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的路？”
潘瑾怜红唇边的弧度，愈发冰冷。
“也配你来拦？”
话音未落。
她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那纤长白皙的玉指，随意地向外一弹。
嗖——！
一道漆黑的流光，撕裂了凝固的空气！
那是一道根本无法用肉眼捕捉的轨迹，快到极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才姗姗来迟！
噗嗤！
一声闷响。
为首那名筑基期弟子，只感觉一股夹杂着刺骨寒意的劲风，擦着他的耳廓呼啸而过。
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僵在了原地。
冷汗，在一瞬间，就浸透了他的后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慢。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耳边的几根头发，被那股无形的锋锐之气齐齐斩断，正飘飘扬扬地落下。
他能清晰地闻到，一股金属与岩石摩擦后产生的焦糊味，钻入鼻腔。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那“咚、咚、咚”的剧烈跳动，仿佛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死了吗？
我……死了吗？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足足过了三息。
他才敢，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寸，一寸地，将自己那已经僵硬到不属于自己的脖子，缓缓转动过去。
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耳边三寸之处。
那高达百丈的白玉牌坊的石柱上。
一枚通体漆黑，不知由何种异铁打造的令牌，正深深地钉在坚硬如铁的玉石之内，整个令牌，没入了将近半寸！
令牌的样式古朴而狰狞，正面雕刻着一尊青面獠牙的恶鬼，散发着令人神魂悸动的森然寒意。
而在恶鬼图样的下方，一个龙飞凤舞的古篆大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进了他的眼底！
——戒！
戒律堂！
轰隆！
这名弟子的脑子，仿佛被万钧雷霆狠狠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合欢宗，戒律堂……
长老的专属令牌……
而整个合欢宗上下，唯一一位执掌戒律堂，并且姓潘的冰山女王……
只有一个！
那个失踪了数月，被传言已经陨落在外，让无数弟子暗中拍手称快的铁面煞神！
“潘……潘潘……潘长老！”
他的嘴唇哆嗦着，牙齿上下打颤，发出了如同梦呓般，充满了无尽恐惧与绝望的嘶吼。
“噗通”一声！
他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双膝一软，整个人烂泥般跪倒在地！
“是潘长老！是戒律堂的潘长老回来了！”
“天啊！她不是……”
他身后的那几个炼体境弟子，此刻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
然而，他们的惊呼还没结束，另一道更加不可思议，更加见鬼般的尖叫，从人群中爆发了出来。
一名眼尖的弟子，在看到潘瑾怜那张冰封般的绝色容颜后，视线不受控制地，移向了她身旁那位同样风华绝代，身着孝服的火爆美人。
那张脸……
那身段……
那个笑起来能把人魂都勾走的桃花眼……
“柳……柳长老！是外事堂的柳如烟长老！”
“她……她也回来了？！”
如果说，潘瑾怜的回归，是一座突然砸下的冰山，让他们感到刺骨的寒冷与恐惧。
那么，柳如烟的出现，就是往这座冰山上，又浇了一桶滚烫的岩浆！
冰火两重天！
炸了！
整个山门前，所有守山弟子的脑子，彻底炸了！
失踪数月，在宗门内部掀起无数风言风语，甚至被长老会判定为“失踪”，连她们负责的堂口都开始被其他势力暗中瓜分的两位金丹长老！
一个戒律长老！
一个外事长老！
竟然……
在同一天！
一起回来了？！
而且看她们这姿态，一左一右，隐隐将中间那个背着破刀的男人护在中央……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所有人的大脑，都因为这过于劲爆的信息而陷入了宕机状态。
他们刚才……干了什么？
他们拦住了这两位煞神的路？
他们用那种……那种淫邪轻浮的眼神，打量了这两位高高在上的金丹长老？
他们甚至……还出言调戏，瞧不起她们身边的……男人？
完了。
死定了。
这两个字，如同丧钟，在每一个守山弟子的心头疯狂敲响。
下一秒。
“噗通！”
“噗通！”
“噗通！”
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语，剩下的那几名弟子，争先恐后，连滚带爬地全部跪倒在地。
一个个将自己的额头，死死地贴在冰冷的白玉地面上，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筛子，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刚才的懒散，轻浮，潇洒不羁，全都在这绝对的实力与身份碾压面前，被砸得粉碎！
只剩下最原始，最卑微的恐惧！
“弟子有眼不识泰山！弟子罪该万死！”
“恭迎潘长老、柳长老回归宗门！”
“求长老饶命！求长老饶命啊！”
哭喊声，求饶声，磕头声，响成了一片。
之前那名被吓尿的弟子，此刻更是涕泪横流，拼命地用额头撞击着地面，发出一声声闷响，很快就磕得头破血流。
他知道，跟小命比起来，这点皮肉之苦，算个屁！
【叮！】
【检测到大型集体认怂现场！装逼打脸效果显着！】
【高冷师姨“潘瑾怜”控场能力评估：S+！一言不发，令牌开路，于无声处听惊雷，尽显女王风范！】
【妩媚师娘“柳如烟”辅助效果评估：A！虽然没出手，但光是站着，就形成了“王炸组合”的威慑效果，让敌人恐惧翻倍！】
【系统点评：漂亮！宿主，看见没？这才叫王者归来！什么叫排面？这就是排面！连话都不用多说，光是报个身份证号，就能把这群看门狗吓得屁滚尿流！建议宿主给潘师姨记一大功，今晚必须狠狠‘奖励’！】
秦寿听着脑海里骚气的电子音，嘴角微微上扬。
他背着手，慢悠悠地从潘瑾怜和柳如烟中间走了出来，仿佛一个饭后散步的员外老爷。
他看都没看地上跪着的那群废物，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座仙气缭绕的百花谷。
嗯，风景不错。
灵气也确实浓郁。
是个杀人放火，居家旅行的好地方。
他这副悠闲惬意的姿态，与周围那剑拔弩张，跪倒一片的紧张气氛，形成了无比诡异而鲜明的对比。
而这副姿态，落在柳如烟的眼中，让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骄傲与满足。
看！
这就是我的男人！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哪怕是面对宗门山门，面对这种场面，依旧闲庭信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她看向秦寿的目光，愈发痴迷，愈发狂热。
而潘瑾怜，则是黛眉微蹙。
她冰冷的目光，从地上那名磕头如捣蒜的筑基期弟子身上扫过。
她动了。
莲步轻移，高挑丰腴的身影，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缓缓走向前去。
高跟的靴子，踩在白玉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
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她走到那名领头的弟子面前，停下脚步。
那弟子吓得浑身一僵，连磕头都忘了，整个人伏在地上，抖得更厉害了。
潘瑾怜缓缓抬起穿着精致长靴的脚。
然后，在那名弟子惊恐欲绝的注视下，用鞋尖，轻轻地，带着一丝嫌恶地，踢了踢他的脑袋。
动作很轻。
侮辱性，极强。
“你的狗眼，是用来看路的。”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比九幽之下的寒风还要冰冷。
“本座的男人，也是你能看的？”
轰！
这句话，比刚才那枚令牌，威力还要巨大！
地上跪着的所有弟子，脑子嗡的一声，险些再次昏死过去！
本座的……男人？！
潘长老的……男人？！
他们猛地抬起头，用一种见了鬼，不，比见了鬼还要惊骇万分的目光，死死地看向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脸风轻云淡，仿佛置身事外的年轻男子！
他……他竟然是潘长老的……男人？！
这怎么可能！
这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离谱！
然而，潘瑾怜说完这句话，柳如烟非但没有反驳，反而还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住了秦寿的胳膊，用一种宣示主权的姿态，将自己火爆的身躯紧紧贴了上去，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那笑容，在这些弟子眼中，无异于死神的微笑。
两位长老……
都是他的女人？！
这个认知，像是一把烧红的铁锤，狠狠砸碎了他们最后的一丝理智。
潘瑾怜不再理会这些已经吓傻了的蝼蚁。
她玉指隔空一招。
那枚深深嵌入石柱的戒律令牌，“嗖”的一声倒飞而回，化作一道黑光，精准地落入她的掌心。
坚硬的白玉石柱上，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孔洞。
像一只，永远凝视着这里的，冰冷眼睛。
“走吧。”
潘瑾怜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看也不看秦寿，径直朝着谷内走去，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暴露了她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的内心。
柳如烟则是娇笑一声，挽着秦寿的胳膊，紧随其后。
“走啦，我的好寿寿，师娘带你回家。”
一行三人，就这么在所有守山弟子那呆滞、惊恐、震撼、匪夷所思的目光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百花谷。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花海深处。
那名被踢了脑袋的筑基期弟子，才仿佛虚脱了一般，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早已被冷汗湿透。
他看着三人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石柱上那个触目惊心的孔洞，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深层次的……惊骇！
“快……快！”
他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身边同样傻掉的同伴嘶吼道。
“快用传讯符！通知宗门！！”
“潘长老和柳长老……回来了！”
“还带回来一个男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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