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的日子越来越近，陆柒柒从砖厂回来，就帮着磨镰刀。镰刀是陆老实的，用了好几年，刀刃上锈了不少，磨起来 “沙沙” 响，火星子溅在地上，像医院里护士用的酒精灯，火苗小小的，却很亮。
“柒柒，磨慢点，别割到手。” 李秀兰坐在旁边纳鞋底，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她的线轴放在小凳上，绕着彩色的线，风吹过时 “咕噜” 转两下，像医院里的小风车，转起来有轻响。
陆柒柒点点头，手里的磨刀石是粗的，磨得掌心发疼。她盯着刀刃上的反光，突然想起前世医院的剪刀 —— 护士用的剪刀总是很亮，剪纱布时 “咔嚓” 响，护士说 “剪刀要磨亮，剪得才快”。她也学着护士的样子，把镰刀磨得更亮，刀刃的反光晃得眼睛有点花，嘴里念叨：“磨亮了才快，护士说的，收割时能省力气……”
李秀兰看得愣了愣，递过一杯热水：“喝点水，歇会儿再磨。对了，李婶昨天来跟我说，明年她想种玉米，说玉米比麦子好种，还能喂猪。你觉得种玉米好还是种麦子好？” 她又唠起别的，“李婶家的丫头今年十岁了，还没上学，李婶说想让她明年去学堂，跟你家小宝一起，有个伴。”
陆柒柒接过热水，喝了一口，热水的温度透过喉咙传下去，暖得心里舒服。她想起前世医院的病友，病友总说 “玉米好吃，煮着吃甜，烤着吃香”。她也对着空气说：“王姨，李婶要种玉米，像病友说的，煮着吃甜，我们明年也种点好不好……”
就在这时，陆柒柒的手指突然被镰刀划了个小口子，渗出血珠。她赶紧把手指放进嘴里，吸吮着伤口，像前世护士教她的那样 —— 护士说 “用嘴吸能止血，比纱布管用”。她也对着空气说：“王姨，我把手划破了，像上次在医院划破的一样，用嘴吸就不疼了……”
李秀兰赶紧跑过来，拿起她的手看了看：“咋这么不小心？快用布条包上，别感染了。” 她从兜里掏出块干净的布条，小心翼翼地帮她包扎，“以后磨镰刀要小心，刀刃快，很容易割到手。”
陆柒柒点点头，看着包扎好的手指，突然说：“娘，包得松点，像护士包的一样，太紧了会疼。” 李秀兰笑了笑，又把布条松了松：“好了，这样不紧了，你再磨会儿就歇着，别太累了。”
陆柒柒又拿起镰刀，继续磨。她想起前世在医院，护士帮她包扎伤口，也是这样松松的，说 “太紧了会影响血液循环，好得慢”。她也对着空气说：“王姨，娘包的跟护士一样好，我的手很快就会好的……”
磨完镰刀，天已经黑了。李秀兰煮了红薯粥，还蒸了两个白面馒头，是给陆柒柒补身体的。陆柒柒拿起馒头，咬了一口，馒头的甜味在嘴里散开，有点黏牙，却很好吃。她也把馒头掰了一半，放在空碗里，对着空气说：“王姨，给你留一半，像病友给我留的一样，热乎的，好吃……”
李秀兰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却没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碗里的红薯夹给她：“多吃点，明天还要去砖厂，别饿着。”
陆柒柒点点头，继续吃着馒头，心里却在想：“明天要跟会计说，秋收时想请假，帮着家里收麦子，像护士帮病人一样，要好好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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