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眨眼过,柱子没闲着。背上的伤在山猫的特效药和他那糙汉子体质加持下,好得七七八八。这三天他几乎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跟胸前的蜃龙逆鳞死磕,琢磨着能不能抠出点新本事。
滴血、瞎念咒、用黑气反复冲刷、甚至对着鳞片喊“祖宗显灵”,鳞片大多时候都高冷得很,只散发着凉气,屁反应没有。直到第二天晚上,柱子盘腿坐在床上,把心神沉到极致,试图引导体内那点微薄的饕餮气息时,胸口突然一热——不是鳞片烫,是心脏部位那股沉睡的馋嘴仙力量,跟被针扎了似的,轻轻动了一下。
紧接着,蜃龙逆鳞第一次主动“活”了过来!
原本冰凉的鳞片瞬间变得滚烫,烫得柱子胸口发疼,表面细密的纹路像活蛇似的流动重组,散发出一股古老、苍凉,还带着吞天噬地意味的气息,跟他体内的饕餮之力同源,却纯粹百倍!
柱子脑子突然开窍,赶紧集中精神去“看”那些流动的纹路。恍惚间,他像看快进默片似的,瞥见了破碎的画面:黑暗虚空中的巨口、祭坛上的血色符文、还有几段残缺的口诀和能量运行路线。
可惜信息太碎,不到一分钟鳞片就恢复冰凉,跟没电了似的。柱子浑身是汗,跟虚脱了似的,但眼里亮得吓人——这鳞片果然藏着传承!只是得慢慢摸索,或者需要更强的刺激。
他试着按记忆里的口诀调动黑气,结果磕磕绊绊,跟卡壳的拖拉机似的,缺了最核心的“驱动”,除了黑气运行顺了点,啥效果没有。
“慢慢来,总能摸透的。”柱子抹了把汗,心里揣着希望。
第三天傍晚,山猫提着个银色手提箱找上门,脸色严肃:“局里批了行动,但必须接受支援。”她打开箱子,里面摆着几样东西,“纽扣通讯定位器、一次性护盾戒指(能扛一次大招)、高浓度精神力补充剂(副作用失眠饿疯,慎用)。外围三组队员待命,非必要不强攻——这戏院能量场乱得很,强攻容易出大事。”
柱子把东西往身上揣,纽扣别衣领,戒指戴手上,补充剂塞内兜,嘴里嘟囔:“知道了知道了,比俺妈还啰嗦。”
“还有这个。”山猫递给他个罗盘似的玩意儿,指针是蓝光,“灵能指向仪,找邪能比你瞎感应靠谱,就是可能被干扰。”
柱子收好东西,检查装备:换了件结实的黑外套,挎包里塞着手电、盐、自制符、饼干,还有那根从老粮库带出来的变形铁管——顺手!
两人驱车往城南旧城区赶,越靠近往生戏院,街道越冷清,建筑越破败,路灯稀得跟鬼火似的。戏院是座二层砖木老楼,朱漆剥落,窗棂烂得露风,大门挂着歪斜的木匾,交叉的封条早就褪成了白色,透着股阴森劲儿。
“保持通讯,有事立刻喊。”山猫叮嘱完,带着队员留在外围车里。
柱子深吸一口气,助跑蹬墙,扒住墙头翻了进去。院子里杂草齐腰深,堆着破烂戏箱,正面雕花木门虚掩着,吱呀作响。他拿出灵能指向仪,蓝光直指戏楼内部,亮得刺眼。
推开门,一股霉味混着陈腐脂粉香扑面而来。大堂里摆满积灰的长条木凳,灰尘厚得能埋脚。正前方的戏台上,挂着破破烂烂的暗红帷幕,两盏老式煤气灯“噗噗”燃起绿火,把戏台照得阴森诡异。
“咿——呀——!”
一声尖细的戏曲唱腔突然从帷幕后响起,听得人头皮发麻。帷幕无风自动,缓缓拉开——台上没演员,只有几个穿陈旧戏服、戴头面的“人偶”,僵立着戏曲亮相姿势:蟒袍帝王、凤冠霞帔贵妃、扎靠武将、青衣旦角……油彩鲜艳得诡异,嘴角都挂着夸张的笑,在绿火下像凝固的血。
戏台中央摆着张八仙桌,铺着暗红绸布,上面盖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看着像个大盒子。
“贵客已至,何不上台一叙?”
嘶哑的声音从人偶后面传来,厨师长缓缓走出,换了件绣着饕餮纹的暗红长衫,面具依旧遮着上半张脸,手里握着把黑折扇,扇面上画着鬼吃人的画面。
“这是今晚的主菜——往生百味匣。”他用折扇敲了敲盒子,“里面封着七种极致滋味:喜怒哀惧爱恶欲,经我烹调,纯粹得很。”
他唰地打开折扇,语气带着恶意:“游戏规则:台上七具戏傀对应七种滋味,我激活它们,你得在戏里活下来,‘品尝’完所有滋味。要是敢破坏戏傀或匣子,里面的狂暴能量会炸了小半个旧城区,让所有人在情绪里疯掉、融化!”
柱子脸色一沉,这狗娘养的拿全城人当筹码!
“要是你能撑下来,我就暂时离开,去筹备下一场盛宴。”厨师长笑得阴恻恻,“赌约,接吗?”
柱子刚想喊山猫,通讯器里只有沙沙的电流声,信号被屏蔽了!
“操!玩就玩!”柱子提着铁管大步上台,“少废话,有啥招尽管使,俺接得住!”
“有胆色。”厨师长用折扇点向凤冠霞帔的贵妃戏傀,“第一出戏——喜!”
戏傀僵硬的脸突然活了过来,空洞的眼睛亮起诡异红光,发出尖锐刺耳的狂笑:“咿哈哈哈哈——!”
它关节扭成麻花似的,绕着柱子疯狂旋转,带起阵阵阴风,粉红能量像黏糊糊的糖浆,裹着甜腻熏香涌过来,冲得柱子眼前发花,心里直想跟着狂笑,手舞足蹈抛开一切!
这哪是喜?是癫狂到极致的疯魔!
“给俺静下来!”柱子狠狠咬破舌尖,咸腥味冲得脑子一醒,黑气瞬间裹住心神,抵抗着粉红能量侵蚀。
喜傀转得更快,笑声尖得能刺穿耳膜,粉红能量越来越浓,快把柱子裹成粽子!
柱子知道不能被动挨揍,瞅准喜傀旋转的间隙,铁管裹着黑气,快如闪电刺向它胸口!
“噗嗤!”
铁管穿透戏服,刺入干硬的躯体,没有鲜血,只有更浓的粉红烟气和狂笑爆发出来!
喜傀动作戛然而止,低头看了看胸口的铁管,然后猛地抬头,嘴角咧到耳根,发出最后一声尖笑:“嘻嘻……真开心呀……”
红光熄灭,它瞬间干瘪垮塌,变成一堆破烂戏服和木屑竹架。
柱子喘着粗气,拔出铁管,黑气消耗得飞快,脑子里还嗡嗡响,总想咧嘴笑。
“不错,暴力破局。”厨师长用折扇敲着手心,语气平淡,“不过后面还有六出戏,你耗得起吗?”
他折扇再点,指向扎靠武将戏傀:“第二出——怒!”
“嗷——!!!”
武将戏傀眼中燃起熊熊金红火焰,发出震得木梁掉灰的咆哮,挥舞着锈迹斑斑的假刀,带着冲天煞气冲过来!金红色的怒意像火舌,舔得空气都发烫,柱子瞬间感觉浑身血液沸腾,只想骂人打架,撕碎眼前一切!
“来得好!”柱子怒吼一声,压下体内的暴戾,铁管一横,黑气灌注,硬接下假刀!
“铛——!”
金铁交鸣的巨响震得戏台发抖,柱子被震得后退两步,虎口发麻。武将戏傀力大无穷,假刀劈砍得又快又狠,每一刀都带着狂暴怒意,逼得柱子连连格挡,险象环生!
这才第二出戏就这么猛,后面还有五出!柱子心里咯噔一下,余光瞥见那暗红的百味匣,总觉得这玩意儿没那么简单——厨师长收集七种极致滋味,绝对不是为了折磨人那么简单!
戏台上绿火摇曳,武将戏傀的咆哮声震耳欲聋,金红煞气弥漫,一场更残酷的厮杀,才刚刚开始!
而戏院外,山猫盯着失去信号的屏幕,拳头攥得指节发白。她能感觉到戏院上空的能量场越来越狂暴,像个即将爆炸的炸弹,心里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这往生戏院根本不是杀局,是个巨大的祭坛!厨师长要的,恐怕是柱子和那七种滋味,一起献祭给某个恐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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