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门外传来大门开合的声响。王圆圆从张文龙的房间走出来，张文龙也关掉电脑跟了出来。
恰好在客厅遇见了抱着孩子进门的年轻女子，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张文龙的母亲笑着介绍：“这是文倩，文龙的妹妹。刚下班！”
“文倩你好，我叫王圆圆。”王圆圆连忙露出笑容。
“嫂子好！”张文倩甜甜地唤道。
“叫我圆圆姐就好。”王圆圆有些不好意思地纠正。比起孙喜梅，她觉得这位小姑子更让人感到亲切。
“圆圆姐，你们先坐，君君困了，我哄她睡会儿。”张文倩说着，抱着孩子进了张文龙房间隔壁的小卧室。
“时间不早了，阿姨，我该回去了。”王圆圆说着，伸手去拉自己的行李箱。
“喝完汤再走吧？”孙喜梅站在一旁客气地挽留。
“不用了，谢谢阿姨。”王圆圆婉拒。
“我送你。”张文龙顺手拿起衣架上的手套和电车钥匙。
“阿姨，那我们走了，再见。”王圆圆特意提高了音量道别。
孙喜梅只是笑了笑：“好，路上慢点。”
没有期待中的表示，甚至连一句“下次再来”都没有。王圆圆的心猛地一沉，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她是不是对我不满意？按照这里的习俗，女方第一次上门，如果男方家长满意，都会给见面礼的。
坐在电车后座上，王圆圆一言不发，心情沉重得像压了块石头。
“先把行李放回学校，然后我们去街上逛逛？晚上带你去吃你最爱的串串小火锅。”张文龙还在兴致勃勃地规划着晚上的行程，全然不知王圆圆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见王圆圆没有回应，他又问：“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听你的。”
“没什么，先送我去学校吧。”王圆圆语气冷淡。
张文龙能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却摸不着头脑。
学校离他家真的很近，不到十分钟他们就来到了白城学校门口！
张文龙在学校大门外的一侧停下电车，帮她把行李提下来：“圆圆，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不高兴！”
“没事，你回去吧。再见。”王圆圆伸手去拉行李箱，转身就要走。
张文龙一把夺回箱子，焦急地问：“到底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有什么事你说清楚啊！”
“我没什么好说的！回去问你妈吧！”王圆圆伸手要去抢箱子，张文龙却紧紧握着不放：“这跟我妈有什么关系？”
王圆圆不想解释，松开手，独自走到白城学校大门前，朝着里面喊道:“小蓝姐，在吗？帮忙开下门！”
“来了！”小蓝慢悠悠地从门卫室走出来，“怎么来这么早？”
“在家也没事，就提前来了。小蓝姐元宵节快乐！”王圆圆强颜欢笑。
“进来吧。”小蓝看了眼跟在王圆圆身后的张文龙，笑着寒暄，“这是你男朋友吧，小伙长得真精神。”
“小蓝姐，我先上去了。”王圆圆强颜欢笑，快步走进校门，头也不回地往宿舍楼走去，完全不顾身后的张文龙。
宿舍楼上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走廊回荡。王圆圆刚打开宿舍门走进去，张文龙就跟着挤了进来。
王圆圆伸手去拿行李箱，这次张文龙松开了手，却转而握住她的肩膀，轻声问：“到底怎么了？说话啊！”
王圆圆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觉得自己太傻了，居然还主动去他家刷碗，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我们之间完了。”
她使劲推开张文龙，转身假装忙碌地收拾东西。
张文龙愣住了，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吻去她的泪水，吻住她的唇，任凭她怎么推搡都不放手。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哽咽：“圆圆别哭，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不分手！”
王圆圆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们这儿都有女方第一次上门，男方家给见面礼的习俗，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既然你家人不愿意，我们当然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张文龙一时语塞：“圆圆，我妈肯定是忘了，或者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习俗。你看，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这回事。她怎么可能会不愿意？”
“你走吧，以后别再联系了。”王圆圆推着张文龙往门外走。
“别这样！多少钱？我给！我替我妈给！”张文龙边说边着急的伸手往大衣去掏钱包。
“滚！你把我当什么了？我缺你那点钱吗？”王圆圆的声音都在发抖，“你走吧，算我求你了。好聚好散！这里是学校，我不想闹得人尽皆知，让人看笑话。”
张文龙红着眼眶看她:“这算个什么事啊！圆圆，是我要娶你，不是我妈！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的不满意，结婚后我们搬出去住，不和她一起生活总行了吧？”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王圆圆感觉很累，和他有理也说不通！
“我不走！我了解你，今天我要是走了，你就真的不要我了。”张文龙固执地站在原地。
王圆圆不再说话，只是用力推他。张文龙突然紧紧抱住她，疯狂地吻她，把她按在床上，手慌乱地在她身上游走。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张文龙脸上。
“滚！”王圆圆的声音冷得像冰。
张文龙却红着眼眶，抓住她的手，一下又一的下打在自己身上:“只要你能消气，想怎么打都行！”
王圆圆不再客气，把所有的委屈都化作拳头，一下下砸在他身上，直到筋疲力尽。
他紧紧搂住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不久前，她还答应等他下次回来就订婚的。
“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他轻声问。
王圆圆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我还想着带你去买玫瑰花呢。”张文龙继续哄着，“别生气了，我们去买花好不好？你手机该换了，我们去看个手机吧！”
王圆圆在心里默默劝慰自己:会不会是他妈妈真的忘了？或者，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习俗？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宿舍里没有开灯，两人的影子在暮色中模糊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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