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的议事声还在梁间回荡,康熙手中的朱笔刚落在奏折上,圈出“西北粮草调度”几个字,殿外突然传来太监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高喝:“启禀皇上!景阳宫急报——闻贵人喝安胎药后腹痛不止,恐有性命之忧!”
话音未落,康熙猛地站起身,朱笔“啪”地掉在奏折上,晕开一团刺目的红。他甚至没顾上拂去龙袍上沾染的墨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对着身后的军机大臣沉声道:“议事暂停,朕去去就回!”
大臣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敢多言——自闻贵人怀孕升位后,皇上对她的上心有目共睹,只是没想到竟重视到这般地步,连关乎西北战事的议事都能立刻中止。
康熙的脚步极快,太监们小跑着才能跟上。路过御花园时,他甚至掀了掀袍角,加快了速度,脑海里全是闻咏仪平日里温温柔柔的模样,此刻却不知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若是咏儿和孩子有半点差池,他定要让幕后之人付出代价!
景阳宫的哭声隔着老远便能听见。康熙刚跨进殿门,就见内殿乱作一团:宫女们跪了一地,春桃正趴在床边抹眼泪,而闻咏仪蜷缩在铺着软绒的床上,眉头紧紧蹙着,脸色白得像宣纸,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皮肤上,看起来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咏儿!”康熙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握住她的手——那只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厉害,语气里满是急切,“撑住,太医马上就到!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朕在这儿!”
闻咏仪听到他的声音,艰难地睁开眼,眼底蓄着泪,虚弱地开口:“皇上……腹痛得厉害……孩子……孩子会不会有事?”她的声音细若蚊蚋,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实则余光正悄悄观察着康熙的神色——见他满眼心疼,便知这出戏已成功了大半。
“不会有事的,朕保证!”康熙俯身,用袖口轻轻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你再忍忍,太医很快就来。”
他的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太医院院判的声音:“臣等参见皇上!”紧接着,四个穿着藏青色太医袍的身影快步走进来,为首的正是太医院院判张太医,身后跟着李太医和另外两名资深太医。
“免礼!快给闻贵人诊脉!”康熙侧身让开位置,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张太医不敢耽搁,立刻走到床边,刚要为闻咏仪搭脉,却被康熙叫住:“等等!先查那碗安胎药!咏儿刚喝了药就腹痛,定是药有问题!”
“是!”张太医应声,立刻让身后的小太监取来那碗剩余的汤药。汤药还剩小半碗,深褐色的药汁在白瓷碗里泛着诡异的光泽。张太医从药箱中取出一根银簪,小心翼翼地插入药汁中——不过瞬息,原本光亮的银簪尖竟瞬间变成了乌黑色!
“皇上!”张太医脸色骤变,猛地跪下身,声音带着惊惶,“药中有毒!是鹤顶红!虽剂量不大,却足以让孕中女子腹痛滑胎,若是再多些,怕是……怕是性命难保!”
鹤顶红!
这两个字像惊雷般在殿内炸开。康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的心疼被震怒取代,他猛地一拍床边的矮几,桌上的茶杯应声摔碎,茶水溅了一地:“查!立刻彻查!从熬药的太监到送药的宫女,一个都不能放过!若是查不出是谁干的,内务府总管和太医院上下,一并问罪!”
“奴才遵旨!”站在一旁的苏培盛立刻躬身应下。他跟随康熙多年,从未见皇上如此震怒,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有半分怠慢,转身便对身后的侍卫道:“立刻将景阳宫负责熬药的刘太监、送药的宫女拿下,带到偏殿审讯!再派人守住景阳宫宫门,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侍卫们齐声应诺,很快便将吓得面无人色的刘太监和送药宫女押了过来。刘太监一进殿,看到地上摔碎的茶杯和康熙铁青的脸,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连喊“皇上饶命”。
“饶命?”康熙冷笑一声,眼神像淬了冰,“你熬的药里被人下了鹤顶红,险些害死朕的贵人与龙裔,现在说饶命?苏培盛,带下去审!朕要知道,是谁指使你的!”
苏培盛应了声“是”,带着刘太监往偏殿去了。殿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闻咏仪微弱的喘息声和太医们诊脉的轻响。张太医为闻咏仪搭脉后,松了口气,对康熙道:“皇上放心,闻贵人脉象虽紊乱,却暂无性命之忧,腹中胎儿也还稳定。臣这就开一副解毒安胎的方子,喝下去便能缓解腹痛。”
康熙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却依旧紧握着闻咏仪的手,柔声安慰:“咏儿,听到了吗?你和孩子都没事,再忍忍,喝了解毒药就好了。”
闻咏仪轻轻点头,眼底的泪终于落了下来——这次是真的委屈,也是真的庆幸。若不是系统的防毒符预警,若不是她用灵力将药汁含在舌下,此刻她和腹中的龙凤胎,怕是早已没了性命。
偏殿里,审讯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苏培盛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眼神却锐利如刀。刘太监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刘公公,咱家劝你老实交代。”苏培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你可知鹤顶红是剧毒?谋害皇嗣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若说出幕后指使者,皇上或许还能饶你家人一命;若是顽抗到底,不仅你要死,你的父母妻儿,一个都跑不了!”
刘太监本就贪生怕死,被苏培盛这番话吓得魂飞魄散。他知道苏培盛的手段,也知道谋害皇嗣的罪名有多重,犹豫了片刻,终于崩溃大哭:“公公饶命!奴才招!奴才全都招!是……是永和宫容嫔宫里的翠缕姑姑找的奴才!她说容嫔小主赏奴才一百两银子,让奴才在闻贵人的安胎药里加些东西,奴才一时贪财,就……就答应了!”
“翠缕?容嫔?”苏培盛眼神一沉,追问道,“她让你加的是什么?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是……是鹤顶红粉末!”刘太监哭着回答,“翠缕姑姑给了奴才一个绢布包,里面装着粉末,说只需加一点点,就能让闻贵人腹痛滑胎。奴才按她说的做了,熬药的时候悄悄撒了一点进去,搅拌均匀了才敢送过去。剩下的粉末,还在奴才的房里藏着!”
苏培盛立刻让人去刘太监的住处搜查,果然在他枕头底下找到了一个绢布包,里面装着和药中毒素一致的鹤顶红粉末。证据确凿,苏培盛不敢耽搁,立刻带着刘太监和绢布包,回到景阳宫向康熙禀报。
“皇上,刘太监招了,是永和宫容嫔指使的!”苏培盛将刘太监的供词和绢布包呈给康熙,“这是从刘太监房里搜出来的剩余鹤顶红,与药中毒素完全一致。”
康熙接过绢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的白色粉末与药碗里的一模一样。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怒火几乎要从眼底喷出来:“容嫔!朕真是瞎了眼,竟宠信了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苏培盛,传朕旨意,立刻查封永和宫,将容嫔和她的贴身宫女翠缕拿下,押到景阳宫来!”
“奴才遵旨!”苏培盛应声而去。
闻咏仪躺在床边,听到“容嫔”两个字时,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知道,容嫔的末日到了。这个因嫉妒而屡次加害于她的女人,终于要为自己的狠毒付出代价。
康熙俯身,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语气带着愧疚:“咏儿,是朕不好,没能护好你和孩子。你放心,朕定会为你和孩子讨回公道,绝不会让容嫔好过!”
闻咏仪握住他的手,轻声道:“皇上,臣妾不怪您。只是……容嫔姐姐为何要这般害臣妾?臣妾与她无冤无仇,不过是怀了龙种,难道就碍了她的眼吗?”她的声音带着委屈,更能激起康熙的怜惜。
康熙心中更是愧疚,紧紧抱着她:“是朕对她太过纵容,才让她生出这般歹毒的心思。你放心,朕定会严惩不贷,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此时,殿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声:“启禀皇上,容嫔娘娘已被押到殿外!”
康熙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沉声道:“带进来!”
很快,容嫔被两个侍卫押着走进殿内。她穿着一身素色宫装,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惊慌和不甘。看到康熙时,她立刻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却被侍卫死死按住。
“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容嫔哭喊着,声音尖利,“是刘太监诬陷臣妾!是闻咏仪那个贱婢陷害臣妾!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
康熙看着她这副疯癫的模样,心中只剩厌恶。他将手中的绢布包扔在容嫔面前,冷冷道:“冤枉?刘太监已招供是你指使翠缕买通他下毒,这是从他房里搜出的鹤顶红,与药中毒素一致。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容嫔看着地上的绢布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知道,证据确凿,她再怎么狡辩也没用了。但她依旧不甘心,目光死死地盯着床上的闻咏仪,眼中满是怨毒:“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怀了龙种,若不是你抢了皇上的恩宠,臣妾怎么会落到这般地步!闻咏仪,你这个贱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放肆!”康熙厉声呵斥,“到了此刻,你还不知悔改,竟敢辱骂贵人!苏培盛,将容嫔打入冷宫,终身不得出宫!翠缕及相关人等,一律杖毙!”
“皇上饶命!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容嫔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求饶,却被侍卫强行拖了出去。她的哭喊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宫墙深处。
殿内终于恢复了平静。康熙走到床边,再次握住闻咏仪的手,语气满是温柔:“咏儿,都结束了。以后再也没人能伤害你和孩子了。”
闻咏仪轻轻点头,眼底露出一丝疲惫却安心的笑容。她知道,这场与容嫔的对决,她赢了。不仅除掉了心腹大患,还让康熙对她更加愧疚和重视。接下来的日子,她终于可以安心养胎,等待龙凤胎的降生。
夕阳透过窗棂,洒在殿内,映着康熙温柔的侧脸和闻咏仪恬静的笑容。这场因嫉妒而起的阴谋,最终以容嫔的惨败告终。而闻咏仪,凭借着自己的智谋和系统的加持,在这深宫之中,为自己和腹中的孩子,挣得了一片安稳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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