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毒计暗藏,盒饭危机
车灯扫过路边广告牌,光影在陈默脸上一闪而过。他收回目光,背包仍抱在胸前,指节因刚才急刹时的撞击微微发麻。车子驶入主干道,车厢内重新安静下来,他缓缓松开手,把包放回腿上,拉链拉开一道缝,确认药盒没被压歪。
到站下车,风比傍晚更凉了些。他沿着影视城外围的水泥路往群演宿舍走,脚步比来时稳,却没放慢。刚跳完那场高难度替身戏,按理说该累,但他脑子清楚得很,身体也还绷着劲——像一根拉满后未松弦的弓。
宿舍区门口摆着临时餐车,场务正在分盒饭。几个刚收工的群演围过去,一边抱怨今天拍得久,一边接过饭盒。陈默站在队伍末尾,低头看了看手表,六点四十三分。他没急着上前,而是把背包换到右手,左手顺势扶了扶肩带,目光扫过餐车四周。
场务老李背对着人群,蹲在铁皮箱后头,手里拿着一叠饭盒。他动作很快,把其中一盒单独拎出来,塞进另一个标着“加辣”的塑料箱里,又从旁边拎出一盒替换进去。整个过程不到十秒,做完后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若无其事地继续分发。
陈默没动。
他记得自己刚才排队时,那箱“加辣”的饭明明在餐车左边,现在却被挪到了右边。而老李刚才换进去的那盒饭,封口胶带歪斜,边缘翘起,和其他整齐封好的明显不同。
他往前走了两步,假装系鞋带,侧身用余光盯着老李的脚。对方站定后,左脚不自觉地来回蹭地,像是在掩饰什么。等轮到他领饭时,他只拿了一份普通口味的,没要加辣。
“你不吃辣?”场务问了一句。
“肠胃不好。”他答得平静,接过饭盒,转身走开。
他没回宿舍,而是绕到宿舍楼后侧的空地。这里堆着些废弃道具,没人常来。他打开饭盒,看了两眼就合上了——饭菜颜色正常,气味也没异味,但直觉告诉他,这顿饭不能碰。他从背包里掏出早上剩下的半块馒头,就着凉水吃了。
夜里九点多,宿舍区开始乱起来。
有人敲门喊人,说三号楼那边几个群演吐了,还有人发烧抽搐。陈默放下水杯,起身往外走。走廊里已经聚了几个围观的,他挤进去,看见屋里两个年轻群演躺在地铺上,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其中一个正干呕,但胃里几乎没东西可吐。
“是不是中午吃的都馊了?”有人嘀咕。
“天太热,盒饭放太久肯定坏。”
陈默蹲下身,离得最近的那个群演呼吸急促,额头发冷,脖子上有细微的汗珠。他不动声色地靠近,鼻尖轻轻一动——那股气味很淡,混在汗味和呕吐物的酸气里,若非他曾在扮演“老中医”时反复辨识过百种毒症气息,几乎察觉不到。
是苦杏仁味。
他起身,走到另一个患者身边,低声问:“你们晚饭吃什么?”
“盒饭啊,加辣的,说今天厨师特调。”
“谁吃的加辣?”
屋里四个人,三个举了手。
他走出房间,顺着走廊往医务室走。路上又碰上两个被扶着走的群演,也都说吃了加辣盒饭。医务室门口,值班医生正给一个人输液,说是急性肠胃炎,让多喝水,明天再看。
陈默站在门口,没进去。
他知道这不是肠胃炎。
苦杏仁味、面色青紫、呼吸困难、发作迅速——这些症状在《中医毒症辑要》里被归为“食毒入肺,气机闭塞”。轻者昏厥,重者暴毙。而能引发这类反应的毒物,常见于砒霜、轻粉,或某些工业制剂。这些绝不会出现在正常饭菜中。
他转身离开,脚步放轻。
回到自己住的板房,他关上门,从背包里取出深蓝色笔记本。翻开最后一页,笔尖悬了两秒,落下八个字:“食物中毒,疑似蓄意投毒。”写完,他盯着那行字,纸面被笔尖戳出一个小坑。
他闭上眼。
脑海中浮现出《毒症辑要》中的段落:“凡食后一刻内发作者,多为毒侵;若群体同病,且饮食有别,则必有源。”他反复回想今晚的细节——老李换饭盒的动作、那盒饭封口的异常、加辣饭的集中分发……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更不对劲的是,到现在为止,没人去查那批饭的来源。导演组忙着筹备明天的高空镜头,副导演只派了个助理来问情况,听说是“集体吃坏肚子”,摆摆手说“天热难免”。场务那边甚至有人说,是几个群演想偷懒,装病逃避明天的戏。
他睁开眼,望向窗外。
影视城的灯一盏盏熄了,只剩几处值班室还亮着。远处的餐车已经收走,地上留着一圈油渍。他想起自己跳下高墙时,风从耳边刮过,身体却稳稳落地——那一刻他靠的是系统赋予的技能,是千百次模拟后的本能。
可现在,没人需要他跳。
需要的是查。
他站起身,把笔记本合上,塞进背包夹层。药盒、绘本、笔,都在原位。他伸手摸了摸包底,确认那支录音笔还在——这是他上次扮演“警察”时顺手备下的,一直没用过。
他不是警察,也不是医生。
但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因为没人管,就当它没发生。
他重新坐下,从包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片场人员表,是前几天登记时顺手拿的。目光在“后勤组”一栏停留片刻,找到“李德全”三个字——场务老李的全名。旁边写着他的排班时间:每日17:00-22:00,负责餐食分发与场地清点。
他用笔在名字下划了一道横线。
然后翻开新一页,写下三个问题:
1. 谁决定加辣盒饭的数量?
2. 饭是从哪家配送?谁负责验收?
3. 老李为什么换饭盒?换的是哪一盒?
写完,他停下笔。
他知道,只要他现在去问,一定会被拦下。说是调查,更像是找麻烦。可如果没人开始问,这件事就会像往常一样,被归为“意外”,然后被抹掉。
他想起女儿画的那张“爸爸推箱子”的蜡笔画,夹在绘本里,已经有些褪色。那天他推的只是一个道具箱,没人看见,也没人在意。可今天,如果他不推这一下,可能会有人再也站不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门边。
板房的铁皮门被风吹得微微晃动,锁扣有些松。他伸手按了按,确认能关严。然后从背包里取出录音笔,握在手里试了试开关,声音极轻,几乎听不见。
他把它放回口袋。
明天第一班车是六点二十,餐车五点四十到片场。他得比平时早到。
他坐回床边,没开灯,也没躺下。窗外,最后一盏值班灯也灭了。
他盯着桌面,低声说:“如果没人查,那就我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楼下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口。
门把手轻轻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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