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1月。芝加哥。联合中心球馆。
如果说之前与艾弗森的对决是新生代王者的碰撞,与爵士的鏖战是坚韧的试炼,那么即将到来的这场比赛,则被赋予了完全不同的意义。
芝加哥公牛 vs 洛杉矶湖人。
迈克尔·乔丹 vs 科比·布莱恩特。
这不仅仅是联盟战绩最好的两支球队之间的较量,更是被媒体渲染成了一次“王权交接”的预演,尽管一方是统治联盟的绝对之神,另一方只是一个打了不到十场比赛的高中生新秀。
但媒体的炒作能力是无穷的。科比此前全面而成熟的表现,尤其是对阵艾弗森和爵士时的惊艳发挥,让他成为了联盟最炙手可热的新星。而将他与篮球之神直接对比,无疑是引爆眼球的最佳噱头。
《芝加哥论坛报》标题带着傲慢:“欢迎来到真正的联盟,孩子。迈克尔会让他知道差距。”
《洛杉矶时报》则相对谨慎但充满期待:“科比的试炼:直面GoAt(历史最佳)。”
ESpN的专题节目24小时滚动播放着两人的集锦,标题是:“the present vs the Future?(现在 vs 未来?)”
赛前采访环节,火药味被直接点燃。
记者们自然不会放过乔丹,将科比的话题抛给了他。
“迈克尔,你如何看待湖人队的新秀科比·布莱恩特?很多人说他打球的方式很像早期的你。”
乔丹叼着雪茄(赛前习惯),脸上露出那种标志性的、带着戏谑和居高临下意味的笑容,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科比·布莱恩特?”他仿佛在回忆一个遥远的名字,“哦,那个高中生小子。我看了点他的录像,打得不错,很有活力。”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猎人般的锐光,语气变得更加轻蔑:
“但是?听着,每个赛季都会有几个‘不错’的新人冒出来。他们来到这个联盟,都以为自己能改变些什么。然后……”乔丹做了一个烟雾消散的手势,“……他们遇到了我。我会好好‘欢迎’他的,就像我欢迎所有年轻人一样。这是必经的仪式。”
这番话通过电视信号传遍全美,充满了乔丹式的霸气和心理战。他毫不掩饰地对这位后辈表达了轻蔑,意图在比赛开始前就从心理上占据绝对优势。
湖人队下榻的酒店,科比的房间电话几乎被媒体打爆。但他拒绝了所有采访请求,只是安静地待在房间里,反复观看公牛队的比赛录像,尤其是乔丹的每一个进攻回合。
他的内心,不同于面对艾弗森时的冷静计算,也不同于对战爵士时的坚韧专注,而是涌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兴奋。
纯粹的、炽热的、几乎无法压抑的兴奋。
来到这个时间线以来,他击败了同龄的天才,对抗了老辣的强队,但直到此刻,即将直面那个他从小到大模仿、追逐、最终渴望超越的终极目标时,那深植于灵魂深处的竞争火焰才真正开始熊熊燃烧。
迈克尔·乔丹。篮球之神。他曾经在这个年龄只能仰望的存在。
现在,他就要站在球场的另一端,与他同场竞技。
他的手心甚至因为 anticipation(期待)而微微出汗。这不是恐惧,而是战士踏上最高舞台前的战栗。
德尔·哈里斯教练特意找来科比,担心乔丹的言论会影响到他。
“科比,别把迈克尔的话放在心上。那是他的把戏。你只需要专注于比赛本身,按照我们的计划来。”
科比抬起头,眼中闪烁的光芒让哈里斯微微一怔。那里面没有紧张,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渴望和燃烧的斗志。
“我知道,教练。”科比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很尊重迈克尔·乔丹,他是最伟大的球员。”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
“而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兴奋。这将是一场……最好的学习机会。”
哈里斯看着科比,突然明白了,这个年轻人的内心远比他所表现出来的要强大得多。他不是在强装镇定,他是真的在期待这场挑战,甚至……享受其中。
比赛当晚,联合中心球馆座无虚席,气氛狂热至极。闪烁的镁光灯几乎要将球场融化。当现场dJ拖长声音喊出“来自北卡罗莱纳……6尺6寸……迈克尔~~~~~~乔丹!!!”时,整个球馆的屋顶几乎要被声浪掀翻。
而当客队湖人出场,念到“来自劳尔梅里恩高中……6尺6寸……科比~~~~布莱恩特!”时,现场响起的是巨大的、混杂着好奇、嘘声和些许期待的嘈杂声浪。
热身环节,科比在进行中距离投篮练习。巧合(或者并非巧合)的是,乔丹就在相邻的场地热身。
一次篮球滚落到乔丹脚边,科比走过去捡球。
两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面。乔丹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却毫无惧意的年轻人,脸上依旧带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嘿,小子,听说你想挑战我?”乔丹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道。
科比捡起球,直视着乔丹的眼睛,没有躲闪,也没有被激怒,只是用一种平静而坚定的语气回答道:
“不,先生。我不是来挑战你的。”
乔丹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这个回答。
科比顿了顿,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我是来击败你的。”
说完,他拿着球,转身走回自己的半场,继续热身,留下乔丹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随即变得更加玩味和……危险起来。
好小子。
联合中心的空气,瞬间变得无比灼热。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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