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悬空，赤光如血。
青铜巨鼎中的液体翻滚得更剧烈了，蒸腾起的雾气在血月光下呈现诡异的暗红色。山庄广场上，四十九名童男童女被绳索捆缚，跪坐在法阵边缘，眼中满是恐惧却无法动弹——他们被喂下了华家特制的“定身散”。
九名燕家旁系族人则被捆在法阵中央的九根铜柱上，他们的手腕都被割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铜柱上的凹槽流入巨鼎。
“住手！”燕之轩强撑着站直身体，目眦欲裂，“华天行，你要报仇找我！放了他们！”
华天行站在高台上，青铜面具后的眼睛冷漠如冰：“你的血，自然也要祭鼎。但在此之前，我要让你亲眼看着燕家血脉一点点流尽，就像当年华家三百口人被屠戮时一样！”
他转向萧彻：“殿下，时辰到了。”
萧彻眼中闪过狂热，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玺——正是前世他从沈惊鸿手中骗走的镇国玉玺仿品：“血月当空，国运转承！以燕家血脉为引，以四十九童男童女为祭，开启长生之门，夺大胤国运！”
玉玺被他投入巨鼎。
“轰——”
巨鼎中爆发出刺目的血光，整个法阵的纹路都亮了起来。那些被捆绑的燕家人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的鲜血流失速度骤然加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不！”燕之轩想要冲过去，却被沈惊鸿死死拉住。
“别冲动！”沈惊鸿低喝，“法阵已成，你冲过去只会送死！”
她抬头望向血月，又看向山谷入口方向——影七带领的佯攻部队还在与守军激战，喊杀声震天。但红莲教在谷口布下的血煞阵极其厉害，短时间内很难突破。
必须另想办法。
沈惊鸿脑中飞速运转。她记得华圣医赠予的《金针秘要》中，记载了一种破解邪阵的方法——“逆脉金针，破邪断法”。但此法需要八十一根金针同时刺入法阵的八个关键节点，且必须在同一瞬间完成。
她看向华天行，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又有红莲教徒护卫，想靠近法阵几乎不可能。
除非……
“之轩，你信我吗？”沈惊鸿忽然问。
燕之轩毫不犹豫：“信！”
“好。”沈惊鸿从怀中取出华圣医赠予的那套金针，塞进燕之轩手中，“听我说，破解这个法阵需要同时刺入八个节点。我一个人做不到，但我们可以分头行动。”
她快速在地上画出法阵的简图，指向八个位置：“你从左侧绕过去，我走右侧。记住，必须在子时三刻血月最盛时同时出手，否则前功尽弃。”
燕之轩看着手中的金针，又看看那些正在死去的族人，眼中闪过决然：“我明白了。但八个节点，我们只有两人……”
“还有他们。”沈惊鸿指向山庄角落——那里有几道黑影悄然潜入，正是陆君邪带领的水路队伍！
陆君邪此时也看到了沈惊鸿，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彼此的计划。陆君邪做了个手势，身后的幽冥阁暗卫迅速散开，各自寻找隐蔽位置。
“六个人，加上你我，正好八个。”沈惊鸿眼中闪过希望，“之轩，你负责东南两个节点；陆君邪他们负责西北四个；我负责东北和西南。子时三刻，以我的响箭为号，同时出手！”
“好！”
两人分头行动。沈惊鸿沿着山庄边缘的阴影潜行，避开巡逻的红莲教徒。她的手臂伤口在剧烈运动下隐隐作痛，但此刻已顾不上了。
高台上，华天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扫视四周。但血月仪式的能量波动干扰了他的感知，加上谷口的激战分散了注意力，他并未发现潜藏的危机。
青铜巨鼎中的血光越来越盛，那些被捆绑的燕家人已有三人气绝身亡。童男童女们虽然未被放血，但在法阵力量的压迫下，也开始出现七窍流血的迹象。
“快了……就快了……”萧彻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疯狂，“待我夺了大胤国运，便是真正的天子！沈惊鸿，到时候我要你跪在我脚下，求我宠幸！”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沈惊鸿终于潜行到东北角的节点附近。这里距离高台最近，守卫也最严密，有四名红莲教徒把守。她观察片刻，从怀中取出几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嗖嗖嗖——”
银针破空，精准刺入四名教徒的后颈。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便软软倒地。
沈惊鸿迅速靠近法阵边缘。东北角的节点是一块刻满符文的黑色石碑，石碑中央有一个凹槽，里面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那是法阵的能量节点之一。
她从金针包中取出九根最长的金针，按照《金针秘要》中记载的手法，准备刺入石碑周围的九个穴位。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高台上的华天行忽然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沈惊鸿所在的位置：“有人闯入法阵！”
他身形一闪，竟直接从高台跃下，如大鸟般扑向沈惊鸿！
“糟糕！”沈惊鸿心中一沉，手中金针却不停，迅速刺入石碑周围的穴位。但华天行的速度太快，她只来得及刺入六针，对方已到眼前！
“找死！”华天行一掌拍来，掌风凌厉如刀。
沈惊鸿不得不放弃剩下的三针，横剑格挡。“铛”的一声巨响，她被震得连退三步，手臂伤口崩裂，鲜血浸透了绷带。
“沈惊鸿，你果然来了。”华天行冷笑，“正好，用你的将星命格献祭，仪式效果会更佳！”
他再次出手，招式狠辣，每一招都直取要害。沈惊鸿本就受伤，又失了先机，顿时险象环生。
另一边，燕之轩也遇到了麻烦。他潜行到东南角时，被两名红莲教徒发现。虽然迅速解决了对方，却惊动了更多守卫。
“有刺客！保护法阵！”
整个山庄瞬间骚动起来。原本守在谷口的红莲教徒纷纷回援，影七带领的佯攻部队压力大减，趁机猛攻，终于突破了血煞阵！
“杀进去！救出姑娘！”影七大喝，一马当先冲入山庄。
但为时已晚。高台上的萧彻见情况有变，竟亲自跳下高台，拔出腰间佩剑，一剑刺入一名童男的心口！
“血祭加速！”他狰狞大笑，“以童男之血，引国运降临！”
那童男惨叫一声，鲜血喷涌而出，竟被法阵直接吸干，化作一具干尸。法阵的血光再次暴涨，几乎将整个山谷染成血色。
“畜生！”陆君邪目眦欲裂，从暗处冲出，长剑直取萧彻。
但他被数名红莲教徒拦下，陷入苦战。
混乱中，沈惊鸿与华天行已交手十余招。她伤势加重，剑法渐乱，眼看就要落败。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天行，住手！”
华天行身形一滞，转头望去。只见山庄入口处，华圣医在一名幽冥阁暗卫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大哥？”华天行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你怎么会……”
“我若不来，华家最后的血脉，就要毁在你手中了。”华圣医面色沉痛，“天行，收手吧。燕家的罪孽，不该由无辜者偿还。更不该……用这等邪术。”
华天行沉默片刻，忽然狂笑：“收手？大哥，你可知道这百年来，我是如何度过的？每夜闭上眼，就是华家山庄被屠的画面！就是父亲、母亲、还有你那未出世的孩子惨死的模样！”
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华圣医有七分相似、却布满狰狞疤痕的脸：“你以为我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是燕明德！当年我带着月娘逃出，被他追杀了三天三夜！这脸上的每一道疤，都是拜他所赐！”
华圣医老泪纵横：“我知道……我都知道。但天行，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看看这些孩子，他们有什么错？还有燕家这些旁系族人，他们根本不知道百年前的恩怨！”
“不知道，就可以无罪吗？”华天行眼中闪过疯狂，“华家的血，流在每一代燕家人的血脉里！只要他们还活着，华家的冤魂就不得安息！”
他不再理会华圣医，转身再次扑向沈惊鸿：“今日，谁也别想阻止我！”
但华圣医的动作更快。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玉佩，高高举起：“华家先祖在上，不肖子孙华天寿，今日以家主之令，命华天行即刻停手！”
那玉佩在血月光下散发出柔和的青光，青光所过之处，法阵的血光竟开始减弱。
“家主令……”华天行身形僵住，“大哥，你……你一直带着它？”
“这是父亲临终前交给我的。”华圣医声音哽咽，“他老人家说，华家以医者仁心立世，即便有血海深仇，也不该堕入邪道。天行，回头吧。”
华天行眼中闪过挣扎，但最终还是被仇恨淹没：“不！我等了百年，谋划了百年，绝不能在此刻放弃！”
他猛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法阵上。血光再次暴涨，竟将家玉佩的青光压制下去！
“以我精血，祭我祖魂！血月当空，万魂归位！”
法阵中央的青铜巨鼎轰然炸裂，一道血柱冲天而起，直入云霄！血月的光芒被血柱引动，化作无数血色光点，如雨般洒落。
那些光点落入法阵中，竟凝聚成一道道模糊的人形——那是华家亡魂的虚影！
“先祖英灵，归来吧！”华天行跪倒在地，虔诚叩拜。
亡魂虚影发出无声的嘶吼，扑向法阵中的燕家人和童男童女。被亡魂触碰的人，立刻七窍流血，生机迅速流逝。
“快！就是现在！”沈惊鸿强忍剧痛，对远处的陆君邪等人喊道。
陆君邪、燕之轩以及其他幽冥阁暗卫同时出手，金针刺入各自负责的法阵节点！
八十一根金针，同时刺入！
“逆脉金针，破邪断法！”
沈惊鸿咬破手指，以血为引，在空中画出一道复杂的符文。那是《金针秘要》中记载的“破邪符”，需以施术者精血绘制，代价巨大。
符文成型的瞬间，八十一根金针同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金光如利剑，刺穿血色法阵，与血月的光芒激烈碰撞。
“轰隆——”
整个山谷剧烈震动，山石滚落，房屋坍塌。法阵的血光在金光的冲击下寸寸碎裂，那些亡魂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逐渐消散。
“不——！”华天行喷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他百年的谋划，在这一刻功亏一篑。
萧彻也面色惨白，法阵的反噬让他五脏六腑如遭重击。但他眼中闪过疯狂，竟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药丸吞下：“既然得不到国运，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药丸入腹，萧彻的气息暴涨，竟突破到了先天境界！他双目赤红，浑身肌肉膨胀，显然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获得了短暂的力量。
“都得死！”他狂吼一声，一拳轰向最近的陆君邪。
陆君邪横剑格挡，却被震得虎口崩裂，连退七步。此刻的萧彻，力量已远超寻常武者。
沈惊鸿强撑着站起，但破邪符消耗了她大量精血，此刻已是强弩之末。眼看萧彻如疯魔般追杀众人，她却无力阻止。
就在这时，华圣医忽然走到法阵中央，拾起那枚已经黯淡的家玉佩。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玉佩上，口中念诵古老咒文。
“华家列祖列宗，不肖子孙华天寿，今日以血脉为引，以家主令为媒，请先祖英灵……安息吧。”
玉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青光，青光如潮水般扩散，将整个山谷笼罩。那些还未完全消散的亡魂虚影，在青光的照耀下，渐渐平静下来，化作点点星光，升入夜空。
华天行看着这一幕，眼中流下血泪：“大哥……你何必……”
“天行，该放下了。”华圣医走到他面前，伸手抚上他脸上的疤痕，“百年的仇恨，已经够了。华家的冤魂，该安息了。而你……也该解脱了。”
华天行怔怔地看着兄长，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疲惫与悲伤。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喷出一口黑血，缓缓倒下。
“天行！”华圣医抱住弟弟，老泪纵横。
萧彻见大势已去，转身想逃。但影七已带人封锁了所有退路。
“萧彻，你逃不掉了。”沈惊鸿拄着剑，一步步走向他，“前世你害我沈家满门，今生又勾结邪教，残害无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萧彻狞笑：“杀了我又如何？沈惊鸿，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这天下，注定是我的！”
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简，狠狠捏碎。玉简中爆出一团黑雾，将萧彻笼罩。等黑雾散去，他已不见踪影。
“遁术？”陆君邪皱眉，“他竟还有这等保命手段。”
沈惊鸿虽然遗憾，但也知道今日能破坏血月仪式，已是大幸。她看向法阵中央，那些被捆绑的燕家人和童男童女，大多已奄奄一息。
“快救人！”她下令。
幽冥阁暗卫和惊鸿卫迅速行动，解开绳索，喂服丹药。华圣医也强忍悲痛，为伤者诊治。
燕之轩跌跌撞撞地走到那些死去的族人面前，跪倒在地，泪流满面。虽然大部分族人被救下，但仍有四人因失血过多而亡。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他哽咽道。
沈惊鸿走到他身边，轻拍他的肩膀：“你已经尽力了。逝者已矣，生者当继续前行。燕家还需要你，大胤也需要你。”
她转身看向华圣医，郑重行礼：“今日若非圣医相助，后果不堪设想。晚辈代天下苍生，谢过圣医。”
华圣医摇头：“该说谢的是老夫。若非姑娘点醒，老夫还沉浸在旧怨中，险些让华家走上万劫不复之路。”
他看向弟弟华天行的尸体，长叹一声：“天行一生为仇恨所困，最终也因仇恨而死。但愿来世，他能活得轻松些。”
沈惊鸿沉默片刻，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圣医，您之前赠我《金针秘要》，又在此关键时刻现身，是否……早已料到今日之局？”
华圣医深深看了她一眼：“姑娘果然聪慧。不错，老夫确实有所察觉。天行这些年虽隐姓埋名，却一直在暗中追查燕家后人，我早有怀疑。直到姑娘拿着燕家玉佩来求医，老夫才确定，天行定会借此机会实施复仇。”
“那您为何不早阻止？”陆君邪问。
“因为老夫也想看看，这百年的恩怨，究竟该如何了结。”华圣医苦笑，“现在看来，是老夫太过天真了。仇恨一旦生根，便如毒草般蔓延，若不及时拔除，终将酿成大祸。”
他走到沈惊鸿面前，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卷：“这是华家祖传的《长生蛊秘录》残卷，记载了前朝皇室研究长生术的始末，以及……燕家先祖参与屠杀华家的真相。”
沈惊鸿接过羊皮卷，展开一看，脸色逐渐凝重。卷中记载，前朝末代皇帝为求长生，命太医院研制“长生蛊”。华家因医术精湛被选为主研，燕家则负责提供药材。但在研究过程中，华家发现长生蛊需以活人试药，有违天和，坚决反对。燕家先祖为讨好皇帝，竟联合锦衣卫血洗华家，夺取了研究成果。
“原来如此……”沈惊鸿合上羊皮卷，“难怪华天行如此痛恨燕家。”
“但这还不是全部。”华圣医指向卷末的一行小字，“你看这里。”
沈惊鸿仔细看去，那行小字写着：“长生蛊实为‘夺寿蛊’，以他人寿元续己命，有伤天和。华家第三代家主华清云，携真解药方隐世，留待有缘人破此邪术。”
“真解药方？”沈惊鸿眼睛一亮。
“就在这卷羊皮纸的夹层中。”华圣医撕开羊皮卷的边缘，取出另一张更薄的丝绢，“这才是华家真正的传承——‘还魂丹’的配方。此丹可解长生蛊之毒，亦可修复因邪术受损的经脉。”
他将丝绢交给沈惊鸿：“姑娘身负将星命格，又心怀天下，此物交予你，老夫放心。只望姑娘能用它救人，而非害人。”
沈惊鸿郑重接过：“晚辈定不负所托。”
天色渐亮，血月褪去，朝阳从东方升起。经过一夜激战，血枫谷满目疮痍，但邪恶的仪式终被阻止。
沈惊鸿站在山庄废墟上，望着升起的太阳，心中却无太多喜悦。萧彻逃脱，红莲教未灭，前路依旧艰险。
但至少，她救下了无辜者，也解开了百年恩怨的真相。
“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陆君邪走到她身边。
沈惊鸿望向金陵城方向：“回京。萧彻虽逃，但他在京城的势力仍在。我们必须趁他元气大伤时，彻底铲除他的党羽。”
她转身看向燕之轩：“之轩，燕家遭此大难，你需要重整家族。我会请三皇子奏明圣上，为燕家平反。”
燕之轩点头：“多谢。待家族安定后，我定全力助你。”
“还有一事。”华圣医忽然开口，“天行虽死，但红莲教未灭。据我所知，红莲教在江南还有多处据点，其教主‘血莲圣母’更是神秘莫测。姑娘若要彻底铲除红莲教，还需从长计议。”
沈惊鸿记下这个名字：“血莲圣母……我会查清她的底细。”
众人清理战场，救治伤员，一直忙到午后。被救的童男童女由幽冥阁暗卫护送回家，燕家族人则暂时安顿在清风观。
当沈惊鸿一行人离开血枫谷时，夕阳西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一战，他们付出了惨重代价——惊鸿卫伤亡过半，幽冥阁暗卫损失三成，燕家四位族人惨死，华天行毙命。
但也收获了重要的线索——长生蛊的真相，还魂丹的配方，以及红莲教在江南的布局。
前路漫漫，但沈惊鸿知道，她已经在这条复仇与救世的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回到清风观，沈惊鸿立刻写信给京城的萧景渊，详细汇报了血枫谷之战的经过，并附上《长生蛊秘录》的抄本。
三日后，京城传来回信。萧景渊在信中写道，他已联合朝中大臣，弹劾萧彻勾结邪教、残害百姓之罪。皇帝震怒，下旨剥夺萧彻皇子封号，全国通缉。同时，为燕家平反，恢复燕明德太医院院判之职。
至于沈惊鸿，皇帝特赐“护国郡主”封号，赏黄金万两，准许她组建“惊鸿军”，专职剿灭红莲教余孽。
“护国郡主……”沈惊鸿看着圣旨，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前世她求而不得的封号，今生却如此轻易得到。
但她也明白，这封号背后是沉甸甸的责任。红莲教未灭，萧彻未擒，大胤的危机远未解除。
“姑娘，三皇子还有一封密信。”青鸾呈上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
沈惊鸿拆开，信中只有一行字：“京城有变，速归。”
她心中一沉，看向北方。
新的风暴，正在京城酝酿。
而她，必须回去面对。
凤已展翅，这一次，她要飞得更高，更远。
直到，凤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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