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是流星锤的一种？”
司空凌把那个奇怪的球体捏在手中端详了好一会。
云真回答道：“是，我亲眼看到掌柜用它来练武。”
那天晚上翠萝把这件武器扔下后，他就捡了起来妥善保管。
然而第二天他把它还给翠萝时，翠萝却一个劲地否认这不是她的。
还说了句自相矛盾的话，说如果他喜欢的话，就送给他了。
可能掌柜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吧。
想到司空凌催得紧，云真就收下了这个叫“悠悠球”的奇怪武器。
毕竟是掌柜送的，云真在交出去时心理负担也少一些。
“这个武器怎么使用？”司空凌问。
云真眼底划过一丝暗色，随即垂下眼睑说道：“把它往你想攻击的方向扔出去就可以了，它会自动回到手中。”
司空凌一听，觉得甚是有趣，于是当即就想试试。
他看了一圈，最后看中了一棵大树。
司空凌把悠悠球往前一抛，悠悠球瞬间击中树干，并深深地击出了一个洞！
悠悠球回到手中时，大树也轰然倒塌！
司空凌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神兵利器！”
“妙哉，妙哉啊！”
云真把头垂得更低了。
司空凌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满是赞赏，“真儿做得不错，不过只有神兵利器却没有神功搭配，始终是缺了点什么啊。”
云真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孩儿会多加努力的……”
“好孩子。”
******
云真浑浑噩噩地回到客栈时，一道朦胧的灯光从他房间内透出。
他的记忆力很好，记得自己出门前并没有点灯。
想到这里，云真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
原随风就坐在桌子旁，正面向着门口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归来的他。
原随风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似乎准备和他彻夜长谈。
“要不是我察觉到你最近有些异常，悄悄跟了你一路，还不知道你原来暗中和那人有联系。”
原随风冷笑道，“掌柜唯独肯收你为徒，对你不仅颇为偏爱，甚至还为你搜罗琴谱。”
“其恩如同再造，她这般信任你，你怎可背叛她？！”
最后一句话蓦地提高了嗓音，砸得云真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在地。
他扶着墙壁稳了稳身形，颤抖着嘴唇说道：“那你要我怎么办？那是义父，不是其他人……”
“他不配！”原随风猛地打断云真的话，情绪有些激动。
云真皱起眉头，“我知道你心里怨恨义父，但他始终对我们有养育之恩，你不能这般非议他。”
原随风讥讽道：“你忘了绿烟是怎么死的了吗？”
云真愣了愣，似乎想起了什么难怪的事情，眼底划过一丝悲戚。
绿烟也是司空凌的义子，和云真还有原随风的感情最好，整天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们身后。
可以说三人即使不是亲生的兄妹，但情谊早就超过了亲生兄妹。
但是在十年前，绿烟却忽然坠崖而亡了。
这成了两人心底永久的痛。
也是从那一天起，原随风对司空凌的态度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没过多久更是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独自离开了杨柳岸。
“绿烟的死，义父也很痛心，之后我们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
“是绿烟不小心踩空掉下悬崖的，那只是一场意外。”
“为何今天又把这件事翻出来说？”云真说道。
原随风握紧拳头，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了出来，“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绿烟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轻功却是我们之中最好的。”
“就算她是不小心踩空掉了下去，可是悬崖边上有这么多可以借力的点，她大可以踩着这些点借力飞上来！”
云真摇了摇头，“那也可能是她当时太惊慌了，所以没来得及自救……”
原随风都差点气笑了，果然你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你还记得是谁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吗？”
云真望着原随风严肃的眼睛，那一天的场景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
当他们接到这个噩耗时，司空凌已经赶到了崖底。
他当时太过于悲伤，以至于忽略了一些细节。
比如司空凌的衣摆为什么破了，又比如他从绿烟紧紧攥着的手里抽出了一块碎布，然后迅速地放进了衣袖中？
云真恍然间想起，那块碎布的颜色，竟然与司空凌当天穿的衣服颜色一样！
而且也是从那一天起，他就再没见过司空凌穿那件衣服了！
真相来得猝不及防，云真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般踉跄地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血色褪尽。
原随风咬牙切齿道：“我也很想不去怀疑他，可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索性就离开了杨柳岸。”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绿烟的死和他有关，但是在江湖游历的这些年来，我逐渐从接触过的人当中知道了他伪善的嘴脸。”
“云真，那个人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高风亮节。”
最后一句话像是一把利剑劈开了他在孝义下对司空凌的过度美化。
云真颤抖着苍白的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随风叹了口气，也不把人逼得太紧了，“事到如今，我们去和掌柜坦白吧。”
半晌，云真缓缓地点了下头。
******
“你们是说，你们的义父教唆云真来我这里偷宝物？”
隔日清晨，翠萝就被这对兄弟吵醒，接着听了一堆云里雾里的话。
她顶着一个鸡窝头，艰难地从中整理出了这个重点。
云真和原随风同时点了点头，脸上充满了愧疚。
嗐，她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一个破悠悠球也当宝的古代人哦。
云真以为翠萝会责备他，谁知在他们把来龙去脉说完后，翠萝反而无所谓地笑了起来。
“哎呀，那种东西我都不知道扔了多少个了，他想要就拿去吧，你们也不用觉得内疚。”
“而且我都说了是送给云真的，他想怎么处理都行。”
云真和原随风又被震惊到了。
那么恐怖的杀器，对于掌柜来说居然是可以随手扔掉的垃圾？！
也就是说，真正厉害的武器掌柜还没有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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