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落座后,宝玉取出包袱:三弟,这些银两你带着防身。战场上务必当心,盼你早日归来。
惜春冷不丁插话:宝二哥说得轻巧,论理该你去才是,也不见你替三哥从军。
宝玉涨红了脸:老祖宗死活不答应......
迎春柔声叮嘱:淮弟,北疆凶险,千万保重。姐姐等你回家。
贾淮爽朗笑道:二姐放心,弟弟还要给你撑腰呢!迎春闻言鼻尖发酸。
他转向探春:三姐,我走后劳你多照看母亲。她虽不言语,心里总惦记着你。探春泪如雨下,紧紧抱住弟弟泣不成声。
大乾九年腊月初五,贾淮背着行囊辞别众人。远处贾政默默凝视,眼角泛红却终究未发一言。
次年三月,贾淮抵达北辽扶风城。凭借国公府出身,初入军营便任七品把总,统领五十士卒。他天生神力,在与罗刹人交战时屡立战功,很快升任六品百户,执掌百人兵马。
大乾与罗刹国的边境冲突不断升级。一日,贾淮率领百人小队在扶风城外巡逻时遭遇罗刹骑兵主力,经过浴血奋战坚持到援军抵达,最终歼敌千余。贾淮虽天生神力,但因缺乏系统训练而身负重伤。此战令他晋升千户,统领千人部队,正式跻身大乾军中高层。
大乾十一年二月,罗刹国大举入侵。贾淮率领千人队冲锋陷阵,屡建战功,获镇北侯赏识升任统领,统率万人大军,成为北辽大营重要将领。
次年九月,罗刹国增兵至八十万,镇北侯王伦坚守城池同时急报神京求援。弘武帝得报后立即请示太上皇,调集三十万大军驰援扶风城。
荣国府内,黛玉独坐庭院望着天空出神。紫鹃劝道:姑娘,天凉了回屋吧。十三岁的黛玉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三年来始终惦念着杳无音信的贾淮。府中除她和赵姨娘外,众人都以为贾淮已战死沙场。贾政因此对赵姨娘格外照顾,引得王夫人嫉恨。
大乾十二年十月,罗刹军猛攻扶风城。激战三日后守军伤亡惨重,狂风卫指挥使阵亡,贾淮临危受命接任此职,官至正三品。王伦连夜将任命奏章与求援文书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养心殿内,弘武帝阅罢奏折,对戴权道:查查荣国府派往北辽的是何人?得知是年仅九岁就被送往前线的贾淮后,皇帝拍案怒斥:简直荒唐!那贾宝玉比贾淮还大两岁,为何不让他去?
戴权含笑答道:圣上容禀,那贾宝玉乃是荣国府老太君的心头肉,岂能派往险境。贾淮不过是个庶出子弟,正适合顶替此任,何况名门望族素来这般行事。弘武帝听罢冷笑一声,起身往太玄宫行去。
太玄宫内,弘武帝向太上皇行礼毕,在下首坐定道:父皇,北辽主帅镇北侯王伦举荐荣国府贾淮出任狂风卫指挥使,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太上皇览毕王伦奏章,思忖片刻道:荣国府总算出了个有出息的,贾代善也算后继有人,准奏!
弘武帝笑道:说起贾淮,儿臣确实颇为赏识。虽年纪尚轻却谈吐不凡,知礼守节,更难得的是心怀家国。
太上皇诧异道:哦?皇帝见过贾淮?
弘武帝便将微服私访偶遇贾淮之事细细道来。好!好一个位卑未敢忘忧国!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胸襟,难得啊。太上皇拍案赞叹,忽又话锋一转:照你所说,贾淮从军时年仅九岁?
弘武帝颔首:确实如此。
荒唐!荣国府难道无人可用?竟让孩童上阵杀敌!太上皇勃然大怒。
弘武帝连忙劝解:父皇息怒,世家庶子本就是这般用处。那孩子倒也争气,如今年方十二便官居三品,也算是给荣国府那些人一记耳光,只是与家族已然离心。
太上皇怒气未平:贾代善何等人物,竟养出这般不成器的子孙,推个孩子上战场送死,简直岂有此理!皇帝,此战过后定要好生抚恤这孩子,就算看在贾代善面上也该多加照拂。
弘武帝应道:儿臣谨记。
北辽扶风城中军帐内,镇北侯王伦高坐帅位,下首列坐着贾淮等三位指挥使及众将领。王伦沉声道:诸位,眼下形势不妙,城内兵马不足二十万,而罗刹大军六十万之众,诸位可有良策?众将皆垂首不语,心知罗刹军来势汹汹,唯有固守待援,却不知能支撑几时。
王伦见众人沉默,点名道:贾指挥使有何高见?
贾淮起身拱手:末将以为敌众我寡,当据城固守以待援军。
王伦也知此乃唯一之策,叹道:援军至今杳无音信,若城破我等皆成千古罪人!
传令兵疾步入帐跪禀:罗刹大军正向扶风城进发!
王伦神色肃然,正色道:诸位,报效朝廷之时至矣。本帅与三位指挥使各守一门,誓死不让罗刹人踏进扶风半步!
众将齐声应和:誓与扶风共存亡!
三日后,扶风城墙下尸骸堆积如山,可见战况之惨烈。贾淮率亲兵巡视南城,见远处罗刹军又有集结之势,不由忧心忡忡。三日激战过后,守军已不足十万,而罗刹军虽折损严重,仍有近五十万之众。如此下去,城池恐难保全,贾淮为此日夜悬心。
贾淮望着身后两万精锐将士,振臂高呼:弟兄们,朝廷援军若再不来,我等只怕要葬身于此。如今扶风城被罗刹贼寇围得水泄不通,想走也走不脱了。唯有一事可做——杀敌!纵使战死,也不能堕了我大乾男儿的威风!
士兵们闻言群情激愤,齐声呐喊:杀敌!杀敌!此刻众人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想着多拖几个敌人垫背。
不多时,罗刹军踏着整齐步伐开始攻城。贾淮手持利刃在城头大杀四方,亲兵们紧紧护卫左右。因服过基因药剂,贾淮力大无穷,所到之处罗刹兵纷纷退避。在他的激励下,南城守军士气大振,一时竟稳如磐石。
正厮杀间,亲兵统领周扬跌跌撞撞跑来:大人不好了!东城门已被罗刹人攻破!
距扶风城十里外,一支大军正疾驰而来。报!扶风城遭罗刹大军猛攻,危在旦夕!斥候飞马来报。
为首将领闻言变色:全速前进,火速增援!大军赶到时,东门已破,其余城门也岌岌可危,唯有南门尚在坚守。将领当机立断率军直扑南门,由此杀入城中。
苦战中的南门守军见援兵自敌后杀出,顿时士气大振。贾淮立即指挥部队与援军夹击,很快击溃南门敌军。三十万援军陆续入城,迅速肃清城内罗刹兵,重新稳固城防。
中军帐内,镇北侯含笑端坐。来将单膝跪地:末将渤海城指挥使马俊,参见侯爷。
镇北侯亲自扶起马俊:多亏将军及时来援,否则本侯就成了千古罪人。
马俊恭敬道:全赖侯爷运筹帷幄,将士用命,末将不敢居功。
镇北侯大笑:将军过谦了。此战之功,本侯定当奏明圣上,封爵之赏指日可待!随即为他引见城中诸将。
罗刹大营内,彼得大公望城兴叹。若援军晚到片刻,扶风城已是囊中之物,封王拜相不在话下。如今战机已失,只得修书国内请求增兵或撤军。
对峙十日后,罗刹军终于退兵。扶风城百姓欢欣鼓舞,此战过后,北辽至少可得十年太平。
中军帐中,有将领进言:侯爷,何不乘胜追击?
镇北侯抬手制止道:“无需追击。罗刹军主力尚存,强行追击只会两败俱伤。况且他们短期内已无力进犯。他扫视众将,沉声道:捷报已快马送往神京。他自然知晓将士们的想法,但绝不能拿将士性命冒险。
大乾十三年正月初六,一名身插红翎的信使策马冲入神京城,沿着御街疾驰高呼:北辽大捷!我军大破罗刹!
养心殿内,弘武帝捧着捷报喜形于色。当看到贾淮率死士血战南门、助援军入城的壮举时,更是龙颜大悦,立即赶往太玄宫禀报:父皇,北辽传来捷报!
太上皇从容接过梁九功呈上的奏折,阅毕笑道:贾淮这小子倒是个将才。皇帝打算如何封赏?
弘武帝垂首道:请父皇定夺。
太上皇略作思忖:王伦加赐双俸,荫一子为轻车都尉。渤海指挥使晋三等男爵,其余两位指挥使封一等男爵。顿了顿又道:贾淮封一等忠勇伯,调任京畿大营指挥使。至于王子腾...他这职位本就是借贾家之势得来,如今正好物归原主。升他为九省都检点,命其巡边去吧。
儿臣遵旨!弘武帝暗自欣喜。贾淮掌兵正是他梦寐以求之事。
荣国府荣庆堂内,贾母正与薛姨妈闲话,忽见鸳鸯匆匆来报:老太太,前院来了宣旨天使!
贾母心头一紧,急忙更衣接旨。当听到贾淮封一等忠勇伯时,心中百味杂陈。
戴权宣旨后笑道:恭喜太夫人。太上皇与陛下对贾伯爷青眼有加,将来必成大器。
贾母勉强笑道:淮哥儿年纪尚轻,全仗皇恩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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