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苏晓冉一直萎靡不振。
她很少说话,每天就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浅粉色棉袜(换了双干净的,却还是没心思整理)的袜尖轻轻蹭着地面,眼神空洞。
黎沐尘和林晓雨每天还是出去找赵雅芝,却再也没提过苏晓晴的事 —— 他们知道,那是苏晓冉心里的伤疤,不能轻易触碰。
黎沐尘的胳膊好了些,却还是不能用力。他每天出去找赵雅芝时,都会帮苏晓冉把浅粉色棉袜的袜口拉好,帮她倒好水,放在床边:“我出去找雅芝,你乖乖待在宿舍,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吃压缩饼干,我很快就回来。”
苏晓冉只是点点头,没说话,目光还停留在窗外。
林晓雨看着苏晓冉的样子,心里很着急:“黎沐尘,这样下去不行,苏晓冉再这样消沉,身体会垮掉的。我们得想办法让她振作起来,比如…… 比如跟她说,我们找到雅芝的线索了?”
黎沐尘摇摇头:“不行,她那么聪明,肯定会看出来的。我们再等等,说不定过几天她就想通了。” 可他心里也没底 —— 苏晓冉的眼神越来越空洞,连吃饭都需要人催,有时候甚至一天都不吃东西。
第五天早上,黎沐尘像往常一样,准备去喊苏晓冉起床喝水,却发现她的床上空荡荡的 ——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枕头旁边放着一封信,还有一双浅粉色棉袜,袜尖绣着小小的草莓图案,是她最喜欢的一双。
黎沐尘心里一紧,赶紧拿起信,手都在抖。
信纸上的字迹很轻,还带着点泪水的痕迹:“黎沐尘,对不起,我还是没办法接受晓晴的死亡,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起那天你杀死晓晴的样子,不是怪你,是怪我自己没用,保护不了她。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和雅芝,雅芝是因为我们才走的,我心里满是愧疚。我决定离开学校,一个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说不定能找到活下去的意义。你们别找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也希望你和晓雨能好好活下去,找到雅芝,别让她一个人。—— 苏晓冉”
信的最后,还夹着一根苏晓冉的头发,和她浅粉色棉袜的颜色很像。黎沐尘拿着信,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 他又失去了一个心爱的人!赵雅芝走了,苏晓冉也走了,都是因为他!如果他当初早点明白赵雅芝的心意,如果他当初能保护好苏晓晴,如果他当初能让苏晓冉振作起来,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黎沐尘!怎么了?苏晓冉呢?” 林晓雨从外面回来,看到黎沐尘拿着信哭,心里一紧,赶紧跑过去。
黎沐尘把信递给她,声音沙哑:“苏晓冉…… 苏晓冉也走了,她留信说,不让我们找她。”
林晓雨看完信,橙色运动袜的袜尖紧紧贴着地面,心里也很难过:“怎么会这样…… 我们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她们都要走?”
黎沐尘没说话,只是坐在床边,拿起苏晓冉留下的浅粉色棉袜,贴在脸上 —— 袜子上还残留着她的味道,淡淡的,像阳光的味道,却让他心里更疼。
从那天起,黎沐尘就像变了个人。他不再出去找赵雅芝和苏晓冉,每天就坐在苏晓冉的床上,抱着她留下的浅粉色棉袜,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深灰色棉袜的袜底沾满了灰尘和泥土,他也没心思换,身上的衣服也散发着异味,整个人看起来颓废极了。
林晓雨每天都劝他:“黎沐尘,你别这样!苏晓冉和赵雅芝都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你这样颓废,对得起她们吗?你醒醒啊!”
可黎沐尘就像没听到一样,还是坐在床上,抱着苏晓冉的袜子,一动不动。
第三天晚上,林晓雨实在忍不住了。她冲进宿舍,一把抢过黎沐尘手里的浅粉色棉袜,扔在地上:“黎沐尘!你醒醒!苏晓冉走的时候让你好好活下去,找到赵雅芝,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在等死!你对得起苏晓冉的信吗?对得起赵雅芝的表白吗?你就是个懦夫!”
黎沐尘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她:“我没用…… 我保护不了苏晓晴,留不住苏晓冉,找不到赵雅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在宿舍里。
林晓雨的橙色运动袜紧紧踩着地面,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你没用?你以为苏晓冉和赵雅芝喜欢你,是因为你厉害吗?是因为你细心,因为你有担当!苏晓冉走的时候说,希望你找到赵雅芝,赵雅芝走的时候说,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她们都没放弃你,你凭什么放弃自己?”
黎沐尘捂着脸,眼泪又涌了出来。
他看着地上苏晓冉的浅粉色棉袜,看着林晓雨愤怒又担忧的眼神,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 是啊,苏晓冉和赵雅芝都没放弃他,他凭什么放弃自己?他不能让她们失望,他要找到她们,要告诉她们,他会一直保护她们,不会再让她们一个人了。
“我…… 我错了。” 黎沐尘哽咽着说,慢慢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浅粉色棉袜,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袜子收纳袋里,“晓雨,你说得对,我不能颓废下去,我要找到苏晓冉和赵雅芝,要好好活下去,不能辜负她们。”
林晓雨看到他终于振作起来,眼眶也红了,橙色运动袜的袜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腿:“这才对嘛!明天我们就收拾东西,离开学校,去外面找她们。说不定她们还在附近,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黎沐尘点点头,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 他把苏晓冉的浅粉色棉袜和赵雅芝的黑色短袜放在一起,放进背包里,又找了几双干净的袜子,还有一些压缩饼干和水。
“明天我们就走,不管多困难,我都要把她们找回来。” 他的眼神里重新有了光,不再是之前的空洞和颓废 —— 那是对未来的希望,是对重逢的期待。
晚上,黎沐尘终于吃了点东西,也换了双干净的深灰色棉袜。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默念着:苏晓冉,赵雅芝,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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