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野菊粉的铁锅刚架在香棚下,界苗的叶片就“唰”地全转过来,像围着看热闹的小脑袋。石婆婆往灶里添了把青云宗的老柴,火舌舔着锅底,“噼啪”声里,画里的铁锅也腾起热气,画中的石婆婆正往锅里倒冷油,现实的锅沿立刻溅起几点油星,烫得串香兽“嗷”一声蹦开。
“炒粉得用冷油滑锅,”石婆婆掂着锅铲示范,油花在锅底转着圈,“火不能太急,得让粉慢慢裹上油香,急了就发苦,像当年你林默哥烤糊的第一串。”画里的林默突然红了脸,画中的锅铲一抖,半锅粉撒在灶台上,引得现实的林默挠着头直乐:“原来画里的我也这么笨。”
阿芽抱着陶罐往现实的锅里倒野菊粉,粉粒簌簌落在油上,冒出的白烟竟带着画墨的黑——是画里的粉顺着界苗藤飘了过来,和现实的粉在锅里缠成一团,炒出的香既有野菊的清,又有墨香的沉,像把旧时光炒进了新滋味里。
老阳蹲在灶旁添柴,眼睛却盯着画里的粥瓮。画中的粥刚熬出米油,画里的老阳就偷偷舀了勺,现实的瓮里立刻少了点粥,粥香顺着界苗的根须爬出来,混着炒粉的香,在香棚下织出张暖融融的网。“画里的粥更稠,”他咂着嘴,“带点当年秘香泉的甘。”
双生皇子往锅里撒了把冰砂,粉堆顿时“滋啦”冒起白烟,白烟里浮着细小的星砂——是画里的寒晶域飘来的星雪,在现实的锅里化成了糖霜。“甜里带点凉,像冰酿野菊串的味,”他用锅铲翻着粉,画里的锅铲也同步翻动,俩道银色的弧线在画纸两侧划过,美得像场小烟花。
雷吒的雷云兽对着铁锅喷了口蓝火,画里的火势立刻旺起来,画中的炒粉泛出金光,现实的粉堆也跟着亮,粉粒上的油星像缀满了小太阳。“火够劲!”雷吒抢过锅铲猛翻,画里的他也举着铲使劲,俩人脸都憋得通红,炒出的粉带着股雷火串的烈,把界苗的叶片都熏得卷了边。
科技域的代表举着“香氛分析仪”对着锅,屏幕上跳出串香谱:“野菊香占三成,墨香占两成,冰砂甜占一成,还有四成……是两界的烟火气!”他刚说完,画里的分析仪也跳出同款数据,画中的代表举着仪器欢呼,现实的仪器突然“嘀嘀”响,原来检测到了串香兽偷偷舔锅沿的动静。
轮回渡的虚影们围在锅边,有个虚影伸手想碰炒粉,指尖刚触到锅沿,就化作道金光钻进画里。画中的灶房里,他正举着串野菊粉烤的跨画串,对着画外喊:“比当年的香!加了星砂的甜!”现实的界苗突然抖落片叶,叶上沾着的炒粉刚好落在他虚影消失的地方,像留了份念想。
日头偏西时,炒好的野菊粉装了满满十罐。画里的陶罐贴着“画内专用”,现实的罐贴着“画外特供”,但打开一闻,香得分毫不差。阿芽往画里的罐里塞了块刚烤的野菊饼,现实的罐里立刻多出块饼虚影,饼上的焦痕还冒着热气,引得串香兽对着罐口直哈气。
石婆婆用新炒的粉烤了串“两界合香串”,签尖穿过界苗的藤,一半在画里烤,一半在现实烤。画里的串沾着雪松香,现实的串带着烟火气,合在一起咬下去,像把画里的牵挂和现实的暖都嚼进了嘴里。
“这粉得封进秘香泉的陶瓮,”石婆婆把陶罐搬进储物间,画里也跟着搬,“藏够百日,香得能让串香兽都醉倒。”画中的陶瓮刚盖好,现实的瓮口就飘出朵粉雾做的花,花里浮着画里画外的灶房,像个装在香里的梦。
暮色里,香棚下的铁锅还留着余温,界苗的叶片上沾着炒粉的油星,在夕阳下闪着光。槐丫往灶里添了最后把柴,火光映着两界的陶罐,像无数双眼睛在笑。她知道,这炒粉不是终点,是新的起点——就像所有的牵挂,都得在烟火里慢慢熬,在时光里悄悄酿,才能香得长远,暖得踏实。
串香兽叼着块沾粉的野菊饼,趴在界苗的根须上打盹,饼渣掉在土里,长出颗带着粉香的新芽,像在说:百日之后,咱再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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