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这么老了，他们还能不长大吗？”温步平笑着叹气。
难寻少年时，总有少年来。
.......
路上你们给尹落霞传了消息，五个人在雪月城的下关门口汇合，望着眼前的下关牌匾，南宫春水搓了搓手，颇有些紧张的模样。
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着实罕见。
百里东君好奇道：“春水兄，你来雪月城，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他答非所问：“你们知道，雪月城现任城主是谁吗？”
你们几个默契的摇了摇头。
“是个女子，眉心一点朱砂，面容绝世，剑法通天...”南宫春水顿了顿，眼中泛起温柔的光彩，声音也带了几分追忆的缱绻，颇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她是我的心上人，我喜欢她…很久很久了。”
你们几个愣了愣，而后脸红了红。
百里东君捂住你耳朵：“师父，说这么直白的话干什么呀，阿楹还小呢！”
“哥！我也没这么小好吧！”你有些不服气的幽怨瞪他一眼，八卦的凑到南宫春水身边：“那春水兄，你的这位心上人，也喜欢你吗？我们是不是得叫师娘啊？”
“那是自然...”南宫春水挺直腰板，自信道。
“我看未必吧...”一旁的尹落霞忽然道，“那个拿着剑...气势汹汹朝我们过来的...是城主吗？”
南宫春水立马变得莫名娇羞紧张起来，浑身一僵，脸上的赧然更甚：“洛姑娘...”
然而，迎面而来的并非温言软语。
洛水城主一袭白衣胜雪，容颜清冷如月，眉心那点朱砂更添几分凛然。她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剑尖直指南宫春水，声音冰冷如霜：“你是何人？我雪月城……不欢迎你！”
郎有情妾无意？
啊不对…是郎有情，妾似有深仇…
虽说这似乎是师父的心上人，可你们几个作为徒弟徒孙，也没有眼睁睁瞧着的道理，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挡在了师父面前。
“哎哎哎...这是自己人，”南宫春水制止住你们，笑道：“洛姑娘，在下南宫春水。”
那女子果真生的一副好颜色，不止如此，声音也好听，只是此时带着几分冷意：“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什么叫南宫春水的人呢？”
回答他的是一道凌厉无匹的剑光！剑气森寒，直刺面门！
“师父！”你和百里东君惊呼一声，下意识就要拔剑上前！
“别动！”南宫春水低喝一声，制止了你们。他身形微动，以指为剑，一道凝练的剑气精准地格开了洛水的剑锋！
“叮！”
似乎是熟悉的剑招唤醒了她的记忆，她秀眉紧紧蹙起来，眉目间暗藏的，竟然是几分恨意。
事情走向不对啊...
你们几个面面相觑，眨巴眨巴眼睛，不对啊，这故事走向，非常的不对！
洛水咬牙，恶狠狠道：“你果然是那个人！你当时既然走了，如今又回来做什么！”
“我...”南宫春水想要解释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
“你既然是天下第一，那我打不过你，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了！”
说完这样绝情的话，洛水没有任何停留，转身就走。
徒留下你们几人站在原地，有几分尴尬，你摸了摸鼻子，颇有几分同情道：“师父...你的心上人，怎么好像不喜欢你，还有点讨厌你啊？你该不会是单相思吧？”
南宫春水叹了口气，身形萧索：“此事，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倒也并不复杂。
雪月城外，你们下榻于一家临湖的小酒楼。
清茶氤氲着热气，窗外月色如水。
南宫春水捧着茶杯，缓缓道出那段尘封往事。
一开始吧，南宫春水和洛水确实是两情相悦的，正因为两情相悦，南宫春水觉得两人之间，应该十分坦诚，于是就把他修炼大椿功一事对洛水坦白了。
“嗯...这倒也没什么。”你们三人默契的点评道。
长生虽奇，但坦诚相待，应该是好事。
南宫春水苦笑一声：“本来是没什么的，她也并不介意这件事情，只是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她问我一共娶过几任妻子。”
你心头忽然有一阵不好的预感。
“那师父，你是怎么回答的？”
“三任啊，我十分坦诚的回答了。”南宫春水丝毫不觉得有问题，认真回答道。
你和尹落霞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语，你头疼的扶额，“师父...这个...确实不太好吧？”
“为什么？”南宫春水认真的反问道：“我每一世，都十分专一，只娶了一任妻子啊？”
“这个...”你和尹落霞一时之间觉得十分难以解释。
偏偏在座的人里，只有你们二人觉得不对，因为百里东君沉思了片刻，也认真的反问道：“阿楹，尹师侄，所以为什么洛城主会生气啊？换了你们，你们也会生气吗？”
“当然会了。”你瞥他一眼，认真解释道：“对你而言，你觉得你已经活了二百多年，活了三世，可对于我而言，那都是你，真正的爱情，应该是至死不渝的，就算你死了，我的心也会随你而去，绝不会爱上其他人。”
百里东君和一旁的司空长风愣了愣。
南宫春水顿了顿，想说什么，余光瞥到若有所思的司空长风，忽的来了几分兴致：“长风，你怎么看？”
“啊？我...？”忽然间被点名的司空长风有些无措。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说呢？”
司空长风顿了顿，而后带了几分郑重开口：“在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爱情这回事，也没想过会爱上一个人。
“可遇到你之后...”
“我没想过爱别人，也不会爱上别人。”
他一字一句，说的极为郑重，不像是回答李长生的问题，倒像是真的在对某人说什么承诺一般。
南宫春水当然看得分明。
只是瞧你的神情，倒是欣赏多过于含情，只怕这里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才是。
百里东君有些恶寒的瘪了瘪嘴，“司空长风，这真是你的心里话？”
“是啊...”
确实是我的心里话。
他余光小心的瞥了一眼旁边的你，又迅速的收了回来。
他的心很小，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哪怕一直追逐着她的背影，也没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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