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阳光透过景阳宫的雕花窗棂,落在书房的紫檀木书架上,映得架上的典籍泛着温润的光。闻咏仪刚将整理好的边防笔记分类归档,院外便传来宫女的高声通报:“宜妃娘娘驾到——”
她心头微动,连忙起身整理衣襟。自中秋宫宴后,高位嫔妃虽知晓她得康熙赏识,却极少主动来访,宜妃此刻突然登门,显然不是单纯的“拜访”。她快步迎至院门口,只见宜妃身着朱红色织金宫装,头戴赤金点翠步摇,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踏入院中,神色间带着高位嫔妃特有的威仪。
“臣妾参见宜妃娘娘。”闻咏仪屈膝行礼,语气恭谨。
“起来吧。”宜妃抬手,目光却越过她的肩头,扫向书房的方向,“听闻你迁居景阳宫后,日日埋首书房,倒比前朝大臣还勤勉,本宫倒要看看,是什么好书让你这般上心。”
话音未落,便径直迈步走向书房。闻咏仪紧随其后,心中已了然——宜妃此行,是来试探她的。书房里的农书、边防笔记,皆是她“为皇上分忧”的凭证,也是宜妃忌惮的根源。
进了书房,宜妃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书架上,当看到《农政辑要》《清代西北边防志》等典籍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她伸手抽出一本边防笔记,翻开几页,指尖划过纸上“哨所改良”“部落互市”的字迹,语气带着若有似无的试探:“咏常在倒是有心,竟还研究起边防军务了。只是本宫倒觉得,后宫女子还是多学些琴棋书画、针织女红才是正途,这些家国大事,自有朝中大臣操心,咱们妇人插手,反倒落个‘越俎代庖’的名声。”
这番话既点出了“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又暗指闻咏仪野心勃勃,试图通过干预朝政获取康熙青睐。周围的宫女太监都屏住了呼吸,连春桃都攥紧了帕子,生怕闻咏仪应对不当,触怒宜妃。
闻咏仪却神色平静,她走到宜妃身边,接过笔记轻轻合上,语气淡然却不失分寸:“宜妃娘娘说得是,琴棋书画确实是后宫女子的本分。只是臣妾愚钝,觉得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农政边防,本质都是一样的——只要能让皇上舒心,为皇上分忧,便是后宫女子的本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宜妃鬓边的点翠步摇上,语气愈发诚恳:“娘娘久居高位,深得皇上信任,平日里打理后宫琐事,调和嫔妃关系,便是在为皇上分忧;臣妾才疏学浅,不懂打理后宫,只能从自己擅长的农政、医理入手,偶尔琢磨些边防琐事,盼着能替皇上分一丝忧,不敢有半分‘越俎代庖’的心思。”
这番话既没有顶撞宜妃,又巧妙地将自己的行为与“后宫本分”绑定——宜妃打理后宫是分忧,她研究农政边防也是分忧,只是分工不同,何来“越俎代庖”之说?既给足了宜妃面子,又表明了自己的忠心与通透,瞬间化解了试探。
宜妃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她原本以为闻咏仪会辩解或惶恐,却没想到她应对得如此从容,既不卑不亢,又不失恭敬。她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素色宫装,发髻上只插着一支简单的玉簪,却透着一股不同于其他嫔妃的沉稳气度。这般聪慧又懂分寸的人,与其视为敌人,不如暂时拉拢。
宜妃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伸手拍了拍闻咏仪的手臂:“你倒是个通透的。看来是本宫多虑了,错把你的一片忠心当成了野心。”她转身走向门口,临走时留下一句话,“你在后宫根基尚浅,往后若有难处,或是遇到不懂的后宫规矩,可来翊坤宫找我。”
“臣妾谢宜妃娘娘体恤!”闻咏仪屈膝行礼,直到宜妃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才缓缓直起身。
春桃连忙上前,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主子,您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宜妃娘娘的话那么重,您竟还能应对得这么好。”
闻咏仪笑了笑,走到书架前重新拿起边防笔记:“宜妃娘娘并非真心为难我,只是试探我的底线。她既见我无野心,又懂分寸,自然不会再将我视为敌人。”她心里清楚,宜妃的“关照”并非真心帮衬,只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留着她这个“懂分寸的受宠嫔妃”,既能平衡惠妃的势力,又能向康熙展现自己的“容人之心”,一举两得。
但即便如此,这也是一个好的信号。宜妃的态度转变,意味着她在高位嫔妃中暂时站稳了脚跟,至少不再是被随意拿捏的对象。闻咏仪将笔记重新锁进抽屉,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后宫之路,步步为营,今日化解了宜妃的试探,明日或许还有更多挑战,但只要保持这份通透与沉稳,总能一一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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