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色雾气在脚下渐渐变成墨黑色,当林默和老面踩着地表粗如巨蟒的白色菌脉前行时,耳边突然传来 “呜呜” 的声响 —— 像是狂风穿过狭窄山谷的呼啸,又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利感。两人同时停下脚步,拨开眼前厚重的黑雾,瘴气漩涡带的真实模样,终于呈现在眼前。
眼前的雾气已彻底褪去之前的灰色,变成纯粹的墨黑色,无数道黑色雾气在空中旋转,凝聚成一个个直径约 3 米的漩涡。漩涡中心的黑雾浓得化不开,仿佛能吞噬一切,每旋转一圈,就发出 “滋滋” 的撕裂声,连周围的白色菌脉都在微微颤抖,菌脉里流淌的淡绿色精华,都下意识地避开漩涡所在的区域。
“这就是‘瘴气黑漩涡’。” 老面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灰白色石头 —— 这是测菌石,能根据周围瘴气浓度变色,之前在中层时,石头最多变成淡灰色,可此刻,他刚将测菌石举到离漩涡 5 米远的地方,石头就像被墨汁浸染般,瞬间变成纯黑色,表面还泛起一层细密的裂纹,“我师父的笔记里提过,这种黑漩涡能撕裂金丹期修士的法器,咱们的结界虽然强化过,但能不能顶住,必须先测试。”
林默的心跳也跟着加快,他紧握着结界发生器的操控按钮,目光紧紧盯着最近的一个小型漩涡 —— 这个漩涡直径约 1 米,比周围 3 米的大型漩涡小了不少,旋转速度也稍慢,是测试的最佳目标。“我来控制结界靠近,你帮我观察结界表面的反应。” 林默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动操控杆,淡金色的结界像一艘小船,沿着白色菌脉的方向,朝着小型漩涡慢慢靠近。
当结界距离小型漩涡还有 2 米时,漩涡中心突然迸射出一缕黑色雾气,像一条毒蛇般朝着光罩袭来。“小心!” 老面忍不住喊出声,手里的短刀瞬间出鞘,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黑雾撞向结界。
“滋滋 ——” 黑色雾气接触淡金色光罩的瞬间,刺耳的声响骤然爆发,结界表面的金色光晕剧烈震动,像是被狂风掀起的湖面,波纹层层扩散。林默能清晰地感受到手中发生器传来的轻微震颤,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也急促响起:【检测到瘴气黑漩涡攻击,结界能量消耗速度临时提升至每小时 50%,当前剩余能量:80%,防御屏障完整,可抵御小型漩涡攻击。警告:大型漩涡(直径≥2 米)攻击强度超出结界防御上限,需规避】。
“能顶住!” 林默松了口气,立刻操控结界后退,远离小型漩涡。随着距离拉开,结界的震动渐渐平息,金色光晕也恢复了之前的稳定,【结界能量消耗速度恢复至每小时 10%,当前剩余能量:78%】。
老面也放下了手里的短刀,却依旧眉头紧锁:“小型漩涡能顶住,但大型漩涡不行,你看那边 ——” 他指着不远处一个直径 3 米的大型漩涡,漩涡中心的黑雾正卷起一块拳头大的碎石,碎石刚靠近漩涡,就被瞬间撕裂成粉末,“要是被这种大型漩涡盯上,结界撑不过 3 秒就会被撕裂。”
林默顺着老面指的方向看去,心脏不由得一紧。大型漩涡的旋转速度快得惊人,黑色雾气在空中形成一道道锋利的气刃,连地表的白色菌脉都被气刃划出细小的划痕。“那我们该怎么过去?总不能一直等在这里。”
“别急,我再观察观察漩涡的规律。” 老面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和铅笔,蹲在白色菌脉旁,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漩涡群。林默也跟着静下心来,一边记录系统显示的漩涡移动轨迹,一边留意周围环境的变化 —— 他发现,那些白色菌脉似乎对漩涡有微弱的阻挡作用,每当漩涡靠近菌脉,旋转速度就会稍慢几分,像是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面的笔记本上画满了漩涡的移动路线。突然,他眼前一亮,指着漩涡群说:“你看!每隔 10 分钟,漩涡就会出现一次‘间隙期’!”
林默立刻看向系统记录的时间,发现从他们抵达边缘开始,确实在第 10 分钟时,漩涡群出现了变化:大型漩涡的数量从之前的 8 个减少到 3 个,移动速度也慢了近一半,原本密集的漩涡群之间,出现了宽度约 5 米的空隙;小型漩涡更是几乎停止移动,只是在原地缓慢旋转。
“没错!刚才第 10 分钟时,漩涡确实变缓了!” 林默兴奋地说,“这就是我们进入漩涡带的机会!”
“不止如此。” 老面指着地表的白色菌脉,“你有没有发现,菌脉能暂时阻挡漩涡靠近?刚才有个小型漩涡飘向菌脉,没等靠近就被弹开了。我们进入漩涡带后,沿着菌脉的方向前进,既能借助菌脉躲避漩涡,又能顺着菌脉找到核心区的隐藏区域 —— 毕竟千年茶树菇的产地,就在菌脉汇聚的地方。”
林默立刻调出地图碎片,确认菌脉的走向:地图上的绿色菌脉线,正是从漩涡带边缘延伸至核心区隐藏区域,沿途还标注着几个 “漩涡规避点”,显然是适合暂时停留的安全区域。“太对了!我们可以等下一个间隙期,沿着菌脉进入漩涡带,遇到危险就躲到规避点,一步步朝着核心区推进。”
两人立刻分工:林默负责用系统记录漩涡的间隙期规律,精确到秒,确保不错过最佳进入时机;老面则重新检查结界强化剂和测菌石,将剩余的强化剂分装到两个小琉璃瓶里,以备结界能量不足时补充,同时用测菌石监测周围瘴气浓度的变化,避免因浓度骤升导致结界防御失效。
“距离下一个间隙期还有 5 分钟。” 林默看着系统倒计时,将结界发生器调整到 “应急模式”—— 这个模式下,结界能在遭遇突发漩涡攻击时,瞬间爆发 10 秒的最高防御,“等会儿进入时,我会保持结界最高防御模式,你帮我盯着前方的菌脉方向,别偏离路线。”
老面点头,将测菌石揣进怀里,手里握着特制铁锹 —— 万一遇到小型漩涡突袭,铁锹能暂时阻挡一下,为结界调整争取时间。“放心,我会盯着菌脉,绝对不会让我们走偏。”
黑色的漩涡还在眼前旋转,“呜呜” 的声响依旧刺耳,可此刻,林默和老面的心里却没有了之前的慌乱。他们知道,只要抓住间隙期的机会,沿着菌脉前进,就能穿过这片危险的漩涡带;只要穿过这里,就能抵达核心区的隐藏区域,离千年茶树菇,离师父的遗愿,离帮助味觉退化症患者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林默看着系统倒计时逐渐减少:3 分钟、2 分钟、1 分钟……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结界发生器的操控杆,淡金色的光罩在墨黑色的雾气中,泛着坚定的光晕,像黑暗中永不熄灭的希望之火。
“准备好,间隙期要到了!” 林默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却无比坚定。
老面也做好了准备,目光紧紧锁定前方的白色菌脉,“随时可以出发!”
墨黑色的漩涡群渐渐慢了下来,大型漩涡的数量开始减少,空隙逐渐扩大 —— 属于他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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