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这种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似的。
楼清衣一双黑眸直直地看向天空那巨大的红色卵巢。
卵巢在空中发出无形的波动,高频率的嘶叫幽幽地荡漾在操场的每一个角落。
茧蛹感受到声波,整个扭动了一下。
紧接着,个个人高的茧蛹开始翻滚,层层薄膜像胎衣囊带一样,它们挣脱着身上的束缚,撕裂的黏稠的液体声越来越嘈杂。
楼清衣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她往后退了一步,这里的怪物太多了。
成百上千个茧蛹在她面前“破壳”,她像是闯进怪物破茧大潮的无名少女。
她手指微动。
忽地,楼清衣瞳孔微震,慢慢抬起手,异能……
竟没了。
她自茧蛹中出来,她的身体被进化?还是消退?
楼清衣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莫名的有些难过,她有点不理解她生存下来的意义是什么。
她的身体经过很多次重组重建。
她或许不是人类了,失去了异能,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楼清衣看着自己泛水蓝色的指甲。从肉缝中蔓延出的蓝色丝线像是水墨画一样,在她指甲上显现。
茧蛹中挣破出一只只细长胳膊的人头怪,眼珠漆黑,身高两米,面部形状各异,像是不同的人异变成的怪物。
破茧而出的,唯她是异类。
红色卵巢似乎早已注意到这点。
所有的怪物一窝蜂的涌了过来,朝她扑去。
就在这时,远处一声嘶吼,一只黑色高大的怪物直冲这边来,它双瞳通红,凶狠地甩开周围的一切怪物。
楼清衣长发飘飘,在陷入怪物蜂巢前,一滴水珠自她脸上滑落。
“斯塔卡。”
她哑着嗓子喊了声。
斯塔卡一把抱住楼清衣,把她护在身下,像是猛兽獠牙中的珍珠,谁碰即死。
斯塔卡撞开怪物,一路狂奔而去。
楼清衣伏在斯塔卡身上,自后看去,夜色中的怪物紧紧盯着她。
她下意识地环紧了斯塔卡。
她再去看那个诺大的红色卵巢时,卵巢静静,无风无声。
但她总觉得有道平又冷的目光在看她。
居高临下。
楼清衣心口突地感受到一阵痛意,像是有什么东西割舍不掉一样。
楼清衣缓缓抚平胸口的痛意,随着斯塔卡越跑越远,那阵痛意消失了。
紧接着是一丝丝渴望,不知道在渴望什么。
楼清衣看着红色母巢渐远的身影,混乱的脑子终于有了片刻的平静。
似乎从茧蛹中出来以后,她和卵巢建立起了联系,有时候她能感受到母巢的心理反应。
可是,为什么…痛苦,为什么渴望?
斯塔卡疾行了很久,直到停到了一间小破屋前。
里面又矮又小,满满当当的家具用品塞满了整个小屋,斯塔卡把楼清衣放在干净的沙发上,不知从哪找来的蜡烛,点燃了两支,顿时,这一块亮了起来。
楼清衣朝窗户外扫了一眼,外面有几头异种的影子。
“衣衣,饿不饿。”
斯塔卡化成了人形,似人又似怪的样子,这次变得有点急,脸上都有些红色纹路,衬得眉眼间都有种怪异。
它跪在地上,双臂环绕在楼清衣腰上,头伏在她腿上。
楼清衣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不饿。”
斯塔卡闭了闭眼,又回想起刚刚的险境,那一瞬间,它真的差点要失去她了。
楼清衣皙白的脖颈在若有若无的光下照得像块白玉,她低着头,叹若无闻,“斯塔卡,谢谢你。”
斯塔卡环在楼清衣腰上的手紧了紧,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依赖与哀求,“衣衣,请你为了斯塔卡活下去。”
斯塔卡习得了很多人类世界的知识,虽习得,但它除了爱情,对其他的嗤之以鼻。
它知道,
现在的衣衣有些不正常。
它不由得想到了最早的战场训练,从开始到现在,不排除有药物的可能性,会使得衣衣的情感变得冷漠。
斯塔卡的竖瞳闪过一丝暗光。
楼清衣依窝在沙发里,宽大的沙发仿佛垫了一厚层的棉花,她温热的手指搭在斯塔卡发梢,不知觉便睡着了。
斯塔卡抬头看着楼清衣安静的样子,难免有些难受。
从小到大,似乎它都保护不了她。
一阵嘶吼声自外面传来,许是在几千米之外,声音几不可闻,但细小的声波荡漾着。
斯塔卡埋藏在身上的触丝慢慢浮动起来,它抬眼看向窗户外,只见暗黑的夜空中,一只偌大的红色卵巢正徐徐地往这边来。
那么,千里之外,那群怪物也正疾驰而来。
这里不安全了。
斯塔卡在屋里找了一床棉被,小心翼翼地把衣衣裹起来,在微弱的灯光下,映在墙上的影子变得狰狞,高大。
它抱着她,把她藏在怀里,护在身下。
斯塔卡撞开屋门,屋外的黑色异种闻声而视,它们朝前闻了闻,斯塔卡垂头看向它们。
似乎在无声的交流。
倏然,斯塔卡朝着城外狂奔而去,那群异种紧跟而去。
暃都已经不安全了,整座城已经是怪物的天下了。
就连它们异种都觉得危险的地方,那么暃都里定然藏着更可怕的东西。
还有那个红色卵巢。
说不上来,明明红色卵巢是孕育异种的地方,但它觉得红色卵巢一接触地球,它就在寻找什么东西。
为今之计,只能先撤离暃都。
虽然很不情愿,但它现在和另外一只小东西确实还有点感应。
小斯塔卡在的地方,应该是在东南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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