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为此茶饭不思，傻柱见状心疼不已。
两人到达学校时，老师正在上课。
起初老师没认出他们，后想起秦淮如是棒梗母亲。
因未缴学费，老师按校规让棒梗回家取钱。
棒梗回家后闷闷不乐，经询问才道出实情。
秦淮如来学校给棒梗交学费，好让他继续上学。
她走到办公室门前轻轻敲门，正在上课的班主任停下讲课，望向门口。
看到秦淮如站在办公室外，班主任对学生们说：同学们先自习，老师有事出去一下。
得到回应后，他走出教室，发现秦淮如身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您家孩子回去了吗？班主任开口道，学校规定不交学费不能上课，我也是按规矩办事。
我让他回家拿学费，可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番说辞显然在推卸责任。
明明是他把棒梗赶回家，却谎称让孩子回去取钱。
这个冷漠的老师全然不顾孩子家境困难，根本不配为人师表。
站在一旁的傻柱忍不住开口：我们都知道实情。
棒梗是被你们赶走的，否则他绝不会自己离开学校。
这么想读书的孩子，你们却因为一时交不起学费就把他拒之门外？
班主任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无法辩驳，毕竟确实是他们不让棒梗上课。
此刻棒梗正在家里哭闹着要上学，这些秦淮如都清楚。
但她不敢当面发作，毕竟孩子以后还要在这里读书。
老师，我们知道您也为难。
秦淮如强忍情绪，学费我们一定补上，明天就让棒梗来上课，行吗？
听说要交学费，班主任立刻换了语气：您放心，只要交齐学费，学校一定一视同仁，不会区别对待棒梗。
秦淮如这才松了口气：太感谢了，我现在就交。
傻柱从兜里掏出五块钱——这是一学期的学费。
交完这笔钱，棒梗就能重返校园，继续他的学业了。
秦淮如明白不能让孩子在家荒废学业，那样会耽误孩子成长。
老师收下学费后表示下午就可以送孩子来上学，不必等到明日。
她没想到老师的转变竟如此之快。
看到交了学费才松口，未缴费时半句不提入学的事，这般现实作风让秦淮如看清了对方的嘴脸。
这分明是个趋炎附势的教师，可她终究没把话说破。
孩子还要在此求学，全仗老师教导。
若言辞过激惹恼对方，孩子在学堂遭冷落，反倒坏了前程。
如今的秦淮如说话格外谨慎。
尽管面对的是满腹经纶的师长，她也不能撕破脸皮。
往后打交道的时候还长着，决不能让彼此心存芥蒂，影响孩子的学业发展。
老师您忙吧，孩子们都等着上课呢。
秦淮如适时结束了谈话。
老师点头应允，却仍望着教室里的秦淮如和傻柱出神。
想着待会棒梗来上学的情景，又叮嘱道：让孩子早些来校，别误了功课。
秦淮如心知这人惯会做表面文章。
先前欠费时，指不定怎样奚落过棒梗。
这孩子本就不善学舌，受了委屈也不肯回家告状。
自小被宠坏的性格，如今越发顽劣好动。
这些秦淮如都看在眼里，却总想着孩子尚小，等长大些再管教不迟。
离开学校时，秦淮如望着垫付学费的傻柱。
本该道谢的，可两人如今关系微妙。
当初在病榻前衣不解带的照料，如今看来仿佛前世之事。
那些相濡以沫的岁月，傻柱可还记得？秦淮如不愿再提往事。
今日这份恩情，她默默记在了心里。
如果不是傻柱帮忙，棒梗的学业可能就要被耽搁了。
秦淮如见到傻柱时说道：今天真的多亏了你，帮我们交上了学费。
这钱等我以后有了，一定会还给你，不会白拿你的。
傻柱听出秦淮如话里的生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从前的秦淮如跟自己无话不谈，用钱时从不这样客气。
如今却像是隔了一层，让他感到莫名的失落，甚至觉得她在刻意疏远自己。
面对这份变了味的感情，傻柱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曾经相爱，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两人的关系该何去何从？他叹了口气说：别这么见外，咱们毕竟好过一场。
你们娘俩不容易，棒梗爹走后，你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吃了不少苦。
我帮你是应该的，不用总说谢。
秦淮如听出了傻柱话里的怀念。
如果他此刻提出重新开始，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可两人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见秦淮如出神，傻柱关切地问：是不是家里还有难处？有困难就直说，我一定帮忙。
没有的事，秦淮如连忙摇头，我就是走神了。
现在学费解决了，就看棒梗能不能好好用功。
要是辜负了这份心血，我非教训他不可。
这年头没文化，将来怎么讨生活？总不能去扫大街吧？
傻柱点点头。
他知道秦淮如是为棒梗的将来操心。
孩子大了，是该好好读书，不然真要把前程耽误了。
傻柱安慰道：“秦淮如，棒梗已经长大懂事了，分得清对错。
咱们适当引导就行，别总打骂他，孩子心里会受伤的。”
“小孩心思敏感，经不起这么折腾。”
秦淮如明白傻柱说得在理，可一见儿子不争气的模样，那股恨铁不成钢的怒火就压不住。
当父母的这份揪心滋味，旁人体会不了。
两人说着话已走回四合院。
到家门前，傻柱突然喊住秦淮茹：“咱俩的事你真不考虑了？就这么算了？”
这话让秦淮如心头一跳。
这些天两人闹得不愉快，她早不抱希望了，没成想傻柱突然提起这茬。
她踌躇片刻，轻声道：“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
傻柱一把拉住她的手：“我想跟你结婚！你带娃太辛苦了，让我帮你分担。”
秦淮茹却觉得他在冲动：“婚姻大事得想清楚。
要是将来后悔更伤感情，还不如当朋友处着。”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傻柱头上，他知道她在气自己最近的态度。
“别恼，是我想岔了。”
他急声道，“我铁了心要娶你！你那几个孩子上学吃饭哪样不要钱？光靠你哪扛得住？”
秦淮如听着傻柱的话，心里明白他说的都是实情。
她一个女工在轧钢厂确实挣不了多少钱，可要让她和傻柱结婚、靠他接济养育孩子，又觉得别扭。
她不愿接受这种施舍般的关怀，那样会显得自己像个可怜的乞讨者。
用不着你可怜我们，秦淮如抬起头，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我要找的是真心待我的丈夫，不是把我当可怜虫的恩主。
她的声音里带着倔强。
傻柱听出她情绪不对。
从前相处时明明好好的，怎么现在反倒钻起牛角尖来了？他忍着没笑，现在秦淮如正在气头上，得想办法挽回。
淮如，他放缓语气，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你过日子。
别说可怜不可怜的，我就是稀罕你这个人。
正说着，林远从屋里踱出来。
大半夜的聊什么呢？林远搓着手，有事进屋说去，外头多冷。
他瞟了眼傻柱，意有所指地眨眨眼。
傻柱会意，拉着秦淮如往家走。
一进门就把人按在长凳上。
秦淮如偷瞄着傻柱的侧脸，发觉他比从前强硬了许多。
想到他身上的刀伤可能还没好利索，心里又有些发酸。
墙上的老挂钟敲了十下。
秦淮如忽然记起明天还要叫棒梗上学——那孩子天天赖床，哪像葵花和小当懂事。
她起身要走，却被傻柱一把攥住手腕。
月光透过窗棂，在水泥地上投下交错的影子。
“老师，要不咱们早点结婚吧。
反正现在大家都没对象，我想着早点儿成家也好，能帮你一起养孩子，你也能轻松些。”
秦淮如听出傻柱的意思，但她现在根本不想结婚。
带着几个孩子嫁人，谁能跟她一条心？谁会把钱都交给她管？想想就不现实。
可转念一琢磨，既然傻柱提了，结了也好——这人的工资肯定得归她管。
等攒够钱再离婚，往后再不用愁孩子的学费。
“行啊傻柱，既然你有这心，咱挑个日子把事情定下来。”
秦淮如摆摆手，“婚礼简单办就行，都这岁数了还讲究什么排场。”
她盘算得明白：省下的钱攥在手里，全当教育基金。
这心思藏得深，傻柱哪能看出来？两人又闲聊几句。
傻柱突然提高嗓门：“那不成！娶媳妇哪能马虎？必须风风光光让全院都知道，你秦淮如是我最稀罕的媳妇！”
他拍着胸脯保证，“我对孩子绝对视如己出，你放一百个心！”
这话听得秦淮如心头一热。
虽说孩子们都姓贾，但自从丈夫走后，孤儿寡母的日子实在太难。
婆婆贾张氏整天袖手旁观，街坊邻居都看在眼里。
如今孩子要上学，五块钱一学期的学费快抵她一周工资，家里吃喝拉撒全指着这点钱，哪有余力供孩子读书？
家里的积蓄早已用完，好在棒梗的学费问题解决了，这全靠傻柱帮忙。
傻柱思索片刻提议道：秦淮如，要不我们把婚期定在正月初八吧。
秦淮茹在心里盘算着日子，觉得这个日期很合适，八字也相合，便点头应允：婚事你拿主意就行，不用问我了，你定的日子都好。
傻柱没料到秦淮茹如此通情达理，毕竟结婚是人生大事，全由自己作主让他倍感幸福。
有这样一个贴心的女人陪伴左右，无条件支持自己，傻柱心里暖融融的。
院子里，林远正独自乘凉消夏。
一大爷和二大爷踱步出来纳凉，见林远孤身一人，不禁纳闷。
一大爷上前搭话：小林，食堂筹备得怎样了？大伙儿可都等着给你捧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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