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瑶出声,“苗格格、武格格有孕,宋庶福晋资历深,我们三人也侍奉爷快一个月了,柔妹妹何以觉得自己可以坐此位?”
柔则再忍不住回怼,“再如何,也不过是汉军旗,而我再不济,也是除福晋外,唯一的满军旗。”
这话一出,直接惹了众怒,宋云芷一句“满军旗汉军旗,如今都是爷的妾室,入了府,就得照府上的规矩来”,齐月宾冷嘲,“满军旗的是乌拉那拉·柔则,可你…好像只是个卖身入伯爵府的婢女”,李静言、蒋氏则是拿艳名说事,总而言之,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不配与她们相提并论。
宋云芷寥寥几句,引得后院众人齐齐点头,就是这样,都是柔则这贱人闹的事儿,要不是她要争位,又说满军旗,她们绝不会在朝晖堂吵嘴。
柔则想辩解,却被宜修一个眼刀止住了嘴,继续怯弱弱地跪在门槛边。
宜修如何不知柔则的心思,说到底是心不甘情不愿,想着用这事儿在胤禛面前彰显美貌,希望得到垂青,一改她如今尴尬的处境,顺带拿满军旗的出身抬抬自己的身价……哼,蠢货就是蠢货,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能拿出手?
不过,柔则还有点价值——树靶子,集火后院,排查府内异心之人。
这不,今早不就做的很好,她这一出,让后院众人齐心协力排外。
很好,府上就该这样才好,等三个满军旗格格,以及自己去太后那儿请赐蒙古格格陆续进府,后院就会三足鼎立,互相合作、相互提防,自己便可稳坐高台看她们明争暗斗,没人敢冒犯到自己跟前!
宜修看着柔则柔弱又愤恨的脸色,嘲讽开口,“满军旗?呵,你也配?你如今是谁,是乌拉那拉氏从外头采买的婢女,能进府是你姿容尚可,给本福晋做个媵女,说的好听些是高一等的陪嫁丫鬟,说的难听,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卑贱之人而已!”
“妹……宜修,我们可是骨肉至亲?”
“至亲?”宜修好笑地觑了她一眼,“本福晋的姐姐,上个月突发恶疾去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入我贝勒府的,是一介婢女柔儿。”
“宜修,宜修,我错了,错了,你不能这般……”柔则惊惧的叫喊求饶着。
回应她的是李嬷嬷的巴掌,几个巴掌扇下去,直接晕了过去,又被剪秋叫了两个力气大的婢女拖了出去。
全程宜修都没给一个眼色,这女人如今不配入她的眼。
淡笑着看向众人,宜修温声细语道:“柔侍妾出身低贱,不懂府上的规矩,甘妹妹,你是侧福晋,往后多教教她。”
甘佳·元惠双眼放光,兴冲冲地应话,“请福晋放心,妾身一定好好教她规矩。”
“嗯。”宜修笑着扫了眼众人,摆了摆手,一众婢女端着茶盏鱼贯而入。
由甘佳·元惠带头,各人依次跪下敬茶。
只有正室喝过妾室的茶,才算得到女主子的认可,成为贝勒府上的正经妾室。
“本福晋不是苛刻之人,咱们相处多年,规矩懂的都懂。今儿本福晋只告诫你们两句,希望尔等铭记于心:一是伺候好贝勒爷,为贝勒爷开枝散叶,不管以后有多少新人进府,本福晋都不会亏待你们;二是一定要守规矩,若是你们循规蹈矩,即便争风吃醋、各种争宠,只要不过界本福晋都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你们过了界,把手伸向不该伸的地方,就自己找地方料理了自己,免得连累家人!”
“妾身不敢,妾等谨遵福晋教诲!”
“好。皇室应酬多,本福晋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空应付府中的事儿,月宾、云芷,府务由你们和珊瑚姑姑料理,有孕的苗格格、武格格则由庆姑姑照看,甘妹妹你也盯着点。
本福晋希望你们还像以往那般和睦相处,府里依旧风平浪静,若谁不长眼敢背地里耍阴招,待本福晋空出手来,一定和她好生过过招!”
宜修一边说,一边玩弄着护甲,眼神凌厉摄人。
众人再次跪地称是,个个温驯。
宜修训完话,让众人散了,独留下齐月宾,面上瞧不出情绪。
齐月宾孤零零地跪在跟前,冷汗直冒。
“你怨恨我,本福晋说的不对吗?可你不是因我不得宠,也不是因我当不了福晋,从你被德妃算计,从你父亲去世,从齐国公府没落那一刻开始,你注定没了前路,只能在贝勒府熬日子!”
齐月宾低头不语,眼神渐渐失焦。
“你不过是不敢恨乌雅氏,不敢恨爷不珍惜你,便将一切恨意尽数宣泄到我身上,认为是我的到来,让乌雅氏放弃了你,让爷彻底瞧不见你。本福晋抬起你,可从来看不起你,你隐忍、你蛰伏、你有谋算,可你不敢真正反抗,只会自欺欺人。”
“怎么不说话?能在乌雅氏手底下生存多年,还让她如了你的愿,将你指给爷,你不会一点能耐都无。”
“妾、妾能说什么呢,福晋洞若观火,又敢起什么心思,只能任人驱使,一时是棋子,一世都是棋子。”齐月宾的隐忍彻底破功,泪随话落下,整个人再没了人前的端庄持重。
“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还没教会你乖?”宜修抿了口茶,看着被泪流满面的齐月宾,“本福晋对你从无恶意,是你自己擅自将本福晋当做敌人。蒋月瑶家中只有一父一弟,她的出身低,本福晋还把人安排入你院落,你当真不懂本福晋的用意?”
听到这话,齐月宾突然眼里迸发出莹莹光亮。
“不过爷素来忌讳生母、养母,你只想抱养孩子是不成的。”
“妾,妾明白,妾定能护她和她的孩子平安。”
“好,记住你说的话。”宜修轻笑,转而郑重其事地交代:“云芷资历深,但管家经验少,府上你多看顾些,为了将来养在你膝下的孩子能健康长大,你得多上点心,不能让府上乱了规矩。”
齐月宾沉着脸点头,女人之间可以争风吃醋,但不能动孩子,否则即便自己再心思缜密,也双拳难抵四手,挡不住八方算计……还是守规矩好。
“还有一桩事儿,爷这些日子在前朝的动静你也知晓,为了不让爷背负不亲蒙古之名,本福晋过些日子会去慈宁宫,请旨赐两个蒙古格格下来,你窈襄阁、祥云院合并,修缮成颇具蒙古风情的呼伦院。”
齐月宾微微愣住,终究点了点头。
宜修又提起永谦,“永谦既是爷的朋友,也是爷倚重之人,抚远将军府威名赫赫,月宾,若你有福气,就该祈祷蒋氏先生下个女儿。”
齐月宾转念一想,猛地惊起,又重重跪下,“谢福晋指点 ,妾身和齐国公府都感恩戴德、感激不尽,愿为驱使。”
“果真冰雪聪明,回去好好帮蒋氏调养身子。”宜修端茶送客,待人走后,直直地盯着李嬷嬷,“如今,嬷嬷还担心她弑主?”
“奴婢眼光浅显。”李嬷嬷福身屈膝,与宜修相视一笑,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下蒋月瑶的情况。
“上个月,本福晋已经让六爷爷,将她父亲已外放为松阳知县。”宜修本意就是用蒋月瑶吊住齐月宾,又岂会不做两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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