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丝爬行未至半尺,天穹骤裂。
一道金光自九霄之外劈落,裹着无边星威,直轰魔猿面门。
那光未近身,四野已响起亿万星辰低鸣,仿佛整片夜空被人攥在掌中,朝着他脑门狠狠砸下。
魔猿不动。
右目金瞳深处,那枚跳动的心脏虚影猛然一震,与东海深处某物同频共振。
刹那间,星轨错乱,原本锁向他的光柱竟在半空扭曲,像是被无形巨口咬住,硬生生折了个弯。
“东皇太一,你这看星星的老倌儿,也配谈镇压?”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抓,五指张开如网,直接将那道星光撕成碎片。
碎片纷飞中,露出两卷古图——一者绘山河脉络,一者刻星斗轨迹,正是河图洛书!
东皇太一立于星海之上,披发赤袍,双目如日轮燃烧:“逆命之徒,今日以周天星斗大阵,封你万道吞噬之能!”
河图洛书腾空而起,符文流转,瞬间织成一张覆盖三界的巨网。
三百六十五主星、一千八百辅星齐齐亮起,星力如瀑灌下,凝成九重星环,层层套向魔猿脖颈,欲将其禁锢于星轨牢笼。
魔猿冷笑。
右目战甲缝隙中,心脏虚影再次搏动,这一次,不只是与东海共鸣——而是与整个星网深处某根最古老的脉络,悄然接通。
“咔。”
第一道星环崩裂。
不是被蛮力撑开,而是从内部瓦解。
星纹寸断,如同朽木腐烂。
“咔、咔、咔!”
九重星环接连爆碎,星屑如雨洒落。
魔猿双瞳金光暴涨,不再被动吞噬,而是主动解析——河图洛书上的每一道先天符文,在他眼中不再是法则,而是……菜谱。
“河图当席,洛书作垫,老孙正愁没地方打盹。”
他张口一吸,两卷神图如布帛般被扯入瞳中。
金瞳风暴旋转加速,符文被拆解、重组、炼化。
眨眼间,河图化作一条青纹束发带,缠上他乱舞金毛;洛书则成了一方软塌塌的地垫,从眼底滑出,啪地一声甩在脚下。
“坐稳了再打,免得摔着你家大圣。”
十大妖帅立于星阵边缘,人人面色铁青。
其中一人怒吼:“以祖血燃星核,启‘血祭苍穹’!”
十道妖血冲天而起,汇入星斗大阵核心。
三百六十五星源骤然炽亮,星核燃烧,血焰滔天,形成一片覆盖万里的血色星穹,朝着魔猿当头压下。
他们要引爆他体内石灵与星辰之力的冲突,让他自爆而亡。
魔猿左耳那枚赤金耳坠忽然嗡鸣。
耳坠乃天道真火所化,此刻竟主动震颤,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猛兽。
血焰未至,耳坠已张口般一吸——
整片血色星穹猛地一滞。
妖族祖血如百川倒流,尽数被吸入耳坠之中。
那点赤金越燃越旺,最后“啪”地一声炸开一朵火莲,又被金瞳顺势吞入。
“滋味一般,不如老孙啃过的蟠桃核。”
他双瞳漩涡全开,不再留手。
金光如龙卷横扫星阵核心,三百六十五星源尽数被拔出星轨,像糖豆般滚入瞳孔深处。
片刻后,三千六百枚细小戒指自眼中飞出,每一枚都由纯粹星精凝成,表面浮刻猴脸图腾,内蕴一丝花果山灵气。
他抬手一抛,戒指化作流光,直射东方:“给孩儿们戴的!谁戴上,谁就是新一任猴王!”
花果山群猴仰头,伸手接住戒指,欢呼震天。
十大妖帅呆立原地,星阵已空,祖血被夺,战意尽丧。
东皇太一怒极,仰天长啸:“祭混沌钟!鸣‘周天归寂’!”
一口古朴铜钟自星海深处升起,钟身布满裂痕,却散发出令万物沉寂的威压。
钟锤一荡,声波如潮扩散——
“嗡——”
这一声,不是震耳,而是灭神。
三十三重天结界瞬间凝滞,连时间都似要冻结。
二十八星宿残魂在瞳中丹药里瑟瑟发抖,南天门残垣上的裂痕停止蔓延,连东海刑天心脏的跳动都慢了半拍。
归寂法则,旨在抹除一切异动,重归虚无。
魔猿却咧嘴一笑,獠牙森然。
他张开大口,不是躲避,而是迎着钟声,一口咬住那道声波。
“嚼吧嚼吧,还挺有劲道。”
声波入腹,金瞳内星图逆向旋转,混沌气流疯狂搅动。
归寂之力被撕碎、重组,化作一股复苏震荡,顺着脊椎直冲脑门。
“咚!”
他反手一抓,将混沌钟锤夺在手中,转身就往南天门残垣上猛砸。
一击!
残门炸裂,碎石飞溅。
第二击!
虚空崩塌,露出门后隐藏的古老石壁。
石壁之上,赫然刻满上古妖文,笔笔如刀劈斧凿,字字透出冲天战意——正是失传万古的《刑天战歌》全文!
“操干戚以舞!”
“头断不倒!”
“心灭不屈!”
“战至无天!”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血写成,即便历经无数岁月,依旧滚烫如新。
魔猿盯着那行“战至无天”,嘴角咧得更开。
他举起钟锤,第三击轰然落下!
“咚——!!!”
声波席卷三界,紫微垣星群剧烈震荡,三百六十颗主星尽数移位,划出长长光轨,在夜空中拼成一柄横贯天际的巨戟轮廓!
那戟无柄无锋,却比任何神兵都更令人胆寒。
星图已变。
昔日帝王星位,今成战神兵影。
东皇太一踉跄后退,脸色惨白。他看得清楚——那不是简单的星移,而是星轨本源被强行篡改。
从此以后,紫微垣不再代表天帝权柄,而是……刑天之怒。
“你……你竟敢篡改周天星序!”
魔猿不答,只是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地垫——洛书所化之物,此刻正微微发烫。
他抬脚,踩了上去。
地垫发出一声轻响,像是某种封印松动的征兆。
他右目金瞳缓缓转动,目光穿透虚空,落在东海深处。
那里,刑天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与他瞳中星图同步。
而他战甲缝隙中,那枚心脏虚影,正越跳越强。
突然,他抬起手,从束发带(河图所化)上扯下一缕青丝。
青丝在指尖缠绕,隐隐浮现山川脉络。
他眯眼,低语:
“花果山底,压的真是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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