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热带植物,沉思片刻,然后转过身,下达指令:
“第一,凯瑟琳,以我的名义,给高台教回一封感谢信,措辞要热情但保持距离,感谢他们的慰问和‘宝贵意见’,表示我们会认真对待一切有助于维护南越和平稳定的信息。”
“第二,通知怀特,立刻动用cIA的所有资源,沿着高台教提供的线索,以及我们之前掌握的情况,对阮文丰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调查和监控。我要在24小时内,看到足以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的铁证,不仅仅是刺杀,还包括他贪污军饷、走私、排除异己等所有能挖出来的罪状。”
“第三,通知安德森大使,让他安排我与吴卡卡进行一次‘私人’会面。时间定在今天下午。我要亲自和他谈谈,如何‘协助’他清理门户。”
“是,国务卿先生!”怀特和凯瑟琳齐声应道,立刻分头行动。
李长安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封密信和电报上。
高台教的告密,如同第一块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华盛顿赋予的授权,推动整个牌局,按照他的意愿,彻底洗牌。
下午,独立宫,秘密书房。
吴卡卡几乎是怀着朝圣般的心情,提前半小时就在书房内等候。当他看到李长安在常飞护送下准时出现时,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谦卑甚至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
“威尔逊国务卿,您亲自莅临,真是…”他的话被李长安抬手打断。
“吴总理,客套话就不必了。”李长安径直走到主位坐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时间有限,我们直接谈正事。”
吴卡卡连忙坐到对面,身体微微前倾,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关于昨天的刺杀事件,”李长安开门见山,“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证明幕后主使并非北越,而是你们内部的人。”
吴卡卡心脏猛地一缩,虽然早有预料,但被直接点破,还是让他紧张起来。
李长安没有卖关子,继续道:“这个人,就是阮文丰将军。”
尽管有所猜测,但听到这个名字从李长安口中说出,吴卡卡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脸上涌起真实的愤怒:“果然是他!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我待他不薄,他竟敢…”
“吴总理,”李长安再次打断他,目光锐利,“现在不是追究个人恩怨的时候。阮文丰的存在,不仅威胁你的政权,也严重损害了米国在南越的利益和信誉。华盛顿已经授权我全权处理此事。”
吴卡卡眼睛一亮,如同听到了福音:“威尔逊国务卿,您需要我怎么做?我们全力配合!绝不容许此等叛国者逍遥法外!”
“很好。”李长安对他的态度表示满意。
“我需要你做的,是以南越政府的名义,对阮文丰及其党羽进行‘合法’的清除。我会让怀特站长将他涉嫌叛国、贪污、谋杀等罪证移交给你。你需要调动绝对忠诚于你的部队,在收到我的信号后,立即实施抓捕。记住,要快,要狠,不能给他任何反抗或煽动部队的机会。”
李长安将一份准备好的行动计划概要推到吴卡卡面前:“这是初步行动方案,你的人负责执行,我的军事顾问团会提供必要的‘咨询’和外围支援。行动时间,定在明晚。”
吴卡卡双手接过文件,如同捧着圣旨,激动得手指都有些发抖。他明白,这既是危机,也是天大的机遇!借米国人之手,除掉心腹大患,还能进一步巩固自己的权力!
“请您放心!威尔逊国务卿!”吴卡卡挺直腰板,语气斩钉截铁,“我保证完成任务!绝不会让阮文丰这颗毒瘤,再危害我们共同的事业!”
看着吴卡卡那混合着恐惧、兴奋和野心的眼神,李长安知道,这把刀,已经握在了自己手中。接下来,就是挥刀见血的时候了。西贡的这场权力风暴,将以阮文丰的彻底覆灭作为开端,而真正的风暴眼,始终掌控在他的手中。
得到李长安的明确授权和行动计划后,吴卡卡如同被打了一剂强心针,兴奋与恐惧交织。
他深知阮文丰在军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绝非易与之辈。为确保万无一失,他动用了自己最核心的警卫部队和完全由家族子弟兵控制的特种单位,同时严格封锁消息,只待李长安一声令下。
然而,阮文丰能在南越政坛屹立多年,也绝非庸碌之辈。
尽管李长安和吴卡卡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但权力顶层的血腥博弈,总有一些难以完全掩盖的蛛丝马迹。
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司令部周围若隐若现的陌生面孔,以及几个关键亲信突然失去联系,都让阮文丰如同惊弓之鸟,脊背发凉。
“不能再等了!”在办公室内,阮文丰对着仅剩的几名心腹,包括副官陈进勇,嘶哑地低吼,“吴卡卡和米国人要动手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西贡!”
他选择的撤退路线是前往柬埔寨边境,那里有他早年布置的隐秘据点和通往海外的渠道。只要逃出西贡,进入丛林,便有周旋的余地。
夜幕降临,阮文丰换上一身不起眼的商人服饰,在一支精心挑选的、约二十人的贴身卫队护送下,分乘三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悄然驶出陆军司令部后院,试图利用夜色掩护,混出城区,直奔通往西宁省的公路。
车队在昏暗的街道上疾驰,阮文丰坐在中间车辆的后座,心脏狂跳,不断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既有逃出生天的渴望,也有大势已去的悲凉。他苦心经营的势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视为最后依靠的这支卫队中,早已有人被吴卡卡重金收买,或者说,在看清风向后果断选择了背叛。
当车队行驶到西贡边缘一处预设的检查站时,情况突变。原本应该畅通无阻的关卡,此刻却亮起了刺目的红灯,路障重重。
“不对劲!”阮文丰心头一紧,厉声喝道,“冲过去!”
就在司机猛踩油门的瞬间,异变陡生!
“砰!砰!”两声清脆的枪响,来自前导车和殿后车!不是射向检查站,而是射向了自己车队的轮胎!
“吱——嘎——”刺耳的刹车声和轮胎爆炸声响起,三辆车瞬间失控,歪歪扭扭地撞在一起,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阮文丰惊怒交加,刚想拔枪,他所在车辆的车门就被猛地从外面拉开。一支冰冷的枪管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持枪者,正是他信任有加的副官——陈进勇!
陈进勇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恭敬,只剩下一种混合着紧张、愧疚和决绝的复杂表情,他低声道:“将军…对不起,大势已去。吴总理…给出了我们无法拒绝的条件。束手就擒吧,可以少受些苦。”
毕竟一个是跟着老大去国外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一个是留下来继续作威作福。
与此同时,周围黑暗中涌出大量荷枪实弹的士兵,迅速制服了其他试图反抗的卫队成员。那些卫队员中,竟有大半人毫不犹豫地放下了武器,显然早已被渗透或说服。
阮文丰看着陈进勇,看着周围那些熟悉却此刻无比陌生的面孔,一股彻骨的冰寒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明白了,不是计划泄露,而是从始至终,他赖以逃命的最后班底,早已不再属于他。众叛亲离,莫过于此。
他惨笑一声,放弃了抵抗,任由士兵将他粗暴地拖出车厢,戴上沉重的镣铐。所有的雄心、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都化为了乌有。
阮文丰被捕的消息,如同一声惊雷,瞬间震动了整个西贡。
为了杀一儆百,彻底铲除阮文丰势力的影响,也为了向米国主子展示自己的“效率”和“忠诚”,吴卡卡在李长安的默许下,以惊人的速度对阮文丰进行了军事审判。
所谓的审判,不过是走个过场。大量“确凿”的罪证被曝出,包括策划刺杀米国国务卿、贪污巨额军费、阴谋颠覆政府等等。
整个过程不容辩驳,快刀斩乱麻。
三天后,在西贡最大的广场上,一场公开的处决举行。阮文丰被剥去军装,面容憔悴,但眼神中仍残留着一丝不甘与桀骜。他被押赴刑场,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有幸灾乐祸,有恐惧,有麻木,随着一声令下,枪声响起。
这位曾经权倾一时、试图以一己之力搅动西贡风云的将军,最终以这样一种极其不体面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他的死,不仅清除了吴卡卡的心腹大患,更向所有南越的军政要员传递了一个清晰而冷酷的信号:顺米国者昌,逆米者亡。
经此一役,吴卡卡政权内部的反对声音被暂时强力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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