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几下，就露出破绽。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开始起哄让二大爷也磕头。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跟着喊：
“对啊二大爷，你也磕一个！”
“做错事就得认，磕头才有诚意嘛。”
二大爷闭上嘴不说话。
他懂许大茂的心思，但自己可没许大茂那么厚脸皮。
事到如今，再求贾梗也没用了。
他心里暗叹：要是早点找贾梗求情或许还有救，这次闹这么大，说什么都晚了。
“你们两个，还不快扶你爸起来！”
二大妈羞得满脸通红，看见两个儿子还蹲在一边低着头，立刻开口骂了起来。
不出这口气，她觉得自己快要憋屈死了。
“爸，快起来吧！”
刘光天和刘光福哪能不知道又被母亲当成了出气筒，可他们又能怎样呢？
只好继续伸手搀扶父亲，两人手臂同时用力，将他扶了起来。
二大爷明白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也只能缓缓站直身子。
“蛾子，我帮你一把吧？”
一大爷看许大茂这副模样，心里并无同情——这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不过作为院里的主事人，这个时候总得搭把手……
他蹲下身，伸手准备扶起许大茂。
“我也来帮忙。”
三大爷听到一大爷开口，马上凑上前去。
他心里其实暗自庆幸，还好之前管住了嘴，没对贾梗说什么“投机倒把”
之类的话。
要不然，自己恐怕也得落得和许大茂、二大爷一样的下场。
虽说自己不在轧钢厂工作，但难保这事不会传到学校里去。
到那时，说不定也要挨个处分。
许大茂见贾梗始终无动于衷，明白刚才磕头认错全是白费功夫。
只好任由娄晓娥、一大爷和三大爷将他扶起来。
面对众人投来的鄙夷目光，许大茂已经不在乎了——连磕头这么丢脸的事都做了，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贾梗见许大茂和二大爷总算站了起来，便说了这么一句。
言下之意，自然是让他们别在这儿打扰大家看电视。
刚才他还真有点担心，这两人会不会受刺激过度，直接疯了傻了的。
现在看来，倒是他想多了，他们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现实。
以这两人的厚脸皮，估计用不了多久又能活蹦乱跳了。
“没错，你俩回去歇着，明天老老实实认错就得了。”
何雨柱笑得一脸得意，他可不像贾梗那么含蓄，直接挑明了说：“你们在这儿站着也影响我们看电视，明白不？”
“就是！光站在这儿都碍眼！”
秦京茹起初没听懂贾梗的话外音，但经柱子这么一说，立刻反应过来，跟着继续数落那两人。
“二大爷，许大茂，别把柱子和京茹的话往心里去。”
秦淮茹不满地瞪了表妹和柱子一眼——这种话能当面说吗？
一点都没学她儿子的聪明劲儿，说话讲究个委婉。
毕竟往后还是邻居，又没到撕破脸那一步。
“我不回去，我就要在这儿看电视！”
许大茂这时突然大声嚷道。
许大茂说到做到，一把甩开众人的搀扶，就要往长条凳上坐。
可他的腿还是软的，脚步踉跄，要不是有一大爷和三大爷在两边撑着，肯定又要摔倒。
“大茂，我们回家吧。”
娄晓娥刚被他甩开手，只好又上前扶住他。
她原想赶紧离开这丢人的场合，哪知道丈夫还是这么厚脸皮，居然还想留下来看电视，她又惊又无奈，心里五味杂陈。
“我看电视怎么了？”
许大茂站稳后，发现四周的人都盯着他看，眼神里全是轻蔑，但他毫不在乎，对扶着他的几人说：“你们扶我坐好。”
见一大爷、三大爷和自己老婆都不动，他提高声音说：“棒梗之前说了，全院的人都能来看电视！”
说完，他转向贾梗求证：“棒梗，我没说错吧？”
“我是说过这话，”
贾梗点了点头，看他脸皮这么厚，只好补充道：“你别坐前面就行。”
“听见没？棒梗都准我看了，你们还瞎操什么心！”
许大茂得意地哼了一声。
另一边，二大爷也赖着不肯走，只想占个位置看电视。
两个儿子却想拉他回家，避开别人异样的眼光。
“棒梗都同意我看了，你们还啰嗦什么！”
二大爷见两个儿子不听他的话，气得抬手要打人。
可他手脚发软，手抬起来也使不出力。
刘光福和刘光天一见爹要打人，下意识松开手想挡，只剩二大妈扶着二大爷，结果根本扶不住——二大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们两个蠢货，还不快扶我起来？找打是不是？”
二大爷瘫坐在地，火冒三丈，对着两个儿子大骂。
刘光福和刘光天互相看了一眼，悻悻地蹲下身，把爹重新扶起来。
“哈哈哈！二大爷真是笑死人了！”
“这不等于是提前过十几年后的日子嘛，腿脚不好还得靠儿子。”
“靠儿子？现在还能骂几句，以后谁骂谁可说不准喽！”
围观的众人看见二大爷这滑稽样，全都笑开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起来。
秦京茹也在一旁搭腔：“肯定是想占便宜，还想坐最前面、最好的位置看电视呢！”
“别误会，我可没想占便宜。”
二大爷连忙辩解。
他刚才确实动了心思，作为院里的长辈，平时随意坐别人的椅子从没人吭声。
但今天情况不同了，他的身份完全不管用，贾梗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只好使唤自己儿子：“刘光天，快回家搬凳子！别磨蹭。”
“哦！”
刘光天不情愿地往家走去。
“蛾子，你也赶紧回家拿凳子啊！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许大茂见状，也急忙用命令的口气对妻子喊道。
“你现在也拿我撒气？”
娄晓娥愣住了，被丈夫这种语气惊得说不出话。
“蛾子，你误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大茂赶紧否认。
虽然刚才确实存着这样的念头，但现在绝不能承认。
妻子一直替自己说话求情，这时候伤了她的心，在场所有人肯定都要指责自己。
“许大茂，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扶着许大茂的三大爷皱起眉头，不满地开口。
他原本好心上前搀扶，没想到许大茂竟和二大爷一个德行，心里不痛快就冲家人发脾气？
他有些后悔帮忙了，本来就看许大茂不顺眼，此刻更不留情面：“蛾子为你求情道歉，你还把她当出气筒，像话吗？”
“啧啧，许大茂，你可真行。”
三大妈原本就对丈夫帮许大茂很不满，只是刚才没敢说。
之前两家没少闹矛盾，更重要的是至今还记得赔给他家老母鸡的钱。
此刻见许大茂冲妻子发火，实在忍不住了。
她直接数落起来：“蛾子你说你，怎么就看上许大茂了？他有什么好的？”
“你们别挑拨我们夫妻感情！根本没有的事，别胡说八道。”
许大茂立刻大声反驳，随即想起什么，不满地对三大妈说：“不就是上次赔老母鸡那点钱么，明明是你们自愿给的。”
“就为三块多赔偿款，你们就想拆散我们夫妻？”
“有你们这样的吗？”
“许大茂你胡扯！”
三大妈顿时怒目而视。
被说中心事，她顿时恼羞成怒。
“许大茂，你做错事我们还说不得了？”
三大爷立刻松开了搀扶许大茂的手，满脸怒容地瞪着他。
没想到他不仅敢顶嘴，还敢对自家老婆发火，三大爷心里顿时后悔不已——这哪是帮了忙，分明是帮了个白眼狼。
“可不是嘛！”
何雨柱摇摇头，觉得许大茂真是走了狗屎运。
“可惜啊，有人就是不珍惜这么好的老婆！”
秦京茹依旧冷笑着说道。
“唉……”
秦淮茹原本也想说几句，但想到娄晓娥平时对自家不错，终究只是轻叹一声，没再说什么伤人的话，也算是给娄晓娥留些情面。
贾张氏本也想嘲讽许大茂几句，但见儿媳妇这样，很快明白了她的用意，便闭上嘴不再出声。
“我不是那个意思，蛾子，你是知道的。”
一大爷并不希望拆散一对好夫妻。
夫妻之间难免有摩擦，说开了就好。
他一直觉得，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一大爷这么想。
“一大爷，现在可是新社会，不是旧时代了。”
“没错，两个人的婚姻，轧钢厂也有责任管的。”
“对呀，咱们都是同一个厂的工友，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围观的众人对一大爷和稀泥、充当老好人的做法很不满。
作为院里的管事，这时候还想帮许大茂说话？他们只看到许大茂在道歉，却没见他刚才对娄晓娥颐指气使、把她当出气筒的样子。
“我、我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一大爷被众人说得有点懵，顿时明白许大茂现在是破鼓万人捶，谁帮他说话谁挨批。
他只好顺应大伙的意思，转向杨厂长说道：“厂长，工友们的婚姻问题，厂里确实有责任管一管。”
“是啊。”
杨厂长点点头，他本就打算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娄父。
接着他对众人说：“这件事我记下了，明天我会找许大茂好好谈谈。”
“好了，大家都听到了吧？这事不用大伙操心了。”
一大爷见众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赶紧大声说道。
可惜效果并不明显，大家依旧不买他的账，继续对着许大茂和二大爷指指点点。
“大家安静，马上就八点了！”
这时，贾梗不得不站出来大喊一声。
见众人终于闭上嘴，显然是听进去了，他点点头说道：“以后大家看电视时注意，别喧哗吵闹，以免影响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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