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伯答道:回陛下,确有其事。臣与麾下将士皆亲眼所见。两位国公怒目而视,平山伯只得苦笑以对——众目睽睽,岂敢欺君?
弘武帝接过清单,越看越是震怒:好个曹文忠!府中竟私藏八牛弩箭,死有余辜!
武将私藏兵器本是常事,此刻却成了致命罪证。两位国公暗自叹息曹文忠死得冤枉,对贾淮更是恨之入骨——曹文忠一死,元兴勋臣势力大损。
弘武帝肃然道:传朕旨意!
弘武帝沉声宣判:曹文忠谋逆罪证确凿,抄没家产。念其旧功,亲属免于连坐,贬为庶民!
英国公李泰仍不甘心:陛下,贾淮无旨擅抄国公府,请治其罪。
贾淮冷笑道:英国公,你莫非年迈昏聩了?本侯持天子剑行事,岂能说是擅作主张!
英国公一时语塞,面色铁青。张廷玉出列奏道:陛下,宁侯虽执天子剑,但若所言不实,便是僭越之罪。臣请暂收其剑,待查明 后再行定夺。
弘武帝颔首道:来人,将这逆臣押入昭狱严加看管,待案情水落石出再议。
贾淮遂被押入锦衣卫昭狱。满朝皆知,这锦衣亲军指挥使入昭狱,与回家何异?
弘武帝吩咐道:张廷玉,此事交由你彻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臣遵旨。张廷玉躬身领命。
消息传遍神京,几家欢喜几家愁。宁国府内愁云密布,锦娘自责不已,欲击登闻鼓鸣冤。平儿、晴雯等丫鬟以泪洗面。
平儿姐姐,林姑娘来了!小丫鬟匆匆来报。众人忙至二门相迎。
黛玉经父亲点醒,已知贾淮无碍,却担心府中丫头们。见众人愁容满面,落座后宽慰道:淮儿素来行事稳妥,你们且放宽心,不日便回。
小吉祥抹泪道:林姑娘此话当真?
黛玉轻敲其额:我何时骗过你们?眼下要紧的是守好家门,静候淮儿归来。
小吉祥破涕为笑:我就知道三爷定能逢凶化吉!
晴雯嗔道:就你机灵!
彩霞奉茶,黛玉抿了一口,叮嘱道:只怕西府那边生事。遇事只管推说做不得主,实在棘手便找周扬处置。
平儿、晴雯齐声应下。黛玉起身道:不便久留,若有要事可来林府寻我。
荣国府荣庆堂内,贾母忧心忡忡:淮哥儿怎会入了昭狱!
贾政叹息:这孽障平日太过张扬,竟对国公下手!母亲看是否托些故交...
贾赦嗤笑:老二糊涂!杀害国公的重罪,谁敢插手?
贾母垂泪:贾家难得出了个撑门立户的,若有个闪失,老身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一席话说得贾赦、贾政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王夫人忽然开口道:老太太,淮哥儿的事自有圣上定夺,咱们急也无用。倒是宁国府的家业,都中谁不晓得宁侯富甲一方?
贾母眉头一皱:老二家的,你这是何意?
老太太容禀,王夫人道,宁国府产业众多,如今主子不在,若有不忠的奴才趁机偷盗,岂不坏事?不如让西府派人代为打理。她暗自盘算,凤丫头分身乏术,这差事必落在自己头上,正好从中捞些油水。
贾赦听出弦外之音,忙道:弟妹说得在理,前院就由我来照看吧。
贾母沉吟良久:既如此,你们且去料理。但有一样——宁国府的一针一线都不许动!若有人存了歪心思,老婆子决不轻饶!难道要让淮哥儿在前头为贾家遮风挡雨,咱们却在后头算计他的家当不成?
待众人退下,薛姨妈劝道:老太太宽心。淮哥儿虽在昭狱,可那是什么地方?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官职未撤,可不就跟在自家园子里一般?这般看来,必无大碍。
贾母恍然大悟:正是这个理儿!我怎么糊涂了?转念想到贾赦等人去了宁国府,本要唤回,转念又想淮哥儿必有后手,让他们碰个钉子也好。遂笑道:还是姨太太明白,我这是关心则乱啊。
宁国府内,贾赦与王夫人正在宁安堂等候。
不多时,平儿领着晴雯、香菱等丫鬟前来见礼。平儿问道:不知二位主子有何吩咐?
王夫人含笑:老太太命我们暂管宁国府。大老爷主外,我管内务。
平儿心中冷笑,面上恭敬:此事重大,三爷未曾交代,奴婢们不敢做主,还是等三爷回来定夺。
王夫人脸色骤变:轮不到你一个奴婢做主!速将库房钥匙交出,有事自有老太太担待。
晴雯插嘴:二太太恕罪,三爷没吩咐的事,我们可不敢应承。
贾赦冷眼旁观。王夫人怒喝:贱婢也敢多嘴!来人,掌嘴!身后婆子刚要动手,却被彩霞等人拦住。王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反了!把这些贱婢统统拿下!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心中忐忑不安。贾淮的狠辣名声在西府无人不晓,虽说如今他被关押,可若是有朝一日放出来,她们可不想送命!
晴雯悄悄给小吉祥递了个眼色,小吉祥会意,立刻往前院跑去。
平儿见局势不妙,肃然道:“二太太,我们是三爷的丫鬟,自然听三爷的吩咐。况且这里是宁国府,您恐怕无权处置我们吧?”
王夫人脸色骤变,被一个丫鬟当众顶撞,简直颜面尽失,怒喝道:“我就算处置你们又如何?难道贾淮还敢杀我不成!来人,把她们拖下去打!”
就在这时,宁安堂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数十名全副武装的亲兵鱼贯而入,冷冽的目光扫过贾赦和王夫人,令二人脊背发寒。
为首的亲兵沉声道:“平儿姑娘,侯爷有令,务必护你们周全。怎么,有人敢来 ?”
平儿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瞥向王夫人和贾赦。二人对视一眼,心知今日讨不到便宜,只得冷哼一声,悻悻离开宁安堂,返回荣国府。
平儿长舒一口气,对周扬道:“多谢周大哥相助。”
周扬微微低头:“平儿姑娘客气了,这是属下分内之事,不敢当谢。侯爷吩咐过,务必护几位姑娘安全,若有差遣,尽管吩咐。”
待周扬离去,小吉祥兴奋地跳起来:“三爷真厉害!”平儿、香菱等人心中暖意涌动,能侍奉这样的主子,是她们的福气!
荣庆堂内。
贾母从鸳鸯口中得知贾赦和王夫人碰了钉子,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示意鸳鸯退下。此刻她才真正放下心来——淮哥儿即便身陷囹圄,仍惦记着自己的丫鬟,可见他并无大碍。
东路院,王熙凤的小院里,她笑得像只狐狸:“二爷,我说什么来着?大老爷和太太白跑一趟吧!三弟何等人物,怎会让自己陷入绝境?他们竟还敢打东府的主意,真是可笑!”
英国公府的小书房内,卫国公邓达愤愤道:“没想到贾淮如此果断,竟斩了曹文忠,害我们陷入被动,实在可恨!”
英国公李泰叹道:“怪只怪曹文忠太过鲁莽。我早劝他别招惹贾淮,他偏不听。若能杀了贾淮倒也罢了,结果反被贾淮所杀,不仅让我们处境艰难,自家还落得抄家夺爵的下场!”
邓达阴沉着脸道:“如今曹文忠的势力必被陛下接管,我们元兴勋臣的势力必将大损,全拜贾淮所赐!必须想办法置他于死地!”
李泰摇头:“别想了,陛下不会降罪贾淮。曹文忠一死,陛下高兴还来不及,这对他收拢军权大有裨益。况且贾淮并无过错,众目睽睽之下,我们也没法栽赃。”
邓达怒拍桌案:“难道就任由贾淮逍遥?”随即压低声音:“李兄,不如趁贾淮被关押时,直接下手除掉他!”
李泰再次摇头:“若关在别处,或许有机会。可他在昭狱,那是贾淮的地盘。况且那些手段,锦衣卫比我们更熟,贸然行动只会惹祸上身。”
邓达咬牙切齿:“可恶!”
李泰望向窗外,目光深沉:“不急,总会有机会的……”
神京城门外,曹家众人正离京返乡。被革职的陈茂也在队伍中,曹家仆从皆对他怒目而视——若非此人连累,曹家怎会遭此大难,国公爷又怎会丧命?
马车内传出曹夫人殷切的叮嘱:炎儿,此番赴边关从军,切记保重性命。沙场凶险,曹家未来就指望你了。
原来两位国公念及旧情,特准曹文忠次子曹炎前往边关投军。有他们作保,元兴 的老部下多少会给些情面。只要曹炎争气,谋个官职并非难事。
曹炎跪地立誓:母亲放心,孩儿定要重振曹家门楣!心中却暗自发狠:贾淮,杀父弑兄之仇,来日必报!
曹夫人叹息道:炎儿,听为娘一句劝,莫要再想着 。否则非但报不了仇,反会害了全家性命。
可父亲与兄长的血仇...曹炎泪流满面。
曹夫人掀开车帘,哽咽道:为娘何尝不恨?但如今贾淮圣眷正隆,待你建功立业时,他怕是早已封王拜相。当初若听我劝告...
见母亲垂泪,曹炎心如刀绞。但要他放下仇恨,却是万万不能。
让你从军是为曹家留条后路。曹夫人指着年幼的孙辈,你若执意 ,这些孩子都要为你陪葬啊!
望着懵懂的侄儿们,曹炎只觉肩上重若千钧。他终于含泪应下:儿子谨记母亲教诲。
昭狱内,贾淮正斜倚锦被,悠然品着小酒。锦衣卫校尉低声禀报着外间动向。
老太太怎么说?听到王夫人等 插手家务,贾淮挑眉问道。
老太君严令不得动东府财物,定要等侯爷平安归府。
贾淮微微颔首:后来呢?
侯爷的丫鬟当场顶了回去。王夫人刚要发作,就被亲兵吓退了。
算她识相。贾淮冷笑,英国公那边可有动作?
两位国公密谈过,但暂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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