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正忙着给于莉做早饭，炖鸡汤。
香味飘得满院都是，惹得大伙直咽口水。
也只能闻闻味儿，想吃？没门！
莉儿，小阳，起来吃饭了！
摆好早餐，林远又把炖好的鸡汤端进屋。
好香啊~
于莉揉着眼睛走出来，看见桌上的早餐和鸡汤，心里暖暖的。
快去洗漱，趁热吃。
林远盛出汤晾着，免得烫嘴。
于莉的肚子已经很明显，在院里走路都小心翼翼。
算算日子，大概年后就能生了。
吃过早饭，林远上班，林阳上学，于莉在家织小衣服。
日子也不无聊，还能喂喂鸡鸭，逗逗兔子。
轧钢厂。
南易在厨房混得风生水起，工人们都夸他手艺好。
只有马华不服气，干活时总吊着脸。
谁都看得出，他压根不认南易这个厨子。
整天把傻柱吹上天，可没人愿意听了。
有南易掌勺，谁还记得傻柱？
牢房里，傻柱日子可不好过。
李长海和许大茂这两个冤家和他关在一起，前后夹击。
够了！再说傻柱也回不来，赶紧干活！
刘岚听不下去，出声打断马华。
我只认我师傅，南易算老几！马华梗着脖子嚷道。
马华直截了当地开口，声音毫无遮掩。
实话实说，跟傻柱学艺不如拜南易当师傅。
你想想，傻柱教过你什么真本事？
整天除了切菜还是切菜，正经的烹饪技法根本舍不得传授。
刘岚说得在理，傻柱这人确实抠门，生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但是......马华刚要辩解就被打断。
你自己琢磨吧，南易哪点比不上傻柱？人家刚到没多久，就把做菜的诀窍说透了。
刘岚拍了拍马华肩膀，路怎么选终究得看他自己。
毕竟傻柱现在自身难保，轧钢厂会不会留他都两说，更别提主厨的位子了。
三车间的考级现场秩序井然，工人们排着长队等候考核，车间主任全程监督。
秦淮茹站在一旁满眼羡慕。
进厂半年多，她自觉钳工技术已经达标，却始终没获得考级资格。
一大爷，我也想参加考级！她凑到易中海跟前央求道。
技术上你确实够格，但这不归我管啊。
易中海坐在椅子上回答。
您帮我跟主任说说情行吗？就给个机会试试。
想到通过后能涨十块钱工资，秦淮茹语气愈发恳切。
二十七块五的月薪，足够改善贾家生活了。
好吧，我去说说看。
易中海明白她的心思，起身去找车间主任商量。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工人们都在准备考核，直到易中海终于回来：说通了，抓紧准备吧。
太感谢一大爷了！秦淮茹急忙排队。
这次机会来之不易，她必须把握住。
考级过程紧张激烈。
有人欢喜有人愁，很快轮到秦淮茹。
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她意外通过了考核，引得现场一片哗然。
这里确实是秦淮茹凭真本事做到的，众目睽睽之下，谁也做不了假。
准是给车间主任塞钱了，就她那水平能过一级？
整天装模作样，过了又能怎样？
好些老师傅都没考过呢，她倒是一次就成，真邪门！
面对闲言碎语，秦淮茹默不作声。
这时林远来检查考级情况，正巧听见议论。
知道秦淮茹通过考核，他并不意外。
没过的继续努力，每月都有机会。
考过的也别骄傲。
林远安抚众人，过不过全凭本事。
以秦淮茹的能耐，也就止步一级了。
听到自己真的通过了，秦淮茹喜出望外。
林远发了话，工人们再不满也只能憋着。
考核结束，升级的工人下个月起就能涨工资。
秦淮茹每月能拿二十七块五，养活家里四口人绰绰有余，棒梗还在少管所，这笔钱不仅能过日子，还能存下些。
广播里播报了晋升名单，秦淮茹一整天都眉飞色舞。
下班路上脚下生风，可刚进院子就看见家门口挤满了人。
让让！她使劲往里挤，却被绊倒在地。
熟悉的声音传来。
抬头看见棒梗，秦淮茹顿时忘了疼：儿子！
我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淮茹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紧紧搂住棒梗。
“下午才到家，我在里面表现好，他们就提前放我出来了。”
棒梗语气平静，青紫的伤痕仍挂在脸上。
“回来就好！昨儿你外公外婆来家里，都没见着你，早知道让他们多留两天......”
秦淮茹泪如雨下，将儿子搂得更紧了。
院里邻居们探头张望，几家子抱作一团哭嚎的景象引来阵阵议论。
“孩子回来是好事，但愿这小子真学好了。”
“贾家往后更不得安生咯，那老太太可不好惹！”
“回来干啥？在少管所待着不挺好？”
......
“管好你们自家事儿！”
贾张氏扯着嗓子轰赶看热闹的邻舍，“我孙子轮得着你们说三道四？”
“谁稀罕看！混小子有什么好看的！”
“散了散了！”
贾张氏这一闹，邻里对贾家的嫌恶又添几分。
“妈，我饿，想吃肉。”
棒梗满脑子都是油腥味儿。
“等着，妈给你热菜去！”
秦淮茹翻遍碗橱，却连肉渣都没找着。
明明记得剩了半盘......她急得直跺脚：“妈，柜子里的肉呢？”
“我吃了。”
贾张氏倒是痛快。
“那么多肉您全吃了？我们吃什么呀？”
“喊什么喊！想吃不会再去买？抠搜样儿！”
贾张氏撇着嘴，“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晌午那盘肉她独吞个精光，连小当和槐花都没给半口。
论吃肉，这老虔婆可是院里头一份。
“我就要吃肉！所里整天啃窝头，白面都见不着！”
棒梗扯着嗓子嚷。
要是吃不上这口，他非得把房顶掀了不可。
喂！听见没有，我家棒梗要吃肉，还傻站着干啥，赶紧去买！
贾张氏搂着棒梗，又冲着秦淮茹吆喝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菜市场早关门了。
要不先啃几个窝头对付下，明天再说？
我才不要吃窝头！在里头啃了大半年窝头了，回家还让我吃这个！棒梗气鼓鼓地瞪着桌上的窝头，朝母亲直嚷嚷。
淮茹啊，我乖孙子的话你可听真了？快想法子弄点肉来！
秦淮茹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家里这是供着两尊大佛呢。
小当和槐花从不闹着要吃肉，棒梗怎么就不学学妹妹们？
她长叹一声。
这深更半夜的，上哪儿给他找肉去？
孩子想吃肉也正常，可贾张氏明明刚吃过肉还跟着凑热闹，怎么不割自己身上的肥肉解馋？熬成油渣够吃好几个月了。
别磨蹭了，快去啊！
这恶婆婆的嘴脸简直活灵活现，堪称典范。
要是遇上个暴脾气的媳妇，早该挨揍饿饭了。
这就去。
秦淮茹没辙，只能转身出门给家里这两位祖宗找肉去。
正发愁要去哪儿，忽然闻到后院飘来阵阵肉香。
她顺着香气往后院走，越走近香味越浓，馋得直咽口水。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家在炒肉。
刚到门口，就见林远端着一盘蒜苗炒腊肉往屋里走。
从远处能清楚看见桌上摆着好几道菜。
你们先吃着，我再炒个西红柿鸡蛋。
林远笑盈盈走出来，撞见秦淮茹杵在门口，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家饭桌。
你在这儿干啥？
听到声音，秦淮茹才回过神来：那个...林远啊，能不能把你家这盘肉匀给我？棒梗刚回来想吃肉，我给钱！
这院里就数林远家肉最多，秦淮茹盘算着。
成啊！小阳，把那盘腊肉端出来！
来啦！
要买也行，给你算便宜点，两块怎么样？
林远比划着两根手指。
这满满一盘肉少说一斤重，加上调料人工费，两块真不算贵。
秦淮茹心中不舍，这么多肉最后却进不了自己嘴里。
棒梗和贾张氏两人在桌上，她哪能分到几片，小当和槐花能尝到一两块就不错了。
价格没法商量，嫌贵就去别处买！
也不看看这盘肉里放了多少料，还是林远亲自下厨炒的，两块钱都觉得贵那就免谈。
饭店里卖的可不止这个价，起码得多花几毛钱，用料还没林远给的实在。
一块钱行不行？家里就靠我一人撑着，日子实在紧巴巴的。
秦淮茹确实想要这盘肉，可价钱让她犹豫，要是能白拿最好。
那没什么好说的，你请回吧。
这都嫌贵，难道他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这可是满满一盘肉。
他挥手让林阳把菜端进屋，秦淮茹太会砍价了。
等等！两块就两块，我要了。
一咬牙还是决定买下。
总比空手回去听贾张氏唠叨强，她可受不了那念叨。
小阳，给她。
秦淮茹不情不愿地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递给林阳。
端着那盘肉，满脸委屈地往家走。
哥，给你。
你留着当零花钱吧。
谢谢哥！
林远笑了笑。
他根本不缺钱，虽然林阳的零花钱已攒了上百块，可这孩子从舍不得乱花。
这小子将来肯定比他还会过日子。
秦淮茹回到家，将那盘香气扑鼻的腊肉摆在桌上。
真香啊！
棒梗凑近使劲嗅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肉哪来的？
花两块钱从林远那儿买的。
秦淮茹重重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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