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崔氏的代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既然朝廷不好惹，那就先拿那个郑闲开刀。让他知道知道，得罪我们五姓七望，是什么下场……”
他没有明说要怎么对付郑闲，但屋子里的人都心领神会，彼此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一股针对郑闲的巨大阴谋，在长安城这个看似平静的清晨，悄然布下。
而此时的郑闲，正打着哈欠，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初升的朝阳，心情愉快。
“老王，听说昨晚长安城很热闹？”
他对站在一旁的王玄策随口问道。
王玄策点点头，声音响起：“禀告小少爷，郑肃提供的消息还是很准确的，卫国公，鄂国公等人亲自带队，昨日夜间行动，共抓捕与五姓七望有关联者八百七十三人，其中正六品以上官员三十六人，军中校尉以上军官五十八人……”
郑闲听着王玄策报出的数字，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哟呵，李二这效率可以啊！这才一晚上，就干掉了这么多？看来我这情报送得真是物超所值！”
郑闲心情极好，王玄策则是面露凝重，“小少爷，五姓七望一下子损失这么多人，我怕……”
郑闲知道王玄策要说什么。
报复是肯定的。
这点早在他把名单送出去的那一刻就想到了。
他甚至能想到，此时五姓七望的那些人，到底有多么的愤怒。
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
或许其他人，甚至是一些当朝的国公，都对五姓七望这样的世家大族忌惮无比。
但在郑闲看来。
五姓七望，不过是一群纸老虎罢了。
黄巢一个落榜生，就能把五姓七望传承千年的底蕴给杀穿。
有着项羽模版和无数现代知识的他，岂会真正在意那些趴在大唐身上吸血的蛀虫？！
郑闲确实没把五姓七望的报复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这些自诩高贵的世家门阀，就像是一群住在象牙塔里的蚂蚁，偶尔能咬人一口，但只要你舍得踩下去，他们再多也只能化为一滩黑泥。
他更感兴趣的是，如何利用这个时代相对低下的生产力水平和信息不对称，狠狠地捞一笔，顺便把自己的根基扎得更深。
琉璃作坊已经开始盈利，但郑闲对琉璃的定位是高端奢侈品，产量虽然能上去，却不能短期内无节制地投放市场，那样只会让这件稀罕物的价值快速贬值。
细水长流，饥饿营销，才是王道。
所以，他的目光早就投向了另一个领域——酒。
蒸馏白酒的技术他早就有了，也推出了貂锦酒，但那终究是米酒或者果酒蒸馏出来的，受限于原料和工艺，度数和口感还是有局限。
他想要的，是真正意义上的高度粮食酒，那种喝一口就能从嗓子眼儿一直烧到胃里，让人浑身发热，精神振奋的烈酒。
在筹建琉璃作坊的时候，郑闲就已经同步在庄园外围秘密建造了一个规模更大的酿酒作坊。
原料是寻常的粮食，但工艺却是前世他了解到的更先进的固态发酵、多轮蒸馏技术。
这一个多月来，作坊里的工匠们在他的指导下，一直在忙碌着。
如今，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高度粮食酒，终于到了开封的日子。
郑闲晃了晃手里那个透明的琉璃瓶子，看着里面清澈如水，却隐隐散发着辛辣气息的液体，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玩意儿，可比之前的貂锦酒劲儿大多了，也更纯粹。
“小少爷，这酒……真能喝？”
王玄策在一旁，闻着那股子比寻常烈酒还要冲鼻的味道，有些担忧地问道。
他虽然对郑闲的本事深信不疑，但这玩意儿光闻着就觉得呛人。
“废话，这可是好东西！”
郑闲得意地一笑，“烈是烈了点，但喝下去才知道有多美妙。咱们这儿，还从来没有过这么纯净、这么有劲儿的酒！”
他转了转眼珠，心里盘算开了。
五姓七望的事情，这些沙场宿将们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尤其是李靖、尉迟敬德、程咬金这些，那是真刀真枪地去抓人、去查抄。
没有他们的威慑和执行力，李世民的旨意也不可能这么快、这么彻底地落实。
“老王，去备帖子。”
郑闲放下琉璃瓶，吩咐道，“给卫国公李靖、鄂国公尉迟敬德、卢国公程咬金、英国公张公瑾、胡国公秦叔宝……这些老将军们都送一份去，就说我郑闲，请他们到庄园做客，品尝一下我的新酒。”
王玄策微微一愣：“请这些国公大人？这……合适吗？”
虽然郑闲现在名声不小，但要请动这些军中大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怎么不合适？”
郑闲撇撇嘴，“他们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请他们喝杯酒道谢，天经地义。再说，这些老爷们可都是爱酒之人，尤其是程叔，听说有好酒，估计腿都迈不动。”
他想得更深一层。
这些老将们在朝堂上地位崇高，手握兵权，虽然不参与党争，但他们的态度往往能影响很多事情。
跟他们搞好关系，将来在大唐混日子也能更顺畅。
而且，用这种顶级的好酒去招待他们，也能让他们记住自己的“好”——毕竟，能拿出这种酒的人，可不是随便就能找得到的。
“行，小少爷吩咐，属下这就去办。”
王玄策不再多问，躬身领命去了。
长安城，各大国公府邸。
李靖正在书房里看兵书，接到郑闲的帖子，微微皱了皱眉。
这次打击五姓七望，郑闲提供的名单至关重要。
而且郑闲也发明了很多稀奇的东西。
只是……品尝新酒？
难道这小子酿制出了比貂锦酒还要好的美酒？
……
尉迟敬德正蹲在院子里逗弄他的鹰，看到帖子，咧嘴一笑：“哟。郑小子请咱喝酒？这个面子必须给！”
……
程咬金正和府里的亲兵们吹牛打屁，听闻郑闲请吃饭喝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碗都跳了起来：“好小子！有良心！老程就喜欢这种知恩图报的！去！必须得去！看看他那破庄子里能拿出什么像样的酒来！”
他一边嚷嚷，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仿佛已经闻到了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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