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娇这话本想澄清清白，却无异于承认了婚前确实与马天雄有染。
而且，她情急之下直呼“天雄”而非“马总”，更显关系非同一般。
柳明远如遭五雷轰顶。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粉碎。
他死死盯着妻子，眼球凸出，布满血丝：“婚前？哈哈哈……好一个婚前。怪不得……怪不得马天雄那条老狗，这二十年来每次见到老子，都他妈笑得那么淫贱。原来他是在笑我柳明远替他养了二十多年的野种。”
他越想越恨，越想越觉得柳如烟的眉眼无一处不像马天雄。
“不是的！明远！如烟真是你的女儿。可以验dNA。”
“dNA？还做个屁！”柳明远彻底疯狂，积压二十年的屈辱、背叛感以及对死对头的恨意在这一刻全面爆发，他扬起手臂，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妻子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病房炸响。
柳妻被打得踉跄几步，惨叫着跌倒在地，左边脸颊瞬间肿起，一个清晰的五指印浮现，嘴角渗出血丝。
“妈——！”
刚刚从纪晓云的殴打中缓过一口气的柳如烟，目睹母亲被打，尖叫着扑了过去，用身体护住母亲，抬头怒视着状若疯魔的柳明远，哭喊道：“爸！你疯了吗！你怎么能打妈妈！”
看着柳如烟那与马天雄愈发相似的眉眼此刻充满怨恨地看着自己，柳明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气血再次疯狂上涌。
“野种……我好恨啊——！”他嘶吼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这次却是鲜红色，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板上，彻底晕死过去。
“明远！”
“爸！”
柳妻和柳如烟都吓傻了。
柳如烟扑到父亲身边，惊慌失措地摇晃着他：“爸！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她抬头对着门外凄厉尖叫：“医生！医生！快来人啊！救命啊！！”
医护人员闻声冲了进来，一阵手忙脚乱地将柳明远抬上担架，进行紧急抢救。
病房内一片狼藉，只剩下脸颊红肿、瘫坐在地哭泣的母亲，和跪在父亲刚才倒地地方、浑身冰冷、眼神逐渐被无尽怨恨吞噬的柳如烟。
她看着父亲被抬走的方向，又想起刚才母亲承认的“婚前往事”，再联想到林正那恶魔般的低语和纪晓云的毒打……所有的恐惧、羞愧、对父亲的复杂感情，在这一刻，统统转化成了对林正一个人刻骨铭心的仇恨。
之前或许还有一丝因背叛而产生的愧疚，此刻已荡然无存。
林正！是你！是你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一切！
我一定要你死！要你不得好死！
柳如烟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冰冷而疯狂，一个恶毒的计划开始在她心中疯狂滋生。
柳家的崩塌，将她彻底推向了复仇的深渊，而林正，将成为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毁灭的目标。
……
而另一边。
林正和七师姐纪晓云来到医院停车场。
助手已经等候多时。
“春丽，你开车先走。我坐林正的车就可以了。”
“是boss！”
春丽开着迈巴赫先离开了。
两人坐上了U9。
林正还是开车粗暴，一脚油门。
银色的仰望U9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猛地窜出医院地下停车场，汇入傍晚的车流。
纪晓云靠在舒适的副驾驶座椅上，侧头看着林正线条冷硬的侧脸，脑海中还在回放刚才病房里自己痛殴柳如烟的那一幕，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快意的弧度。
她发现，亲手教训那个蛇蝎女人，比谈成任何一笔大生意都让人通体舒坦。
“小师弟，”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满足，“刚才师姐我那几手，还行吧？是不是比你看的那些爽文还解气？”
林正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何止是解气。师姐出手，堪称今日最佳。看师姐打她，比我自己动手还痛快。”
“爽！好久没有亲自出手，真解压！”
但很快，她的表情严肃起来，身体微微坐直：“说正事。柳家的股份到手，只是第一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看柳如烟那个女人，眼神里的怨毒都快溢出来了，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林正目光深邃，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柳如烟？她不过是一枚棋子，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可怜虫罢了，只要玩她，让她生不如死。她恨我入骨，正好可以让她背后的人更容易露出马脚。”
“背后的人？”纪晓云眉头微蹙。
“‘北美联盟’？”
林正将陆悠悠提供的资料以及自己的判断简要告知，“柳如烟和这个组织有秘密资金往来，我怀疑五年前那场‘意外’，背后很可能有他们的影子。他们的目标可能涉及到更复杂的东西。”
“北美联盟，我也了解过。不过，这里是龙国。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没有之一。”
林正却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师姐，不可大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遭遇，“我回来没多久，就已经遇到过专业杀手的伏击了。在知识产权局的地下车库，六个人，全是死士。虽然没用枪，但手段狠辣，配合默契，像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雇佣兵。”
纪晓云脸色微微一变：“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语气中带着后怕和责备。
“不想让你担心。”林正平静地说，“而且，我能应付。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提高警惕。这个组织，行事风格诡秘，不按常理出牌。”
纪晓云沉默了片刻，消化着这些信息。她意识到，小师弟面对的敌人，远比她想象的更庞大、更危险。
“那你打算怎么查这个‘北美联盟’？”她问道。
“见步行步！”
“既然涉及到境外势力，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有关部门？把证据交给他们，不是更省力？”
林正摇了摇头，“我手上的‘证据’目前还很单薄，而且有些仇，我必须亲手报。借助官方力量，或许能更快铲除他们，但那无法消解我心头之恨。我要亲眼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绝望，亲手了结这段因果。这是修行，也是我的道。”
“师姐，接下来，旭日新能源公司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哈~你真要做一个甩手掌柜！”
“管理公司是你的强项，我打配合就好了。”
纪晓云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讲下去，她想起来一件事情：
“刚刚我去医院前，接到云舒的电话。”
“五师姐！？”
“是呀，她说下周来前海，开演唱会。她说给咱们一些门票。叫我们一定要去，可以带朋友。”
“当然！”
林正真的很想见到这个精灵般的五师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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