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队长拍了拍陆宁的肩膀：小伙子干得好！还得麻烦你件事，现在人都带走了，小喆虽然要录口供，但得先麻烦你送医院。
陆宁点头：明白，等伤情鉴定做完我就带小喆去派出所。队长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自己还没说呢，这小伙子就全想到了。
好样的陆宁！感谢你及时制止棒梗，避免了更严重的后果。简单交代几句后，警察们都离开了。
陆宁早就让姜茜把屋里的槐花抱了出来。看着娄晓娥抱着小喆，姜茜搂着槐花，陆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雨水，你留下照看你哥吧，看他都懵了！”
“晓娥，你先回去吧！我和茜茜去医院就行！”
陆宁简单几句话就安排好了，还没回过神的娄晓娥和何雨水，就这么稀里糊涂按他说的做了。
等陆宁带着姜茜走远，娄晓娥才猛地一跺脚：
“哎呀！我该跟去的，我的传家宝还在那儿呢！”
“算了，等晚上再说吧！”
她懊恼地转身回屋。另一边，何雨水扶着恍惚的傻柱进了家门。
看着哥哥魂不守舍的模样，何雨水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哥，秦姐摊上事儿了，但也怨不得她。说不定很快就能放出来。”
“要不你去局子门口守着？秦姐出来第一眼准想见你。”
傻柱眼睛果然亮起来，突然蹦起身，抓起饭盒就往外冲：
“妹子真贴心！你自己弄吃的，我去去就回！”
等傻柱跑远，何雨水冷笑一声，转身进了自己屋里。她取出姜茜中午给的盐水鹅，轻轻掀开盒盖，只吃了三块就重新盖好，小心地收了起来。
——
医院里，陆宁抱着槐花和小当快步走进急诊室。姜茜利落地办完手续，很快有护士来给小槐花挂上点滴，接着带母女俩去做伤势鉴定。
病床前，陆宁看着槐花紧皱的眉头，伸手轻轻抚平。点滴打完没多久，孩子就睁开了眼睛。
“好叔叔...”槐花虚弱地唤道。
（
陆宁轻哼一声，抬手抚了抚槐花的额角，确信她没有发热。
槐花，现在舒服些了吗？
槐花低低应着，眸中泛着水光：好叔叔，我好多了，肚肚不饿了……剩下的给好叔叔吃……
才喂了几勺粥，孩子便说出这番话。
陆宁心头微动。
人人都说贾家尽出忘恩负义之辈！
他原本也深以为然。
所以方才特意买了碗热粥，仔细吹凉了喂她。
可眼前的小槐花终究不过是个稚童。
贾家那些腌臜事儿尚未将她浸透。
至少此刻，这孩子还懂得感激。
想到槐花日后可能的模样，陆宁不由蹙眉。
虽想管教，但他明白——能护她一时，护不了一世。
往后长成何等心性，全看这孩子自己的造化。
对待孩童，只要不像小铛和棒梗那般混账，他总归硬不起心肠。
槐花乖，叔叔不饿，你再吃些。
如此这般照料着，吊瓶里的药水渐渐见了底。
姜茜急匆匆回到病房：哥！小铛折了根肋骨，还有些脑震荡，这可怎么好？
陆宁等护士拔了槐花的针头，将小姑娘搂在怀里才开口：跟医院交代清楚，让人把伤情鉴定送去派出所。咱们？自然是回家。
姜茜诧异地张了张嘴。
眼看陆宁抱着槐花往外走，她赶紧追上。
行至二楼转角处，陆宁陡然驻足，把槐花往姜茜怀里一塞：你带槐花先回，我去跟院方再交代几句。
姜茜怔了怔虽不解其意，还是抱着槐花往家去了。
陆宁在长廊间疾走数步，四下张望未见那人踪影，这才快步朝伤情鉴定科走去。
陆宁刚踏进伤情鉴定室，眼前的场景就让他愣住了。
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正拿着鉴定报告，神情凝重地对身旁的年轻女医生低声说道：
“简直丧心病狂！这么小的孩子，肋骨断裂，轻微脑震荡，判定二级轻伤！”
年轻女医生轻叹一声，嗓音清透：“师父，到底是什么人能做出这种事？”
中年医生正要回答，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陆宁，立刻招呼道：
“是孩子家属吧？报告出来了，进来确认一下。”
陆宁犹豫着，实在不愿迈进这个门。
这时，那名年轻女医生转过身来。
看清对方的脸后，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瞬间泛起水雾：
“陆宁？！果然是你！”
陆宁勉强扯出笑容，避开女医生的视线，快步上前接过报告就想走。
然而对方动作更快，一个箭步挡在门前，紧紧拽住门把手：
“一声不吭离开部队，今天总算让我逮到你了！”
中年女医生满脸惊讶，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晓白，你们认识？”
周晓白用力点头，眼神里的委屈连她师父都看不下去了。
“咳咳，你们先聊，我突然有急事。”中年医生连忙起身，拉开周晓白快步走出房间。
陆宁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周晓白。
这个心高气傲、喜欢附庸风雅的姑娘，正是海军副司令周镇国的千金。
她留着清爽短发，眼睛明亮有神，一袭白大褂更添几分灵气。六年前，陆宁曾担任周镇国的警卫员，后来调至庞总手下。
就是那短短一年的相处，让周晓白彻底黏上了他。
每次陆宁调动岗位时，周晓白总会缠着父亲周镇国疏通关系，像块牛皮糖似的黏在他身后。
后来调到庞总手下工作时，周晓白总算稍加收敛，却仍日日来寻陆宁。
最终陆宁悄悄办了退伍手续，连告别都没跟周晓白说。
原以为这场缘分就此斩断，谁知今日竟在此重逢。
（
晓白，最近过得怎样？
陆宁干巴巴地开启话题。
周晓白拧着秀气的鼻子哼了一声，步步紧逼：陆宁！我过得糟糕透了！现在我被分配到这所医院，咱们又在一个城区了。快说，你现在住哪儿？
见她眼冒火光的样子，陆宁咧嘴一笑，突然闪身窜出门外。
望着仓皇逃窜的背影，周晓白掩嘴轻笑：呆子！逃得了今天，还能逃一辈子么？
陆宁揣着伤情鉴定书奔向派出所。
派出所门前，先前那位领队正候着他：陆宁，这边！
领队接过鉴定书时还笑容满面，刚瞥一眼就气得双手发颤：太感谢了陆宁同志！这次定要严惩肇事者！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陆宁摆摆手告辞，踏着月色慢悠悠晃回四合院。
不远处，提着饭盒的傻柱瞧见陆宁与公安热络交谈，面目顿时扭曲：好哇！原来有公安撑腰才这么狂！等着瞧，老子非举报你不可！
派出所里，当领队拿着鉴定书进门后，整个办公室瞬间沸腾。
审讯室里，领队捧着搪瓷茶缸踱步而入。
队长！口供都录好了，就等这份伤情鉴定了！
被称作队长的人，正是先前带队将四合院众人带回来的公安负责人王大胜。
王大胜重重放下验伤报告，眼神凌厉地扫视审讯室内的众人：
秦淮如，你女儿小嗒头部受创伴有轻微震荡反应，左侧第三肋骨线性骨折，经鉴定构成二级轻伤！
这全都是你儿子干的好事！
秦淮如垂首坐在正 ** ，此刻已无颜面对眼前的一切。
在场人员都不自觉地吞咽着唾沫，紧张等待处罚结果公布。
王大胜留下鉴定文书后侧身让开位置。
负责记录的民警翻开刑法条文查阅后，神情骤然凝重。
队长，需要单独汇报！
王大胜疑惑地随其走出审讯室：
什么情况？
记录员压低声音汇报：
队长，此案涉及面太广，处理起来很棘手。
现有伤情，棒梗未达刑事责任年龄，即便造成二级轻伤也不予立案。
所有责任将由教唆者承担。可您也看到了，涉案人员多达三十余人...
若全部追责，恐怕法院那边也不好处置。
王大胜闻言皱紧眉头。
这简直是个甩不掉的棘手难题！
沉吟良久，王大胜摸着下巴作出决定：
这样处理：本次教唆案件以院内主事的两名大爷为主要责任人，对他俩实施治安拘留并处罚金，其余涉案人员酌情罚款。
记录员思索片刻，点头赞同：
目前看来这是最优方案。
二人很快返回审讯室。
刘海忠的眼神早已失去神采，闫埠贵更是面如死灰。
此事若传到他任教的学校，莫说评优资格，恐怕连教师职位都难保全！
王大胜冷眼旁观众人的惶恐模样，心中毫无怜悯——这群人纯粹是咎由自取。
刘海忠和闫埠贵，你们二人不仅怂恿棒梗殴打小嗒，还谎报警情制造命案假象！经研究决定，作为院内负责人，对你们处以三日拘留并罚款三元！
听到这个结果，除刘、闫两家人外，其他住户都暗自松了口气——似乎只追究管理人员的责任。
可下一秒，王队长讽刺地扫视众人：其余住户每人罚款一元！秦淮如，你送棒梗去少管所接受七天改造，他造成他人二级轻伤。之后去医院照顾你女儿，这是医药费清单！说着将医疗单据重重拍在桌上。
缴完罚款立刻离开！再看见你们这些败类我绝不轻饶！王队长怒喝道。
当秦淮如从少管所返回时，大杂院的居民们才神情恍惚地走出派出所。此刻众人对秦淮如恨之入骨——若非贾家惹事，大家怎会平白损失钱财。尤其刘、闫两家更是怒火中烧。
若非各自老伴阻拦，闫解成等人差点当街痛打秦淮如。傻柱见状急忙护着她从小路逃离。这一路秦淮如目光涣散，深知贾家已经垮了——婆婆在劳改，儿子进了少管所。
傻柱...我...活不下去了...秦淮如绝望啜泣。
[4此刻被带走的人尚未归来。陆家屋内，姜茜端着鸽吞燕热汤，看着小口喝汤的槐花，自己也忍不住品尝起来。哥，这汤也太美味了！究竟是什么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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