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自然是他哄了。
陆深时从纪扬手中接过酒杯,只浅浅倒了三分之一,递到宋溪午手边。
宋溪午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红酒的醇香在口腔中散开,口感顺滑,一点都不涩口,绵长的回甘。
纪扬见状,腰板都挺直了,等着被夸奖。
“怎么样小侄女,我这酒……是不是绝了?”
宋溪午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非常不错!纪扬哥你真厉害!”
纪扬的虚荣心瞬间膨胀到顶点,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那是!费了不少功夫寻到的。市面上根本见不着!”
纪扬一脸嘚瑟,正沾沾自喜,就听到宋溪午对陆深时软软开口,“老公,这酒真的好好喝哦。爸爸肯定也会喜欢的,我们带一瓶回去给他尝尝好不好?”
陆深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征求酒主人的意见,直接点头,“嗯,明天送一瓶到老宅。”
“!!!”
纪扬脸上的嘚瑟笑容瞬间僵住,显摆早了!早知道不炫耀了!
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嘴呢!
齐恒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该!这下好了,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吧?让你嘚瑟!”
宋溪午还沉浸其中,又多喝了几口,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回味。
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落在陆深时眼里,无异于邀请。
陆深时眸色骤然转深,声音比刚才更低哑了几分,“这么好喝吗?”
她用力点头,模样乖的不行,“嗯!好喝!甜甜的。”
陆深时喉结滚动,目光沉沉落在她的唇瓣上,“是吗?那让我也尝尝。”
宋溪午板起小脸,小手飞快地捂盖住杯口,摆出无比严肃的表情,“不行!你胃不舒服,一口都不能碰!”
她认真的模样可爱的要命,看得陆深时心尖发痒。
陆深时蓦地倾身靠近,低下头贴上她的唇,深深吸吮了一下,淡淡的酒香在唇齿之间扩散。
“确实不错。”
时间仿佛凝固了。
紧接着——
“靠!!!”
“砰!滋啦——!”
瞬间,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响声此起彼伏,混杂着惊呼、以及忍无可忍的谩骂声。
除了两位当事人,其余几人几乎同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现场直接炸掉!
干嘛呢干嘛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纪扬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食指颤抖地指着陆深时,“你、你、你、你们......陆深时!你还是人吗?!啊?!这是吃饭的地方!不是你家卧室!”
一向克己复礼的周恪眉头也拧紧了,轻骂了一声,“操。”
旁边的凌柒柒闻言,惊讶地转头看他,两眼直冒星星:哇!周恪居然也会说这种话!
一点也不觉得粗俗……
怎么连骂人都这么好听!
有种禁欲者偶然失态的魅力,好带感!
纪扬简直要暴走,绕着桌子开始踱步,“从进门开始,剥虾!擦手!喂水!我忍了!权当自己瞎了,他妈的现在直接上嘴了!陆深时,你当我们是死人吗?这饭还能吃吗!?还怎么下咽!”
当事人陆深时淡淡抬眸,瞥了他一眼,“那你别吃。”
轻飘飘四个字,杀伤力极强。
纪扬一噎,差点背过气去。
齐恒痛心疾首,“扬哥,你那酒!是给他用来调情的吗?丧心病狂!”
就是!你个混蛋!
真是一点人事儿不干啊!
让我给你当牛做马也就算了,还用我的酒调情、泡老婆!
更激动的是凌柒柒,抓着宋溪午的胳膊疯狂摇晃,压低的尖叫里满是兴奋和羡慕,“小午!陆大佬也太会了吧!天哪!这谁扛得住啊!我没了!我真的没了!你们平时在家都这么……这么火爆的吗?”
现场直播也太刺激了吧......
宋溪午从耳根红到了脖颈,全身都在发烫。
陆深时双腿交叠,从善如流地将她圈在怀里,眉梢微挑,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甚至还带着点无辜,“我胃疼,不能喝酒,尝尝味道怎么了?”
“你那是尝味道吗?”纪扬咆哮。
“你再尝下去,画面都需要打码了!”
周恪抿了一口酒,幽幽补刀,“胃疼多吃药!”
陆深时面不改色,淡然回应,“多谢关心。亲一下,胃也不疼了。比药管用。”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骚话一套一套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不要脸?
宋溪午也淡定接话,“我们下次注意。”
“还有下次?!”纪扬和齐恒异口同声。
陆深时却对老婆的“下次注意”表示不满意,“为什么要注意?想亲就亲。”
他环视一圈,慢悠悠地总结,“他们就是嫉妒。单身久了,看不得别人恩爱。让他们多看看,学习学习。”
“谁嫉妒了?!”
“谁要学习了?!”
只见凌柒柒弱弱地举起了手,像极了好学生回答问题,“我……我想学学。”
她说完之后还眨着那双水润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周恪。
脸上是全然真挚的表情。
“……”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凌柒柒和周恪身上。
齐恒咳了一声,“凌小姐,你找谁学不好,找他们两口子?”
纪扬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就是!你想学,找周恪教你!”
他话风一转,“不过,凌小姐,我倒是真的好奇,你喜欢周恪哪点啊?”
天天板着一张脸。
话少得可怜,也就比哑巴强点。
性格嘛……啧。
纪扬越说越来劲,“他那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枯燥得能淡出鸟来!”
“纪、扬。”周恪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子,警告意味十足。
“干嘛?我这是帮凌小姐分析分析,免得小姑娘一时冲动,被表象迷惑,将来后悔嘛!”
凌柒柒看着周恪,眼神专注认真回答,“他工作很忙,生活可能比较简单,但这说明他专一认真,有责任感,目标明确。”
“我喜欢这样的。”
说完,包厢里再次安静下来。
周恪眯眸,浅浅勾起唇角。
奉承的话听过不少,奉承的人也见过不少。
夸的这么入耳的,还是头一个!
齐恒咽了一下,“……恪哥,要不……你就从了凌小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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