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百姓越聚越多，踮着脚往天上看。
有些胆子大的，还往前凑了两步，却被士兵拦住，只能远远观望，嘴里不停念叨着“怪事”“神仙物件”。
此时，大臣们也得了信，几位官员议事，听见侍卫禀报“城外有会飞的怪物”，立刻起身往宫门走。
秦叔宝伤慢慢好了，听说后也穿着铠甲，快步往城外赶。
连牛进达，都带着亲兵，匆匆往城外方向跑去。
飞机的引擎彻底停了，跑道旁早已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挤在士兵拦起的线外，踮着脚往舱门望。
长孙皇后跟着李世民走下飞机，人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
李世民抬手压了压，目光扫过人群，悄悄给身后的程咬金递了个眼色。
程咬金多机灵，立刻往前跨了两步，清了清嗓子，嗓门大得能传出去半条街：“诸位乡亲、各位大人！
都瞧仔细了！这大鸟能飞天，咱们陛下可是亲自坐着它回来的！”
他指着飞机，又拍了拍胸脯，“前几日陛下还乘着船入海，见了比山岳还大的鲸鱼，连深海里的珊瑚、珍珠都争着来献宝！
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陛下是真龙天子，上能驾大鸟飞天，下能乘舟入海，这是上天都认的福气！”
这话一喊，人群瞬间炸了锅。百姓们先是愣了愣，接着纷纷跪地磕头，嘴里喊着“陛下万岁”“真龙天子”，声音此起彼伏，震得地面都轻轻颤了颤。
有年纪大的老者，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对着李世民的方向不停叩拜：“吾皇圣明！竟能飞天入海，这是大唐的福气啊！”
官员们也反应过来，长孙无忌、房玄龄率先躬身行礼：“陛下真龙之姿，上天庇佑，实乃大唐之幸！”李靖、秦叔宝等人也跟着，齐声喊：“陛下真龙下凡！”
连平日里直言的魏征，此刻也对着李世民躬身。
李世民笑着抬手，示意众人起身：“诸位免礼，这是上天眷顾大唐，是百姓齐心的福气。”
李世民刚踏入太极宫，脸上的笑意就藏不住了。
便对内侍吩咐：“传朕旨意，将带回的海鲜，一份送往后宫，给贵妃及各宫嫔妃尝鲜，再挑些小巧的贝壳、海螺，给她们。
一份送到大安宫，给父皇尝尝鲜。
内侍领旨退下，长孙皇后牵着兕子迎上来，笑道：“今日城外百姓跪拜欢呼，喊着真龙天子，那阵仗臣妾少见，陛下定是舒心极了。”
李世民握着她的手，语气畅快：“观音婢，这一趟真没白跑，裴宴就是朕的福星。
本来，蝗灾，旱灾，就在传他李世民，德不配位，弑兄囚父。
这次好了，不仅满足他的虚荣心，还收获了民心。
说话间，侍卫进来，陛下，现在民间都在传，您是真龙天子下凡。
李世民更乐了：“明日让无忌找画师把鲸鱼、珊瑚、画下来，挂去朱雀大街，再让宫人讲解，让百姓知道大唐不仅有江山，还有深海奇景。
早知道上次裴宴的拍卖会，就该把拍立得，拍下来。下次一定要找裴宴买一个。
给父皇送海鲜时，记得带一个沙瓶过去。后宫那边，也让她们瞧瞧这些深海物件。”
正说着，舆情官员匆匆来报：“陛下，宫外传言越传越广。
起初说您乘大鸟飞天，现在竟传成您本身就能飞，大鸟是伴驾的神物！”
殿内众人愣了愣，随即笑起来。长孙皇后道：“百姓倒会添传奇色彩。”
杜如晦进来议事，闻言笑道：“这传言是好事！百姓本信真龙天子，如今更觉得陛下有天助，只会对陛下更加信服。”
魏征也点头：“臣原担心飞机让百姓畏惧，如今倒成了祥瑞，民心更稳。”
大安宫内，李渊斜倚在软榻上，手里端着酒杯，眼神却有些涣散。
殿中宫女舞姿曼妙，杯中美酒醇香，他却没多少兴致，只偶尔抿一口酒，望着窗外发呆。
“陛下，太极宫侍卫求见，说送来深海海产。”内侍轻声禀报。
李渊头也没抬，挥了挥手，语气带着疏离：“朕不稀罕，让他滚。”这些年他退居大安宫，对李世民送来的东西向来冷淡，接着奏乐，接着舞……
音乐声响起，宫女又开始舞着。
侍卫站在殿外，听了这话没敢退，硬着头皮喊：“太上皇！臣还有要事禀报。
陛下说，此番他是从海边飞回来的！还带了海边的沙子和贝壳，让臣一并送来！”
“飞回来的？”李渊捏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酒液晃出几滴。
他坐直身子，眼神瞬间清明，对着殿外喊：“让他进来！把话说清楚！”
侍卫连忙进殿，捧着盒子躬身道：陛下是坐大鸟飞回来的。
那大鸟是银灰色的，有宽宽的翅膀，能载着人飞上天，城外百姓都看见了，现在都传圣上是真龙天子，连天上都能去呢！”
李渊目光落在盒子上，示意侍卫打开。盒里除了新鲜的澳龙、扇贝，还有两个透明沙瓶。
细沙里还有小海螺和珊瑚碎片，旁边还放着颗淡粉珍珠。
他放下酒杯，伸手拿起沙瓶，看着里面流动的细沙，往日里淡漠的神色多了几分诧异。
“他还见了什么？”李渊的声音缓和了些，侍卫赶紧把鲸鱼、珊瑚献宝的事说出来，连百姓跪拜欢呼“真龙天子”的场面也细细描述。
李渊沉默着转着沙瓶，过了会儿才叹道：“朕当年骑马征战，他倒好，坐着大鸟飞天……”
话里没了往日的疏离，反倒多了几分感慨。他放下沙瓶，对侍卫道：“海鲜给御膳房，做几道清淡的。
再去太极宫传句话，让他有空过来，朕倒想听听这大鸟到底是怎么飞的。”
侍卫愣了愣，连忙应下。
待侍卫退去，李渊又拿起沙瓶晃了晃，看着里面的小海螺，嘴角难得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接着奏乐，接着舞……
殿中宫女似察觉到气氛变化，舞姿也重新跳起来……
李渊，肯定不信什么，真龙下凡什么的。这些都是上位者编出来，收拢民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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