兵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长戟,即使在混乱中也能保持严整的队形。
结阵!
高顺一声令下,陷阵营立即组成熟悉的攻击阵型。
与白毦兵的灵动迅捷不同,陷阵营更像是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稳步向前推进。
负责控制城墙的白毦兵二营立即感受到了压力。
他们射出的箭矢大多被陷阵营的重甲弹开,而近身搏杀时,陷阵营严密的配合和强大的防御力让他们难以突破。
让开!
高顺大喝一声,手持长刀率先冲入敌阵。
他的刀法简单直接,力量惊人,一刀劈下,一个白毦兵连头带半截肩膀便被砍落在地。
陷阵营见主将如此勇猛,士气大振,齐声呐喊向前推进。
重甲步兵在城墙上推进的步伐震得墙砖都在颤抖,白毦兵虽然勇猛,但在这种正面对决中逐渐落入下风。
后退者斩!全军压上!
高顺的声音冰冷如铁,他知道必须尽快夺回城墙控制权,否则整个虎牢关都将不保。
就在陷阵营即将把白毦兵赶下城墙的关键时刻,突然从侧面杀出一支生力军。
原来是太史慈,率领的联军先锋已经通过云梯登上了城墙!
东莱太史慈在此!陷阵营的弟兄们,虎牢关已破,何必负隅顽抗!
太史慈张弓搭箭,一箭射倒了陷阵营的旗手。
高顺怒目圆睁,持刀直取太史慈:偷袭之贼,也敢妄言!
两位猛将在城墙上展开激战,太史慈的长枪灵动如蛇,高顺的大刀势大力沉,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陷阵营与白毦兵、联军士兵在狭窄的城墙上混战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鲜血很快染红了整个城墙。
就在城墙上激战正酣之时,赵云已经率军杀到了通往城门的主甬道。
这里是整个虎牢关防御的核心,守军在这里设置了多重障碍,箭矢如同雨点般从两侧射来。
举盾!冲锋!
赵云一声令下,白毦兵立即举起随身携带的圆盾,组成龟甲阵向前推进。
箭矢叮叮当当地射在盾牌上,却难以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怒吼:赵子龙!拿命来!
只见张辽率领五百亲兵从甬道另一端杀来。
他手持月牙戟,浑身散发着惊人的杀气,显然是要在这里与赵云决一死战。
张文远!来得正好!
赵云毫不畏惧,亮银枪一抖,迎了上去。
两位当世名将在狭窄的甬道中展开激战。
张辽的月牙戟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破空之声;赵云的亮银枪灵动迅捷,在箭不容发之际化解对方的攻势。
兵器相交的火花在昏暗的甬道中格外醒目,两人的身影在火光中快速闪动,让观战的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
文远将军!城门快守不住了!
一名浑身是血的校尉踉跄跑来报告。
张辽心神微分,赵云立即抓住机会,亮银枪如毒蛇出洞,直刺他的左肩。
虽然张辽及时闪避,但枪尖还是划破了他的铠甲,鲜血顿时涌出。
就在这时,关外传来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联军的冲车已经开始撞击城门了!
全军听令!死守甬道!后退者斩
张辽不顾伤势,大声怒吼。
他知道,一旦城门失守,一切都完了。
然而大势已去。在赵云和白毦兵的猛攻下,甬道的守军节节败退。
更可怕的是,关外的联军已经通过云梯大量登城,与城内的白毦兵形成了夹击之势。
就在这危急关头,虎牢关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队骑兵从关守府邸冲出,为首之人金冠锦袍,手持方天画戟,正是吕布!
温侯!
张辽惊喜地叫道,以为吕布是来支援的。
然而吕布看都没看正在血战的张辽,径直朝着西侧的小门冲去。
他身后跟着数十亲兵,个个神色慌张,显然是要弃关而逃。
温侯!你要去哪里?
张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声喊道。
吕布这才回头,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文远,虎牢关守不住了!随我走吧!
张辽愣住了,他没想到吕布竟然会在这种关键时刻抛弃全军独自逃生。
你可是温侯啊,你可是大汉第一猛将啊,你怕什么呀你,你咋就不敢跟陶应干一架呢?
要我是你,他十八路联军的盟主陶小子敢跟你交战?他反了他了!
红蛋啊你!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赵云的银枪已经再次袭来,逼得他不得不全力应对。
吕布休走!
刚刚登上城墙的太史慈也发现了吕布的动向,张弓搭箭,一箭射向吕布。
吕布头也不回,方天画戟向后一挥,精准地将箭矢击落。
他的赤兔马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已经冲到了西侧小门,在亲兵的护卫下破门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温侯的逃亡成了压垮守军士气的最后一根稻草。
还在抵抗的士兵们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连一向以顽强着称的陷阵营也开始动摇。
放下武器吧。
高顺长叹一声,率先扔掉了手中的长刀。
他知道,在吕布逃亡、张辽被围的情况下,再抵抗已经毫无意义。
此时,主甬道内的战斗也已经接近尾声。
张辽独自一人被赵云、太史慈和刚刚赶到的张飞三人围在中央,浑身是血,却依然不肯投降。
张文远,吕布已经弃你而去,何必再负隅顽抗!
张飞大声喝道。
张辽惨笑一声:张辽深受温侯知遇之恩,今日唯有以死相报!来吧!
他挥舞月牙戟,竟然主动向三人发起了攻击。
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完全放弃了防御,只求在死前多杀几个敌人。
赵云、太史慈、张飞三人都是当世顶尖的猛将,但在张辽这种拼命的打法面前,一时之间竟然也难以近身。
月牙戟在张辽手中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击都带着必死的决心。
好个张文远!
就连一向骄傲的张飞也不禁赞叹。
然而个人的勇武终究难以改变战局。
在三人默契的配合下,张辽的防御圈越来越小,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最终,赵云看准机会,一枪拍在张辽的手腕上,月牙戟应声落地。
几乎在同一时间,张飞和太史慈的兵器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和心口。
要杀便杀!某有何惧!
张辽昂首挺胸,虽然被俘,气势却不减分毫。
这时,陶应在亲卫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他看着浑身是血却依然傲立当场的张辽,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张文远,
陶应开口道,吕布弃军而逃,董卓倒行逆施,将军一身武艺,满腔韬略,何必为这等人物效死?
如今天下大乱,正是英雄用武之时,何不择明主而事之?
张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张辽唯有死而已!
陶应微微一笑,并不动怒:带下去,好生照料,找郎中为他治伤。
随着张辽被押下,虎牢关的战事终于落下帷幕。
这座天下雄关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血战后,终于易主。
联军士兵开始清理战场,扑灭大火,收押俘虏。
陶应登上残破的关墙,眺望西方。
在那里,洛阳正等待着最终的命运。
而在他身后,被俘的张辽或许将成为他未来霸业的重要助力。
夜色渐褪,黎明将至,新的征程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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