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面织出几道细长的金线，像某种神秘的指引。屋内，空气中还残留着前夜行动后的淡淡硝烟味——不是真的硝烟，而是赏善与罚恶随身装备释放出的“精神震荡剂”残留的气息。那种味道，说不清是金属、电子，还是某种植物提取物，总之，闻起来像极了被雷劈过的仙人掌。
“哎，你说，咱们接下来又会遇到什么样的挑战呢？”赏善一边整理装备，一边饶有兴致地问。
“少想些有的没的，先把眼前的事做好。”罚恶一边检查通讯器，一边淡淡地说。
“哎哟，别这么无趣嘛。”赏善拍了拍胸口的装备，“咱可是正义使者，偶尔放松一下也没关系。”
罚恶没再搭理他，只是低头检查了一下手腕上的追踪器，屏幕上跳动着一组坐标。
“追踪器有新发现，这次的目标是仁心养老院的院长周正。”罚恶低声说道。
“仁心？呵，这名字取得倒是挺仁慈。”赏善嗤笑一声，“怕不是‘人心’吧？”
“走吧。”罚恶没接话，只是轻轻推了他一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临时据点，像两道影子，融入了清晨的街道。
城市刚刚苏醒，空气中还带着一丝清冷。街道上，环卫工人的扫帚声、早餐铺的蒸笼声、电动车的滴滴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城市清晨的交响曲。赏善深吸一口气，感叹道：“这日子过得，真好。”
“你这是刚从战斗中抽身出来，就开始感慨人生了？”罚恶挑眉。
“是啊，正因为刚经历过黑暗，才更懂得珍惜光明。”赏善咧嘴一笑，“咱这工作，不就是为了让这些平凡的日子继续下去嘛。”
“你这话说得，有点像系统给的鸡汤。”罚恶忍不住笑了一下。
两人登上那辆造型简约却充满科技质感的黑色轿车，车门无声滑开，车内系统自动启动。
“目的地：仁心养老院，预计到达时间：三小时四十七分钟。”电子音响起。
“时间够用。”赏善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先补个觉。”
“闭眼可以，别真睡着。”罚恶一边调整座椅，一边提醒，“这回可不一定像上次那么顺利。”
“放心吧，我这脑子，做梦都在想着怎么制裁坏人呢。”赏善打了个哈欠，真闭上了眼。
罚恶没再说话，只是轻轻调整了座椅角度，让视野更清晰地落在前方的路面上。他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也喜欢这种即将行动前的紧张感。就像猎人蹲守在草丛边缘，只等猎物现身的一刻。
一路上，车窗外的景色从高楼林立的城市中心，逐渐过渡到城郊的宁静地带。路边的树木多了起来，阳光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偶尔能看到几只鸟儿从枝头惊起，扑棱棱地飞向远方。
“这地方，还真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赏善忽然睁开眼，望着窗外感叹。
“桃源？怕是桃木棺材的‘桃’吧。”罚恶冷笑一声，“上次那个李德昌，不也是在这类地方藏污纳垢？”
“对，咱这次的目标，叫周正。”赏善翻出资料，“表面上是‘仁心’养老院的院长，实际上，据匿名举报，他涉嫌挪用养老资金、克扣老人伙食，甚至……”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低沉：“有老人被虐待致死。”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车轮与地面摩擦的轻微声响。
“咱这工作，从来都不轻松。”赏善低声说。
“但必须有人去做。”罚恶接过话，“不然，这些恶人，就永远逍遥法外。”
车辆缓缓驶入仁心养老院的大门，院内一片安静，阳光洒在石板路上，仿佛一切都那么和谐美好。
但他们知道，这宁静之下，藏着怎样的罪恶。
两人下了车，装作普通访客，缓步走进院内。老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眼神空洞，神情呆滞，仿佛连阳光都无法唤醒他们的灵魂。
“看那些人的眼神。”赏善低声说，“像是被抽走了魂。”
“走吧。”罚恶点头，“先去会会这位‘周院长’。”
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一扇厚重的木门前。门上挂着一块牌子：院长办公室。
“这门，比上次那个院长的门还厚。”赏善低声嘀咕。
“说明他更心虚。”罚恶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门内传来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
推门而入，一股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办公室面积不小，地毯厚实，墙上挂着几幅名画，角落里甚至还摆着一台私人咖啡机。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考究，头发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种“我很有钱”的自信笑容。
“两位是？”他抬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
赏善和罚恶对视一眼，缓缓走近。
“我们是民间正义调查小组的，想跟您聊聊，关于仁心养老院的一些事情。”赏善笑着开口。
“民间正义调查小组？”周正挑眉，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笑意，“你们能查出什么？”
“我们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的恶行瞒不过我们。”赏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
“证据？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证据。”周正站起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目光锐利。
“我们看见了老人脸上的伤痕。”赏善语气一字一句，“看见了他们眼中的恐惧，看见了你们克扣的伙食，看见了你们深夜的秘密账本。”
“你们……”周正的脸色终于变了。
“你很聪明。”罚恶继续说，“你把账本藏得很好，把监控删得很干净。但你忘了，有些东西，是删不掉的。”
“比如？”周正的声音有点发抖。
“比入人心。”赏善一字一句，“比如真相。”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办公室内的气氛陡然变得沉重。
周正咬了咬牙，忽然冷笑一声：“你们以为，凭几张照片、几段视频，就能把我怎么样？”
“不是几张照片。”赏善微微一笑，“是一整个……证据链。”
“证据链？”周正愣住。
“对。”罚恶轻轻敲了敲腕上的追踪器，“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其实，你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我们掌握之中。”
“你们……到底是谁？”周正的声音终于颤抖起来。
“我们是谁不重要。”赏善上前一步，眼神如刀，“重要的是，你做的那些事，今天，要还债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赏善和罚恶对视一眼，同时伸手按住腰间的装备。
“来得正好。”罚恶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我们正愁没证据呢。”
“动手吧。”赏善轻声说。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办公室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空气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波动荡漾开来。
而在那灯光闪烁的一瞬，周正的脸色彻底变了。
因为他看见，那两个“调查员”的眼中，竟隐隐浮现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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