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秘书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卓然把手机给了毛总。
毛总很热情地说：“好的，我去小区门口等着你。”
挂了电话，他拿着卓然的手机出去了。
卓然已经把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做煲仔饭的腊肉和腊肠、还有腊鸭也都切成了小块。
米也早就泡上了。米粒已经吸收了水份，变得发白，胀大了。
卓然把切好的腊味都放进泡着的米里。开火煲了起来。
客厅里传来说话声。
卓然解下围裙从厨房里出来了。
只见乔秘书穿着一件修闲的白色缎面暗提花的宽松衬衣，下面穿着浅卡其色的西裤。戴着一副透明镜架的眼镜，一派悠闲潇洒的样子。
手里还拿着一只点心盒子和一个玩具盒子。
打招呼的时候，乔秘书把东西递给卓然说：“给孩子带来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毛总挺高兴的说：“她一会回来看到了肯定高兴。平时我们家里很少来人，也没什么人送她礼物。”
卓然笑着埋怨着：“你巴不得全世界都围着她转。”
提到莎莎，毛总就又开始不由自主诉衷肠了。对着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用得着亮自己的情感底牌吗？
卓然趁乔秘书不注意的时候，忍不住偷偷瞪了毛总一眼。
毛总却不以为意地说：“走吧，去沙发那这坐一会儿。”
应该是陪着喝了一杯茶吧，毛总就冲厨房里叫：“卓然，我接孩子去啦。你记得给乔秘书倒茶啊。”
卓然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毛总已经走到大门那里了。
乔秘书一脸笑意地对着卓然点了点头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卓然回了厨房，不一会儿，门口高大的身影一闪。
背对着厨房门的卓然还以为是毛总回来了呢。
回身一看，乔秘书正含笑站在门口说：“想不到你这么能干呀？做这么多菜？”
卓然正在为这锅煲仔饭发愁呢，不知道是水少了还是火大了，底部糊了，上面还是生的。
正束手无策的时候，听到乔秘书这句话，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说：“你先坐一会儿吧。”
乔秘书走了进来说：“需要帮忙吗？”
煲仔饭的砂锅里已经有黑色的锅巴翻了下来，看着夹生的米饭和还没熟的腊味，卓然很发愁。
便有些沮丧地说：“今天这个煲仔饭做不熟了。”
乔秘书说：“怎么啦？我看看。”
卓然说 ：“水少了。”
旁边就有一把木铲子。
乔秘书拿起来，把那些糊的铲掉，对卓然说：“加些水再煲一会儿试试。”
一股糊味，哪还好意思给客人吃呀。
卓然心急如焚。
正犹豫着，大门开了。
莎莎甜甜地叫着：“阿姨，做什么好吃的呀？”
卓然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说：“莎莎回来啦？咱们家里来客人啦。快过来叫乔伯伯。”
莎莎高兴说：“爸爸和我说了家里有客人。还说客人给我带了礼物呢。”
乔秘书从厨房里出来，毛总说：“叫伯伯吧。”
莎莎乖巧地叫着伯伯。
毛总问：“可以开饭了吗？”
亏得他还在乔秘书面前说了几次自己厨艺好，今天算是出丑了。
卓然一脸抱歉地对毛总说：“煲仔饭好像做砸了。我急得六神无主。”
乔秘书说：“没关系没关系。”
毛总笑着说：“六神回来了。”
说完就走进厨房来问道：“怎么啦？”
他说着，就揭开砂锅的盖子看了看，说：“重新用电饭锅煲一锅。熟了后再倒在砂锅里，煲出锅巴就行了。”
卓然小声问：“还来得及吗？”
本以为毛总会生气发脾气呢。可他只是很平和地说道：“没事，什么时候熟了什么时候吃。”
毛总出了厨房，大声对乔秘书说：“走，我们先去喝茶。”
莎莎想进厨房，毛总说：“莎莎，你过来这边玩。阿姨今天要做饭。”
卓然重新切了些腊肉腊肠和腊鸭，放上米和水，放进了电饭锅里，按了煮饭键。
所有的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煲仔饭了。
横竖无事，卓然出了厨房。
沙发那边，毛总和乔秘书轻声说着话。
莎莎打横抱着乔秘书刚才带来的一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仔细摸着洋娃娃的头发。
毛总看到卓然了，表情愉悦地说：“过来先喝点茶吧。”
卓然哪还好意思坐下来喝茶呀。
只听毛总对乔秘书说：“这几天没有请到合适的阿姨。可能没有人打下手，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搞砸了。”
乔秘书说：“很能干了。我看她做了好些菜。”
卓 然在餐桌前坐下等饭熟。
只听毛总又问道：“你平时在家里做不做家务？”
乔秘书说：“我们俩都做得少，一般是阿姨做。”
这已经是没话找话了。
卓然心想，如果饭再不熟，毛大军还能找到聊天的话题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乔秘书笑道：“莎莎，愿意去我们家给我做女儿吗？可以给你买很多很多玩具。”
莎莎这孩子，既不会害羞，也不会太热情，情绪很稳定。
所以，听了乔秘书的话，她只是小声说道：“我们家也有很多玩具。”
电饭煲终于提示煲饭结束了。
毛总肯定也听到了，朝这边看了一眼。
卓然回了厨房，把电饭锅的内胆取出来，把砂锅烧热后，淋上一层油，把米饭倒进里面，用小火煲，听到砂锅里发出哧拉哧拉的响声后，就关火了。
毛总的时间算得正好，卓然正准备通知开饭，就看到他和乔秘书过来餐桌这边了。
问卓然：“可以开饭啦？”
卓然说：“可以了。”
乔秘书和毛总喝酒，卓然带着莎莎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乔秘书说：“你们家的气氛真好。不像我们家。我忙，我爱人比我还忙。我好不容易回家了，两个人也难见上一面。更别提给我做饭了。”
毛总说：“我们主要是孩子还小，要有一个人以家庭为主。”
大人说话的时候，莎莎一般是不插嘴的。
这会听了乔秘书的话，正吃着饭的莎莎突然抬起头来问：“那刚才为什么要我去你们家呢？”
卓然说：“因为伯伯喜欢你呀。”
乔秘书说：“因为我家里只有两个哥哥，没有女儿呀。”
莎莎很懂事的笑了笑。这是属于礼貌的微笑。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毛总问：“你跟着丁总多少年啦？”
乔秘书说：“好多年了。刚开始也受过很多窝囊气。”
毛总举起酒杯说：“都一样。我不用说你也看到了。现在做点事情可真不容易。”
乔秘书说：“确实不容易，特别是像我们这样没有背景的。要么就是打工。但是打工久了，也没什么意思。”
毛总说：“看得出来，丁总很信任你。”
乔秘书说：“还可以吧。提的建议他还肯听几句。不过我一般很少建议。”
毛总说：‘明白！希望到时候能帮我这边说说话。’
乔秘书说：“这几天样品就会送过来了。到时候你一边打样，一边报价。他们急着下订单开始生产。”
毛总马上接话：“好的。我只管生产和品质，其他的就交给兄弟你啦。”
乔秘书说：“其实我特别愿意和你一起做事情。咱们都属于没有什么背景的人，要说不同的话，可能我比你多读几句书。唉！”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乔秘书内心似乎有很多感慨，很多话要说。但不知为什么，他又迟迟开不了口。
大概是酒还没喝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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