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宗的举荐文书刚递出,林缚便接到新的军令——率部进驻野狼谷,接应从西域返程的军械商队。野狼谷两侧是刀削般的绝壁,谷底常年刮着穿堂风,乱石嶙峋,是边境有名的险地,更是马匪和北狄游骑的常出没之处。更棘手的是,商队携带的是改良后的连弩和火药,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出发前,林缚特意让人核查商队路线,却发现文书上的接应点与往年惯例不符,且护送商队的亲兵名单中,有三人曾是李嵩的旧部。他不动声色,只点了六十名精锐随行,临行前让赵虎暗中携带了足量的硫磺和硝石,又让王二牛多备了些伪装成普通麻袋的干草包。
“林哥,这野狼谷太邪乎,风都带着血腥味,咱们要不要派探马再往前探探?”王二牛勒住马缰,望着前方黑漆漆的谷口,语气里满是警惕。谷底的风呼啸而过,卷起碎石和枯草,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哀嚎。
林缚抬手示意众人止步,目光扫过谷口两侧的绝壁:“不用。这谷口看似空旷,实则暗藏杀机。你们看,绝壁上的灌木丛有被踩踏的痕迹,碎石堆也是新翻的,定有埋伏。”他翻身下马,从背上取下弓箭,“赵虎,你带二十人,将硫磺和硝石混合,装入干草包,悄悄摸到绝壁下方,每隔三丈放一包;二牛,你带二十人,在谷口两侧布置拒马,用绳索连接,待敌袭时拉动绳索,封锁谷口;剩下的人跟我,隐藏在谷外的土丘后,待火起便冲锋。”
士兵们依令行事,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潜入指定位置。林缚趴在土丘后,目光紧盯着谷口,手指扣在弓弦上,连呼吸都放轻了。子夜时分,谷内传来轻微的马蹄声,商队的身影渐渐浮现,为首的正是文书上记载的护送统领。
就在商队即将走出谷口时,绝壁上突然响起一声唿哨。无数箭矢从灌木丛中射下,商队的亲兵纷纷中箭倒地。紧接着,数百名马匪从碎石堆后冲出,个个手持弯刀,骑着战马,朝着商队冲杀过去。护送统领见状,立刻下令反击,却没想到身边的三名亲兵突然倒戈,一刀砍断了他的马腿。
“果然有内奸!”王二牛咬牙切齿,想要冲上去救援,却被林缚按住。“再等等,马匪后面还有人。”
话音刚落,谷内便传来北狄人的嘶吼声。又是数百名北狄骑兵冲了出来,与马匪合力围攻商队。商队的护卫拼死抵抗,却寡不敌众,很快就死伤过半,连弩和火药也落入了敌手。
“动手!”林缚大喝一声,松开了手中的弓箭。箭矢如流星般射向绝壁上的马匪头目,正中他的咽喉。与此同时,赵虎等人点燃了硫磺硝石包,大火瞬间燃起,浓烟顺着穿堂风蔓延,将整个谷底笼罩。马匪和北狄人被浓烟呛得撕心裂肺,纷纷咳嗽不止,阵型大乱。
“拉绳索!”王二牛大喊一声,士兵们拉动绳索,拒马瞬间升起,将谷口封锁。林缚带着人冲了上去,长刀挥舞,如入无人之境。马匪和北狄人腹背受敌,又被浓烟迷了双眼,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只能四散奔逃。
激战中,一名北狄头目挥舞着狼牙棒,朝着林缚砸来。林缚侧身躲闪,狼牙棒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碎石。他趁机一刀砍中北狄头目的手臂,头目惨叫一声,狼牙棒落地。林缚正要补上一刀,却被身后的内奸偷袭,一刀砍中后背。
鲜血瞬间浸透了甲胄,林缚却浑然不觉,反手一刀刺穿了内奸的胸膛。他转身望向那名北狄头目,眼神冰冷如霜。两人再次激战在一起,刀光剑影,火星四溅。林缚的后背伤口不断流血,体力渐渐不支,却依旧咬牙坚持,每一刀都拼尽全力。
王二牛和赵虎见状,立刻冲了上来,缠住了北狄头目。林缚抓住机会,长刀狠狠砍中北狄头目的胸口,将他斩杀于马下。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天快亮时才渐渐平息。谷底遍地都是尸体和血迹,连弩和火药被成功夺回,但林缚的士兵也伤亡惨重,六十人只剩三十余人,个个带伤。林缚靠在一块巨石上,后背的伤口还在淌血,疼得他几乎晕厥过去,却依旧挺直腰杆,目光扫过幸存的士兵。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是魏宗派来的援军,还带来了朝廷的旨意——林缚护军械有功,擢升为参将,依旧镇守鹰嘴崖及周边防务。
援军带来了充足的粮草和伤药,军医立刻为林缚和受伤的士兵诊治。林缚被士兵们扶起来,望着远处的野狼谷,谷内的浓烟还未散尽,血腥味和硫磺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他的目光扫过谷内的尸体,又望向身边的弟兄们。他们有的断了胳膊,有的瘸了腿,却个个眼神坚毅,死死盯着他。林缚握紧手中的长刀,刀锋上的血迹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血沫和灰烬。林缚知道,这场胜利只是边境战火中的一个缩影,马匪未除,北狄未灭,凶险依旧无处不在。但只要这杆刀还在,这些弟兄还在,他就会一直守在这里,用铁血和忠诚,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
晨光刺破云层,金色的光芒洒在野狼谷的土地上。林缚站在谷口,如同一尊不可撼动的雕塑,身后是一群生死与共的弟兄,面前是连绵的山峦和无尽的征途。刀光映日,铁血凝魂,这便是属于他的战场,属于他的使命,直到将所有来犯之敌尽数斩灭,直到边境安宁,四海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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