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怡菡下班回家后，见院门开了，就知道陆怀林回来了。
刚踏进客厅，一股蒜香味扑鼻而来，她顺着香味走进厨房。
笑嘻嘻道:“亲爱的，你做了啥好吃的，这么香？”
陆怀林耳朵动了动，心花怒放的回身看了一眼他媳妇儿。
“媳妇儿，是清蒸黑鱼。”
顾怡菡诧异，走到陆怀林身侧，好似道:“哪来的鱼？”
陆怀林:“跟附近的村民换的，好了媳妇儿，你赶紧出去歇会，饭菜马上就好了。”
顾怡菡微笑的点点头，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
浩浩背着书包欢快的跑了进来，冲着顾怡菡喊道:“妈妈，妈妈。”
“我越级考上一年级了。”
顾怡菡闻言，一把将浩浩抱了起来，对着他的小脸“吧唧”亲了一口。
夸赞道:“不愧是我儿子，就是聪明。”
浩浩低着头抬手擦了擦顾怡菡亲过的地方。
小声嘟囔道:“妈妈，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亲我了。”
“宝贝，妈妈听到了。”
浩浩听到妈妈的话，小脸刷的一下红了，他扭着小小身子，将头埋在妈妈的肩颈。
顾怡菡摸着浩浩的后背:“是不是妈妈亲的你不舒服？”
浩浩趴在顾怡菡怀里轻轻的摇了摇头，小声说:“妈妈是女宝，浩浩是男宝，不能亲。”
顾怡菡轻笑出声，:“我是你妈妈，你是我儿子，为什么不能亲？”
浩浩闻言，焦急道:“妈妈，我长大了。”
这时，陆怀林端着炖好的鱼放到餐桌上，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娘俩喊道:“吃饭了。”
“来喽。”
顾怡菡站起身牵着浩浩的手，边走边说:“妈妈答应你以后不亲你了。”
浩浩扬起小脑袋，一脸高兴的看着顾怡菡，欢快道:“谢谢妈妈。”
正在盛饭的陆怀林闻言，睨了一眼浩浩。
没好气道:“臭小子，你想让我媳妇亲你，还得看老子同不同意。”
浩浩对着陆怀林做了一个鬼脸，得意洋洋道:”爸爸，你就是羡慕妈妈喜欢我。”
顾怡菡笑呵呵打断道:“好了，赶紧吃饭。”
话落，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媳妇儿你先吃饭，我去接电话。”
说完，大跨步走到沙发前，拿起电话接了起来。
陆怀林震惊喊道:“什么？”
“在哪个医院，行，我马上过去。”
顾怡菡闻言，赶紧转头，看着换鞋穿衣服的陆怀林，柔声问道:“怀林，出什么事了？”
陆怀林穿上外套，快走到他媳妇儿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惶恐:“媳妇儿，妈摔倒中风住院了，我得去看看。”
顾怡菡闻言，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赶紧出声问道:“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陆怀林看了眼正在吃饭的浩浩，摇头:“不用，今天晚上估计回不来，浩浩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顾怡菡点点头，开口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拿钱。”
说完，不等陆怀林回复，她站起身，蹬蹬的上了二楼。
陆怀林摸着浩浩的脑袋，小声商量道:“浩浩，爸爸今天晚上回不来，你陪着妈妈睡可以吗？”
浩浩重重的点头道:“爸爸，你放心去看奶奶，妈妈就交给我了。”
顾怡菡下楼，把装着钱的信封进陆怀林的手中。
嘱咐道:“这里面有400块钱，你拿着，不够就电话给我说，我去取钱。”
陆怀林紧紧攥着装钱的信封，哽咽出声:“媳妇儿，谢谢你。”
他没想到平日里跟陆母不对付的媳妇儿，听到她住院，二话不说，直接拿钱。
这样他感觉越发愧对他媳妇儿，没处理好陆母跟她的婆媳关系。
顾怡菡摆了摆手，叮嘱道:“路上小心点。”
陆怀林上前拥抱了一下他媳妇儿，转身踏进夜色里。
京市医院
陆怀林找到陆母的病房时，看到陆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连忙上前:“爸，医生怎么说？”
陆父抬眸望向陆怀林，叹了口气道:“医生说，你妈送来的晚了，瘫痪了。”
陆怀林闻言，愣了一瞬，心脏堵的难受，好似被人掐住喉咙似的。
艰难出声:“怎么就中风了？”
“我上周见她的时候还中气十足的。”
陆父瞥了眼床上的陆母，冷声道:“是骂你，骂的中气十足吧。”
陆怀林闻言，看了一眼陆父，抿唇不语。
“你也别难过了，你妈她是自作自受。”
陆怀林抬眸看了面无表情的陆父一眼，不明白陆母跟他夫妻，几十年，他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陆父瞥了一眼陆怀林，解释道:“她自己吃完了香蕉皮乱扔，早上起床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在了上面，摔倒了。”
“等邻居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
“你说这怪谁？”
陆怀林垂下眼眸，一句话不说，身为儿子，他没有资格指责陆父冷漠，也没有资格说陆母自作自受。
父子俩就这么一人坐着一人站着，静静等着陆母醒来。
“啊……叙……来。”
陆怀林听到陆母断断续续的喊声，赶紧上前，握着她的手，小声道:“妈，我在呢。。”
陆母听到陆怀林的声音，眼珠子转了转，面目狰狞的“啊啊”叫喊。
陆怀林见陆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赶紧站起身朝着医生的办公室跑去。
“医生，我妈说不出话了。”
医生抬眸淡淡的看了陆怀林一眼:“你妈是3号病房中风的病人？”
陆怀林点点头，焦急道:“是的。”
医生随意的哦了一声。
“你们家属最好有心理准备，病人大概率以后是不能生活自理，需要人喂饭、翻身、擦身。”
医生瞥了一眼陆怀林颤抖的眼睫，叹了口气，无奈道:“病人一侧肢体无力，命名性失语。”
“病人就算出现奇迹，能恢复好，她以后走路也会画圈，手也无力拿东西，说话也只能一两个字的蹦。”
“不可能跟正常人似的可以无障碍沟通，正常吞咽食物。”
陆怀林呆愣的待在原地，他以为偏瘫只是不能动，别的身体机能正常。
他浑浑噩噩的回到的病房，看着陆母面目狰狞的喊叫，以及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陆父。
眼泪唰一下的掉了下来。
陆母睁着大大的眼睛，想控制身体，却纹丝不动，她只能狂怒的“啊啊”喊着。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口中零星蹦出“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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